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雲︰「人心啊,人心啊。」
許騰一步邁出,只覺得天旋地轉,無數光影飛舞而來,大腦一痛,差點暈了過去,可是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可是腦海中無數光影飛舞著,沒有停歇的跡象,許騰下意識就盤坐在地上,離那條白色的線只有一步的距離。
許騰隱約感覺到,這些光影有些特別,並不是雜亂無章,而是有規律,只是十幾道光影同時舞動,讓人生出錯覺。
三絕鎮中雖然人來人往,可是來往都是江湖豪客,難得有些樂子,周圍修煉中空閑下來的人們自然是極為喜歡看別人笑話的,茶余飯後的談資。
而許騰,這個小家伙無疑成了一個議論的焦點,無論是背負莽老大千里突圍,還是那種神鬼莫測的身法,那一刻鐘迷茫破‘醫’字,都是這些無聊閑人的談資。
至于莽老大被百人圍殺,反而突圍而出,則成了可有可無的話題,莽老大是誰?在這個三絕峰能走到第三層峰的人,即便被圍殺,也有全殲敵手的能力。
而許騰在閻王手醫館狼狽逃竄而出,雖然不敢在醫館附近圍觀,可是人們對于這個小家伙的好奇,並沒有終止,見許騰直奔三絕峰入口,自然是很多人都投去了目光,就連閻王手也不例外。
卻只見許騰只邁出一步,就盤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大家頓時都有些發呆。
這算什麼?
「只是一步?」
「據說悟性驚人,或者是天資卓絕之人,第一次來到這里,應該能走出很遠的距離,這個小家伙,怎麼才一步,不可能啊。」
閻王手此時也犯了嘀咕,喃喃道︰「天資卓絕,悟性驚人,武力超群三者,只要擁有之一,都可以走出很遠,比如那個莽老大,三者兼而有之,因此,才能在極短時間內走出更遠的路,這個小家伙在我醫館門前,那個‘醫’字,可是醫聖的作品,能一刻鐘清醒過來,足以說明問題,可是這又如何解釋?莫非沒有修煉天絕峰功法的天賦?幸虧,這個小子當時沒應承下我丫頭的親事,要不然,真要是賴上,還真是,真是,恩,還是看看再說,這個小子有古怪,還是看看再說,不能草率決定。」
「這個小子是個怪胎,一步就停了下來,當年我可是走了十步呢!」
「哼,就你那十步,完事呢?十天半月都爬不起來,還是我背你回來的。」
「你小子沒良心,當年要不是我想了個辦法,用繩子綁住你,你走了15步,暈了過去,我用繩子拉你回來,你能有什麼狼刀之稱?」
「不提了,這小子表現有些怪啊,照理說,一步也不算什麼,想想當年,我們走了10步,15步是什麼樣子,頭暈眼花,最後直接暈倒,這個小子怎麼還在里面盤坐了?」
「恩!是有些不太正常,一步是他的極限麼?如果是極限應該暈才是,可是怎麼沒暈呢?沒暈為啥不繼續走?」
圖老頭這個時候頓時一拍腦袋道︰「是不是莽老大沒有告訴這個小家伙要走到極限才能停下來?」
周圍眾人一皺眉頭,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太有這個可能了,同時不由的惋惜,當然不是惋惜這個小家伙,而是惋惜沒有談論的話題了。
許騰卻是不知道這些,他在一條一條的理順這些光影,光影飛舞,每一個都在不斷重復著一個動作,大概有20個光影,每一個都在重復著各自的動作,這是許騰在腦海中分析出來的,合起來就是20個不同的動作,只是一起施展,錯亂紛雜,難怪會頭暈眼花,而且古怪的是,這些動作直接出現腦海中,無論怎麼剔除,都無法剔除掉,那種頭暈眼花的感覺時刻在充斥著,因此很多人都會不由自主的暈倒。
許騰一坐就是一天,他在整理那些動作,20個動作每一個都是不同,那些光影不斷重復,卻雜亂,叫人頭痛,因此許騰花費了一天時間才整理出來,默默的記在心中,他知道,三絕峰的每一個招式傳承必然有其意義,他沒有學習過刀法,因此他也不知道這些動作跟刀法有沒有關聯,許騰只知道,但凡三絕峰出品,必然是不同凡響。
到了傍晚時分,夕陽西下,許騰終于整理了出來,這些動作沒有連貫性,只是簡單的劈砍,斜斬,立劈,等等動作。
許騰遙望在山峰頂端,有迷霧遮擋,看不真切,不過他卻深知,他離那里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
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饑餓,在路上的時候,以兩個人的速度,早就將後方追兵甩的不知道多遠,因此,兩個人在路上經常打些野味,可是他今天在三絕峰第一步這里盤坐了一天,此時也感覺餓了。
好在,三絕峰這里不缺酒肆,酒樓。
許騰慢慢騰騰的走到酒樓,此時酒樓已經有很多江湖客,在這里閑聊,有幾個人一看到許騰,頓時打著招呼,而圖老頭赫然在里面。
許騰一見是熟人,自然是不客氣的走了過去,道︰「各位前輩,可曾吃過?」
圖老頭道︰「自然是吃過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指著滿面紅光的一個家伙道︰「漯河管會,人稱漯河刀。」
許騰連忙抱拳道︰「幸會,幸會。」
管會連忙道︰「小兄弟客氣了,莽老大對我有救命之恩,小兄弟又是莽老大恩人,自然是我等恩人,何必客氣。」
圖老頭道︰「管兄弟在莽老大到來的時候,正在修煉,要不然憑借著那個十個家伙,怎麼敢囂張。」
又指著另外一個白面書生模樣的中年人道︰「這位是浦良澗澗主之子,人稱河中刀,也是受過莽老大大恩之人。」
「多謝小兄弟仗義出手,要不然,我們就不能報莽老大的恩,只能給莽老大報仇了。」河中刀道,話說的激昂,可是語調卻比較緩慢,顯然是個書生語調,很是怪異。
許騰抱拳道︰「只是適逢其會,算不得什麼。」
接著圖老頭又陸續介紹了好幾位,都是刀中好手,要麼是受到莽老大恩惠的,要麼受過莽老大指點的,都是對莽老大心懷感激之人。
介紹完畢,圖老頭道︰「小兄弟,我們還不知道,莽老大為何受傷,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望告知。」
許騰沉吟了片刻,就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眾人皺著眉頭慢慢的听著,心中卻不斷思考著。
莽老大受到伏擊,絕對不是簡單的伏擊,首先是伏擊的地點,顯然是有人精心策劃,巧妙安排。
其次是時間,莽老大行事素來縝密,粗中有細,為人豪爽,可謂是義薄雲天,對于惡人從來不曾手軟,因此得罪了一些人,自然是將行蹤隱瞞的很好才是,可是現在,居然暴漏了行蹤,那麼,是誰算準了莽老大的行蹤,而且是在其向三絕峰行進的途中?
這些都說明一個問題,有人要謀害莽老大。
當然,眾人也都是猜測,不過也猜測不出是誰,有如此能力,能調動這麼多**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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