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施正杰被徐一鳴一腳踹飛在地上。
旁邊的江容驚聲尖叫。
第一時間跑去攙扶起施正杰,「表哥,你沒事吧?有沒有傷著你?」
施正杰摔在地上,沾上地上的湯汁跟醬油之類的東西,白色的西裝沾滿了污垢。
看著徐一鳴,臉色充滿了陰郁。
不過看著江容如此在意自己,施正杰心中一計上來,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看著血跡流出嘴唇,感覺已經到達預期的效果。
便捉著江容的小手,「蓉蓉,沒事……沒傷著,你家司機太沖動了,你趕緊阻止他!」
施正杰假裝咳咳的咳嗽的幾聲,再次吐出血,倒在江容的懷里,假裝暈厥過去了。
江容著急的哭出來了。
想到施正杰最後說讓她去阻止徐一鳴。江容腦子發熱,頭部充血,雙眼腥紅,也不知道想著什麼。
捉起旁邊的紅酒瓶,也說話,朝著徐一鳴走過去。
徐一鳴走到吳凱文的身邊,彎下腰,拍了拍吳凱文的臉蛋,笑呵呵道︰「吳總,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不過我們賬,也該算算了?」
「算什麼賬?小子,我好像沒有得罪你把?」吳凱文咳著血,極度否認著,他也沒有想到會在東京大酒店遇上徐一鳴。
甚至平素形影不離的保鏢,也不曾呆在身邊,結果來包廂串門卻撞到了徐一鳴的手中了。
這段時間他很小心,自從上一次跟胡漢謀劃在醫院制造爆炸案,沒有能夠砸死徐一鳴之後,他就一直小心翼翼的。
因為他擔心徐一鳴的報復,當初這個混蛋能夠獨身闖入上林灣一號別墅,陪了陶明宇的管家秦冠生,還殺了五個出大西北監獄逃跑出來的漢子。
吳凱文當然不會傻不拉幾的認為徐一鳴不敢獨身取殺他。
現在他只能夠在賭,徐一鳴不知道爆炸案的事情以及漢江碼頭被圍堵的幕後凶手是他。
可是徐一鳴一開口,他就絕望了。
「吳總,真是貴人多忘事,漢江碼頭的事情咱就不追究了,可是你不該動李峰!」
徐一鳴一拳揮下去,吳凱文發出一聲慘叫,金絲眼鏡掉落在地上,徐一鳴一腳碾碎。
「人渣!」
「小子,你要干嘛?你敢殺我?」看著徐一鳴拎起自己腦袋,吳凱文瞪圓了眼楮,瞳孔睜大。
「殺人是犯法的!」說著徐一鳴拎起他的腦袋直接往地上一砸,吳凱文直接暈過去。
與此同時, 當一聲,徐一鳴的腦門被一個紅酒瓶子直接就砸在腦門上,酒瓶破碎,紅酒灑滿徐一鳴白色的t恤,觸目驚心。
徐一鳴暴怒的轉身,右手勾拳直接揮出去。
可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席兮兮瘋狂的喊叫聲,「師父,不要,是蓉蓉!」
被席兮兮的聲音提醒,但拳頭已經揮出,那是本能的應激反應,徐一鳴改變拳路,一拳直接砸在包廂木制的夾板層上。
砰——
木梢飛濺,可想而知剛才那一拳的力道。
徐一鳴轉身,看著江容梨花帶雨的站在他的身後,雙手拿著酒瓶的瓶頸,雙手顫抖。
「你干嘛要打暈我表哥,你干嘛要打暈他?」
徐一鳴滿臉戾氣,「愚蠢的女人!」
再也不看江容,一腳就踹在吳凱文的肚子上,對方砸到牆壁,又掉落在沙發上。再也不管吳凱文,而是轉身走到施正杰暈厥的地方。
剛才他對上施正杰根本就沒有下狠手,他對這個男人第一感官雖然不好,可是沒仇,不過他知道自己剛才那一腳,兩人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可就算如此,他也米有把對方踢暈,對于自己的身手,徐一鳴很有把握,那唯一的真相,就是施正杰裝暈,讓江容對他出手。
這也是,他為什麼那江容愚蠢的原因。
江容自從用酒瓶砸了徐一鳴之後,就像陷入了某種魔障。
這時候,江容只有施正杰裝暈之前,說的話,攔住徐一鳴,見到徐一鳴頭也會的走向施正杰,江容以為徐一鳴瘋了,想向施正杰動手。
嘶啞的喊道,「徐一鳴,住手,你給我住手!」
同時向徐一鳴撲去,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手中的半截酒瓶直接就朝徐一鳴捅去。
女人,狠起來的時候,真的狠。
江容再次發難,徐一鳴也始料不及。
猝不及防之下,差點被江容截傷了手臂,情急之下,徐一鳴只能夠用手奪取半截酒瓶。
他著實惱怒江容的糾纏不清,摟著她的腰部,固定在身邊,仰起巴掌。
江容淚流滿面,卻倔強的仰起俏臉。
徐一鳴的巴掌始終沒有落下,當時在二環路上江容玩命的似的飆車,想要跟他同歸于盡的時候,這個傻女人,也是這副倔強的表情。
徐一鳴落下了仰起的右手,放開掙扎著的江容。
右手中酒瓶破裂之後,玻璃尖銳,透著寒光,徐一鳴直接就捏碎。
手心被玻璃刺破,鮮血直滴在地毯上,發出噗噗的細響,也恍然不覺。
環繞著全場後,徐一鳴一拳砸在餐桌上。
砰——
厚厚的紅木餐桌,直接就陷入了一個拳印子。
然後轉身出門。
馬一笛都驚訝的幾乎合不攏嘴,席兮兮更是眼楮瞪的快要掉在地上。她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最後竟然是江容在打徐一鳴。
平時乖乖女的蓉蓉,為了施正杰,竟然拿著玻璃酒瓶,就捅向他的保鏢。
女人啊,有時候狠起來,真的狠。
看著江容癱在地上,席兮兮趕緊跑過去,抱著她,「蓉蓉,你怎麼了……不要嚇我……不要嚇我……」
江容傻傻的,怔怔的,看著餐桌的拳印子,眼色呆滯。
這時候,她才想起,這個男人曾經在漢江碼頭的公司大門前,摟著她,為了她擋住了無數根鋼管的襲擊。
看著徐一鳴頭也不回,就走出去。
江容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某一個珍貴的東西,胸口突然絞痛起來。
馬一笛看著眼前的慘狀,撥打了120之後,追出了餐廳。
在場中唯一沒有受傷也沒有任何動作的就是張朝政了。
他是瑞惠實業銀行江城市分行負責人,掌管著華中地區,整個投資銀行的財團投資項目。
他今天被施正杰邀請過來,跟景湖地產的副總吳凱文就餐,只是為了業務上的往來。
要真說他跟兩人的關系有多密切,也不見得,也正因這樣,他才不會禍及。
知道徐一鳴走包廂,他才隱隱想起,這個青年,曾經陪同他的老客戶高原去過瑞穗。
想到這個青年,敢那麼神秘的胖子認識,張朝政突然慶幸,自己剛才並沒有魯莽。
看著牆壁上,夾板層,被洞傳的拳印子,他突然覺得吳凱文,惹上這樣青年,確實是在找死。
徐一鳴走出三樓的餐廳包廂,慢悠悠的走在走廊里,他走的不快,剛才江容不顧一切,為了施正杰跟他拼命的樣子。
讓他心情很是糟糕。
前所未有的糟糕。
他也不知道,什麼事情,這個刁難任性的女人,在他心中,好像真的佔有了很大的比重了。
一想到這里,徐一鳴笑得很苦澀。
誒,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怎麼配得上那種高高在上的天鵝。
走在酒店餐廳走廊的他,此時此刻著他女乃女乃的自卑了。
走到酒店的大廳時候,徐一鳴確實吸引了不少的目光,白色的上衣,已經被紅酒染紅,腦袋瓜也被砸出溢血,手臂上也血流不止。
真想是殺人逃跑的樣子,剛出了東京酒店大門,就被酒店的保安扣下來了。
他胸中郁結,卻渾身不沒有勁去。
看著兩個保安向他走過來,作勢要扣住他,他想到沒有想,一個甩腿勾拳,兩個保安就直接被撞飛。
再次飛快的沖到一個保安面前,伸手就掐住對方的脖子。
就在他剛要動作的時候,傳來馬一笛的著急的呵斥聲,「徐一鳴,你還瘋到什麼事情,真想坐勞?」
徐一鳴這時候才清醒過後,剛才他真相殺了兩個保安。
最後馬一笛說好說歹,兩個保安才不追究。
看著徐一鳴被馬一笛拉出大門,年輕保安有些不甘心到︰「隊長,你怎麼放他們走了?」
中年保安心有余悸的說道,「他媽的,混蛋,他剛才像殺我呢,你沒看見?」
說著被自己的下屬一個暴栗。
東京大酒店大門右側的台階上。
馬一笛挨著徐一鳴坐在台階上,吹著風,有些埋怨道︰「你著混蛋,怎麼老是那麼沖動?」
「我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吳凱文像炸死我,我就砸死他!」
「你!」馬一笛氣結,也不知道說什麼,「你老實在這里呆著,我去對面街上的藥店幫你買止血藥物!」
十分鐘後,看著馬一笛踩著黑色高跟,滴答滴答,扭動著性感的臀部向他走來,徐一鳴突然覺得心中的戾氣消散了不少。
至少這個女人,還確實在關心著自己。
看著這女人從袋子里,拿出七七八八的東西,幫助自己消毒止血,然後在手心再次幫著一個蝴蝶結。
徐一鳴恍惚回到了,在大眾傳媒遇到對方的時候,他也曾今為自己包扎止血。
或者,自己跟這個名字里,也有「一」的女人,還真的有些緣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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