目送著戴建民的離開,林靜然抽出一份資料,仔細翻閱。
如果徐一鳴在這里,看到這份詳盡到他童年小學生涯的報告,一定震驚的目瞪口呆。
因為出身,以及自身性格要強的原因,林靜然雖然26歲,卻依舊單身一人,甚至對一寫蜂窩而至的追求者,都是冷眼相對。
無論哪一方面,林靜然都絕對是極品的女人,傾國傾城的容顏,腰才萬貫的身家以及神秘的背景,使得林靜然的成為江城市以及江北省所以青年才俊的夢中情人。
對于陶明宇這個官宦子弟的心思也心知肚明,前些日子,陶明宇對她的瘋狂追求,她都是一笑置之。
要不是因為需要集團發展,一些業務需要陶明宇的父親的批文,林靜然甚至不會答應對方邀請就餐,只是沒想到對方竟敢利用她應酬,算計她。
甚至收買了自己的秘書,使得自己被下藥,要不是陰差陽錯被徐一鳴撞破,後果不堪設想。
一想到這里,林靜然冷如冰霜的俏臉,更是雪上加霜,甚至讓人感受到無形之中,一個寒氣撲面而來。
「陶明宇,這筆賬,我遲早跟你清算!」
只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處子之身,會失陷于這麼一個少年。
不過多麼冷如寒冰的女子,對于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總是無法做到真正的釋懷,更何況對方本身就不是自己心中的良配。
林靜然看完徐一鳴的資料後,喃喃道︰「被一個參加過南疆戰役的老兵領養,生活在海軍陸戰隊駐軍附近小漁村,身手不錯,成績優良,高中畢業被江城大學國防生院錄取,因為領著自己的爺爺逝世,輟學到江城市听潮軒當服務生!」
從這些資料來看,徐如果不發生意外的話,徐一鳴就讀江城大學國防生院,未來興許是年輕有為的軍官。甚至幾十年過後有可能夠成為一名將軍。
可是已經當了服務生的他,成為殺人犯的他,對方的命運因為自己的出現已經偏離了預行的軌道。
林靜然喃喃自語︰「難道你真的為了救出我,而殺了陶明宇的司機?」
陶明宇的司機,實際上就是他的保鏢,一個高中剛畢業的少年,能夠徒手搏殺一個專業素養極高的保鏢,武力值該有多逆天呢?
片刻,林靜然從柔軟高檔的真皮辦公椅站起,走出辦公司。
徐一鳴在江城市市局第一看守所關押了五天後,江城市第一人民法院正式受理他的殺人案件,並且定于第六天開庭審批。
人民法院罕見的高效率,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案子的不同尋常,這件案子背後隱隱指向,江城市最為強勢的常務副市長陶錚的公子。
陶錚是什麼人?今年江城市領導班子換屆,競選市長寶座的熱門人選,所以有心人稍稍關注就可以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這又是一個在權力面前被犧牲掉的可憐蟲。
次日,清晨,徐一鳴早早被全副武裝的特警,押送上警車送往江城市第一人民法院。
走進審判大廳的時候,徐一鳴快速地向審判庭旁听席上掃描,只見黑壓壓足足有幾百人多人。
應該都是些來自本市幾所知名大學法學院的老師和學生參加旁听。
甚至有不少熟悉的面孔,當然是听潮軒的同事,老板溫如玉,大廚老羅甚至的哥黃偉業,都赫然在目,讓他知道,背後確實有人為他的案子奔走取證。
他被法警押送到被告席站著,腳銬已經卸下,不過手銬還帶著,穿著印有被告字樣的小紅馬甲。
他又去看法庭的兩旁,原告席上,陶明宇精神抖擻的跟那站著,這是他在被陷害成為殺人犯之後,再次見到陶明宇。
跟在別墅里,跪地求饒的樣子不同,現在陶明宇眼中滿是陰森,看著他的目光瘋狂中,帶著一種看向死人的表情。
徐一鳴知道在對方的眼中,自己已經是一個死人,要不是限制于某種規則,甚至陶明宇還會發人殺掉自己。
坐在被告方辯護律師席位是他熟悉的——黃淵博。
因為現實跟黃淵博接觸過,因此徐一鳴知道自己的命運。對今天的庭審結果他一點也不擔心,因為已經沒有最壞的結果了,除了死還是死。
庭審第一步就是走個過場,公安機關把案件卷宗呈上,然後原告律師一一詢問了被告及案發時的目擊證人,包括陶明宇等人。
被告徐一鳴非法傷害他人身體的事實無可辯駁,因為兩人打斗的場景被酒店的監控視頻拍攝下來,根本就沒有否認。
甚至私闖民宅,打傷保鏢、管家,這些有警察在場作證,也沒有法子否認,要不是那些被徐一鳴槍殺的殺手,身上有命案,來路不明,放不上台面,那麼徐一鳴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現在雙方爭論的唯一焦點是受害人不是真如警方調查一般被徐一鳴掐死。
為此,原告律師還特別向法庭出具了一份由法醫鑒定的死者唐兵脖子中留有的徐一鳴指紋。
並且死者是窒息而死,經過法醫驗證,已經警方提供的證據來看,對徐一鳴的其實相當不利。
如果沒什麼意外,審判長幾乎可以當場宣判了。
當然,按照慣例,審判長還是要留給被告律師申訴的時間,他看向了辯方律師黃淵博,問道︰「辯方律師,請問你有什麼需要詢問的嗎?」
黃淵博依舊是嚴謹的黑色西裝革履的裝扮,似乎律師都這幅裝束。
听到主審法官詢問,他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對法官及陪審的幾位書記員微微施了一禮後,從容不迫的說道︰「尊敬的審判長及各位陪審員,首先,我對控方出具的殺人動機材料產生換懷疑!」
被告方對證據表示懷疑很正常,都成國際慣例了,因此現場沒有什麼搔動。
黃淵博繼續說道︰「原告是副市長的兒子,被告是一個餐廳服務生,這兩者之間又有什麼關系呢,他們問什麼牽扯在一起,都牽動了很多人的心。
被告徐一鳴,是否坐定了殺人犯的罪名,一個十九歲剛從鄉下進城的高中畢業生,為什麼會走向犯罪的道路呢?
這一切都沒有動機,甚至他為什麼殺害唐兵,也就是陶先生的司機呢?難道僅僅是因為陶先生,所說我你們在餐廳產生糾紛,然後徐一鳴追隨到酒店,殺人他的司機?
這樣的推論,顯然不同,同時徐一鳴為什麼要跟唐兵發生打斗,這里面有什麼願意呢?不妨讓被告親自說出事情的真相!」
「我希望審判長及各位陪審員在接下來的審案過程中,允許被告發言!」說完,黃淵博微微鞠了個躬,重又坐了下來。審判長看徐一鳴,問︰「被告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是的。」徐一鳴微微點頭,站了起來,說道,「是在餐廳的衛生間里,听到陶明宇跟他司機談話,說要給以為女顧客下藥,因此為了得知真相,救出受害女子,才跟蹤到酒店,沒想到被唐兵發現,才跟對方發起爭執,我求出了女子,只是我沒有殺死對方。」
徐一鳴的話一出,全體一片嘩然,陶明宇的臉色變得氣急敗壞。
雖然對方說的事實,但是對方說出這樣的話,讓他的公共場合丟盡了臉面,簡直是無可饒恕。
兩人分別說完後,陪審員及听審的群眾紛紛交頭接耳起來,就當前國情來說,這種事誰也說不清楚,不過,贊成黃律師意見的居多,畢竟大家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存在。
「辯方律師,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被告說話的話,屬實嗎?」審判長擺手向黃淵博示意了一下。
黃淵博點頭站起,「審判長,有,我這邊有受害女子當堂作證!」
「有請證人!」審判長宣布道。
很快,徐一鳴就看到一個讓他吃驚的女人在法警的保護下,坐到了證人席上。
這時徐一鳴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事先黃淵博根本沒有跟他說過,林靜然親自出席,作為證人。
徐一鳴看向黃淵博的時候,對方抱以苦笑,其實他也不知道林靜然會出現在法院。
林靜然習慣姓的皺起眉頭,目光冷冽嚴肅的瞟向了陶明宇。
光是這氣場就讓原告席上的陶明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甚至連跟徐一鳴對視的目光都沒有,似乎兩人根本就不認識,陌生如路人。
因為林靜然的出現,讓案件有了起色,可是因為被告方面,仍由找不出有力的證據擺月兌。
徐一鳴殺死唐兵的嫌疑,雖然情有可原,但是殺死人畢竟是事情,于是經過陪審團以及審判長的決定,給予徐一鳴殺人案件判決為無期徒刑。
也確實做到了,林靜然心中的底線——保住了人命。
可是這個結果,對于徐一鳴來說,是無法忍受的,他本來就是孤兒,甚至被家里的老頭子徐光榮,訓練出一個也野性子。
要不是剛來江城市,人生地不熟,他很好的把性子中的劣根部分隱藏起來,不然他輟學之後,在江城市不是小服務生,而是成為街頭小混混了。
因此,看著自己被法警押送,陶明宇則被法警護送,走出審判大廳。
雖然都是被法警圍著,但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徐一鳴就像森林里被激怒的猛虎,雙目腥紅充血。
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原本跟徐一鳴從相反方向離開審判大廳的陶明宇,竟然不顧法警的攔住,走到了徐一鳴的身邊。
對于他來說,看著已經注定在監獄里,度過余生的小人物,陶明宇甚至有著操控他人生死的快感。
這就是權力,既然決定踩人了,陶明宇不介意,在磨滅點徐一鳴最後求生的**,于是他走到了,徐一鳴的身邊,用僅有兩人,听得到的聲音說道︰
「不知死活的東西,剛破壞了我的好事,你死定了,就算林靜然那娘們親自出面,也改變不了你要死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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