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騰一口氣,奔行了幾百里,憑借許騰的速度,後面跟蹤的人也是無法跟隨,之後更是改變了方向,臨行前,他向莽老大要了一份地圖,得知最近的城池都在千里以外,因此剩下的路途,似乎不必走的那麼著急。
因此許騰一邊琢磨著刀法,一邊行路。
人絕刀,不愧為絕刀絕學,深奧繁復,即便是許騰得到了真傳,最為高深的記憶傳承,依然要一點點的思考。
人絕刀講究的就是破式,別人不論是用刀,用劍,用槍,用斧,用拐,總之都在此刀破解範圍之內,簡簡單單的一刀,直指破綻之處,總能化腐朽為神奇,而人絕刀的總訣就是如何尋找破綻,其他的刀法招式,就是那些身影,一個多月的白首路總算沒有浪費,都一一記憶下來。
當然,人絕刀最為精華的地方就是總訣,沒有尋找到破綻,那麼就不知道該如何克敵,而那些身影刀法則是骨架,光知道如何尋找破綻也是不行,沒有相應的刀法招式也是不行。
因此兩者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一路山高水長,許騰估計要用兩天時間才能到達青山城,進入青山城才算真正進入了天極國範圍之內,青山城以西雖然也是天極國,那是名義之上,這里並沒有其統轄的機構,天極國國土面積很大,不可能每一處都能管理到,真正實際的控制區域已經非常巨大,類似西方這些窮鄉僻壤之地基本上沒有什麼人來管理。
也就是封賞一些諸侯王,而歷代諸侯王都在京都生活,自然這里就只是名義上歸誰所有。
雖然這里是山窮水貧之地,可是這里依然生活著人,既然有人類,那麼就有紛爭,就有交易,這樣就催生了一種行業,那就是行鏢。
就是靠押運或保護別人獲取金錢的一種職業,他們大多是實力不是很高的一類人,因此聚集在一起,形成鏢局,共同接取一些商行的委托,運送一些貨物或者保護一些人到達一些地方。
後來,這個行業的利潤相當可觀,因此,慢慢的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利益鏈條,從沿途的客棧,到接取任務的聯絡等等,形成了一個獨特的文化,一個獨特的圈子。
許騰正在休息,坐在路邊,看著遠處的風景,極為秀美,打算喝口水,吃些食物,甚至想著打些野味。
只是這個時候,身後行來一隊人馬,呼呼喝喝,離著老遠就能听到嚷著的是︰「長水長天,風起雲揚,長遠鏢局,威武河山。」
每隔一段時間就嚷那麼幾聲。
似乎在向人宣誓著,此次押鏢的人是長遠鏢局的人馬。
如果是一般的小賊,根本不敢打劫這樣的鏢局,每一個鏢局都有高手坐鎮,因此,尋常毛賊只會打劫一些落單的人。
而一些大一些的劫匪,也要看能否打得過這些鏢局的,畢竟每一個鏢局身後都牽扯著莫大的利益鏈條。
除非真的有什麼寶貝動人心,或者一些人實力認為比鏢局的人強,不怕被報復。
當然,押鏢有明鏢與暗鏢之分,明鏢就是類似于這樣吆喝著過境,而暗鏢,則是找幾個高手偷偷的帶東西過境,所謂暗鏢一般都是讓人眼紅的東西,而暗鏢打劫起來也相當不容易,首先要知道其路徑,而且要能信得過的人,不能讓其帶著東西逃走,否則根本不可能成功,
長遠鏢局,許騰沒有听說過,自然不知道其底細,就算知道,也不會如何,他只是路過。
可是現在許騰卻正好坐在路的邊邊上,許騰雖然听說過江湖事,不過卻極度缺乏常識。
按理來說,人家行鏢,自然是怕道路中間有人,如果有人,代表著搶劫,叫做剪徑。
陳飛揚坦然而坐,邊喝邊吃。
而許騰後面的那些行鏢的人,必然有前哨,來人一看前方路邊端坐一人。
大吃大喝,頗有些有恃無恐的模樣。
行鏢的人最怕什麼,就是最怕的搶劫,不過這些趟子手卻奇怪的很,這里距前方小鎮只有二個小時的路途,更為奇怪的是,這里周圍一片平川,不可能遭遇到周圍的埋伏,沒有一絲奇怪的跡象,唯一奇怪的就是這個少年,幾個趟子手小心謹慎的看著這個古怪少年。
為首的趟子手停止喝喊,這就是一種信號,就是告訴後方的人馬,前方出現了狀況,小心了。
果然,時間不大,遠處的鏢隊就以一種極為謹慎的態度前行,行到了遠處,能看到許騰這邊的狀況。
鏢師們都開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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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遠鏢局的鏢師也是謹慎,如果是攔路搶劫,那麼這個就不是一般的搶劫了,能明槍執杖的在大路中間,而且是在鏢局喝喊口號的途中,知道此次行鏢的是長遠鏢局,那麼就不由得不謹慎。
而前方的趟子手自然是小心翼翼的圍了上去,形成了大大包圍圈,仔細的打量許騰。
許騰自然沒有什麼感覺,他倒是看到了鏢隊,可是他沒有在大路中間,讓開了道路,鏢車經過自然是從他身邊經過,也看到了幾個人緊張的模樣,也沒在意,畢竟行鏢的行當他也知道,這些人謹慎的很。
不過給幾個趟子手的感覺卻是不同的,眼前少年坦然自若,怡然不懼的模樣,顯得高深莫測。
那把樸刀雪亮的放在一邊,而此少年盤坐在一塊大青石之上,偶爾看向遠處的鏢隊,偶露精光。
趟子手們悄悄打了一個手勢,謹慎下更加小心了。
遠處一個黑臉大漢猛然踏出一步,就要向著許騰這邊走來,可是被一個白面中年人攔住了,白面中年人中等身材,一雙眼楮顯得炯炯有神,閃爍著睿智的光芒,此時仔細盯著遠處自顧自吃的少年,眼中露出思索神色。
被攔住的黑臉大漢悄聲道︰「局主,怎麼了?讓我去看看。」
白面中年人做了一個手勢,示意黑臉大漢噤聲,同時道︰「六子,去說下。」
同時一個手勢,命令周圍的人馬就地待命,一個堅固的防守陣型就此形成。
鏢隊中行出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聞言越眾而出,緩慢的靠近包圍許騰的圈子。
許騰此時也是有些奇怪了,這些人為什麼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而且都不走了?
此時許騰心中升起了一絲不秒的感覺,似乎有些麻煩了,鏢隊不前行,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有人搶劫了。
而憑借自己的感覺來說,這個地方似乎也不是什麼打劫的好地方。
許騰四處一看,卻發現趟子手的眼光之中看著的是自己,而且警覺的是自己!
許騰有些發呆,他們如臨大敵的是自己?
此時對面走來一個尖嘴猴腮的家伙,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許騰更是模不到頭腦,盤坐一塊石頭上吃個飯,就能惹上人?
尖嘴猴腮的六子開口喊道︰「小兄弟,那個道上的?」
許騰也不知道是黑話,聞言一听問那個道上的,想了一想,自己去天極國,自然是去東面,這些鏢隊莫非是想問自己是否保鏢,聘請他們,問自己是否順路。
許騰心中暗笑。
道︰「東面道上的。」
聞听此言,六子有些發呆,周圍的趟子手也是有些發呆,就連鏢局主都皺著眉頭,東面道上的?這個**沒听說過啊。
六子不禁回頭看向鏢局主。
鏢局主打了一個手勢。
六子又道︰「既然小兄弟不說,那麼可否借道?」
許騰一听有些不對勁啊,怎麼感覺自己像打劫的模樣似的。
回道︰「我不是劫道的。」
劫道與借道本是諧音。
聞听此言,六子面色一變,將我不是劫道听成我不借道。
周圍的趟子手立刻握緊了手中武器。
氣氛一下就緊張了起來。
六子道︰「小兄弟,不妨劃出道來!」
許騰一听有些急了,干嘛,要打架?
雖然想練練刀法,正愁找不到人,不過他也不想無緣無故的打。
因此聞听不妨劃出道來,想來就是要開打的意思。
許騰立刻做出了一個舉動,將這些人嚇了一跳。
只見許騰拔出樸刀,挽了一個刀花。
眾人立刻當啷當啷的刀劍出鞘的聲音,更有警笛響起,目的就是召集或警告周圍的鏢局,鏢隊,這里出現了狀況。
不過下一個動作,卻叫人都有些發呆了。
許騰挽了一個刀花,之後轉身就跑,直接跑到遠處的小山坡之上。
頗為尷尬的道︰「眾位誤會了,誤會了,我是過路的。」
整隊鏢局石化。
經過許騰的解釋,總算眾人是暫時相信了許騰,不過依然是保持的警惕。
許騰說過,要去東方,正好跟鏢隊一順路。
不過卻被鏢局的人嚴厲的警告過,必須保持距離,跟在鏢隊身後一里地。
這就是鏢局的規矩,如果不想被人誤會,就是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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