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雲︰「世間最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而是那一條白線。」
二十多天不見,許騰看到莽老大恢復的更加好了,對閻王手也是有些欽佩,閻王手雖然性格有些另類,而且手法有些粗糙,不過醫術卻是高明得很。
許騰問莽老大要酒,道︰「我要去闖山頂,沒酒不成。」
莽老大沒听清楚,附和著道︰「登高望遠,心胸開闊,沒有美酒自然不能舒展豪氣,圖老頭,哎?圖老頭,你怎麼了?」
只看到圖老頭本來站在邊上听兩個人對話,不過他更在意許騰的話,許騰說闖山頂,附近哪里有山,只有一座孤峰。
那就是三絕峰。
三絕峰是什麼地方。
三絕峰山頂又是什麼地方。
他居然說要去闖山頂?
白首路已經走到盡頭?
還是說已經登上了第八層?
無論哪一個,都絕對是令圖老頭震驚的要暈過去的。
這回許騰有了經驗,看著圖老頭要暈過去,趕快開口道︰「圖老頭,趕緊弄一壺好酒,我一會就走。」
圖老頭聞言失聲痛哭,竟然不理許騰。
莽老大這回也反應過來,張開嘴巴,赫赫了幾聲,終于開口道︰「你說你要闖山頂?」
許騰無奈的道︰「剛走完第一層,尋刀沒有尋到,我打算直接上第九層看上一看。」
莽老大有些無言,當年他闖白首路用了多久?在到尋刀又要用了多久?
他都快不記得了,更加令莽老大無言的是,這個小家伙居然不去尋刀,而是直接想向上攀爬?
沒有尋找到刀意,能上去第二層麼?當年他也曾好奇的闖過,結果是萬刀劈面,刀鋒凌然,生生的靈魂壓制,那是一種折磨,一種痛苦,沒有大能力者,根本不能上去。
這個小家伙居然說不去尋刀,而是直接上去。
莽老大于是開始苦口婆心的勸導許騰,陳述利害,要一步一步的慢慢來,急不得。
許騰也只是無奈的听著,終于嗦完畢了,許騰道︰「酒呢?」
莽老大直接暈了過去,敢情好,說了半天,白說了。
知道勸說無用,只能告訴他上去時候注意的情況,叫圖老頭準備些好酒。
圖老頭呆呆的直直的走了出去,太打擊人了,簡直是天下間最打擊人的事情發生在眼前,他才多大,前兩天剛剛學會練刀,而且一點刀法常識都沒有,現在居然要去闖山頂?
說出去,保證沒有人信,即便現在,圖老頭也是有些迷糊,是不是前些日子闖白首路太猛,現在還是在幻覺啊?
好在,圖老頭人脈廣泛,自然是人到酒到,上等好酒,隔空飄香,沁人心脾,要不是莽老大身體不適合喝,估計都等不到許騰舀到山頂之上。
許騰在圖老頭殺人一般的目光中,飛快的逃離了。
而路過鎮子中的人時候,自然也是很多道目光夾雜著嫉妒,羨慕的目光,他們還以為許騰已經走到了200步,那里已經是夠另人羨慕的,如果要是知道許騰走過了白首路,這些人估計也會跟圖老頭一樣,來個集體暈菜,之後集體送閻王手,之後閻王手或許暈或許不暈,總之,是一定要將沒有出生的女兒嫁給他不可。
依然是一步一步向著三絕峰邁進,無數光影重合,飛舞著,美麗而多。
身隨影動,亦刀亦舞。
天蒙蒙黑的時候,許騰又一次進入了尋刀第一層,許騰沒有留戀于路上那些奇特的景色,也沒有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徑直登上。
山道曲折,許騰一步一步向著二層而去,與許騰有過交流的那位老者見到這個小家伙又來了,剛想說什麼,卻發現這個小家伙在向著二層入口而去。
頓時有些發呆,昨天剛看到這個小家伙上來,不听自己勸告,上二層吃了大虧,而今天這個小家伙居然還要登?
許騰也看到了老者,微微一笑。
然後邁過那層白線,只是依然是無窮刀鋒劈面而來,狂猛的壓力頓時將許騰撞擊的倒退數步。
站穩腳跟後,老者看到許騰臉色蒼白,顯然是被無窮刀意所傷。
正要勸說,卻發現後者在一次向前,只是這一次更加狂猛的刀意撲面而來,就連站在邊上的老者都有所感應,忙後退數步。
在看許騰,雖然臉色更加蒼白,不過眼神卻更加堅定執著,心中卻有一股狠勁,非要上去闖上一闖不可。
刀意無窮無盡,連綿不絕,許騰腦海中只剩下執念,一次又一次的向前邁步,卻一次又一次的後退。
整片第一層都被這種刀意所籠罩,而無窮的刀氣在第一層被激發而出,顯然硬闖第二層引起了巨大的變化,尋刀的眾人頓時被驚醒,紛紛看向那引起混亂的源頭。
只見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一次又一次的沖擊著第二層那道短短的線,往往前腳剛一邁過,後腳就被擠壓而回,而且還要後退好幾步,就像前方有一個厚厚的牆壁一般。
眾人都深深的驚訝了,這里誰都知道硬闖第二層是什麼感受,萬刀加身,刀刀切割靈魂的感覺,這里的人都嘗試過,而且都不想第二次嘗試。
然而這個少年沒有一絲退縮,渀佛沒有了知覺,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的奮力向前。
那種執著,連想阻攔他的老者都放棄了,暗暗佩服不已,大道難如登天,如果連一種執著都沒有,那麼更是不能問鼎大道了。
許騰終于累了,渾身沒有一絲力氣,他也不知道到底撞擊了多少次,多少次都想暈倒,硬生生承受無窮刀鋒,那是非人一般的折磨。
不過當許騰清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周圍人的目光怪怪的,就像在看一個怪物一般在看著自己。
而許騰先是感覺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發現自己的靈魂中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而那個跟自己有過交流的老者看著許騰,似乎是想要過來攙扶,卻又有些害怕,種種表情極為復雜。
許騰先是活動了一體,這才發現,眾人並不是在盯著自己,而是自己腳下,那一道白色的線,似乎顯得那麼刺眼。
許騰自己也驚訝的低頭去看,只見自己雙腳正站在白線之內,與外界眾人隔著一條白線的距離。
而這條白線就是一層與二層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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