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騰尾隨著那些魔教鬼行洞的人而去,他們撤退也並沒有慌亂,顯然是經過計劃好的。
更有近三千魔怪開路,後有三千魔怪阻攔追兵。
真正鬼行洞的人馬不過二百人,而這二百人也是極為疲憊,這些時日,整天被催逼給那些普通百姓灌藥,自然也是忙得底朝天。
原本想到,攻上山頂,分享戰果,可是現在,卻夾著,一陣狂跑。
似乎後面還有人追殺著。
後方,無數人影晃動著,是那些前來助陣的英豪們,他們不敢面對太多的魔人怪物,可是如果魔人怪物少,而且沒什麼危險,那麼,追殺這些魔教之人,出口氣外,更是為了名氣而追殺這些人。
這些家伙回去可以跟朋友吹牛,說那次那次,老子追殺魔教崽子好幾百里呢。
懷著這種目的的人大有人在,還有一些是為了報仇,自己的家人朋友,被這些魔教崽子逼著吃了這些毒藥,自然要來殺敵報仇。
而追殺這些人的主力卻不是這些散兵游勇,而是真正的軍隊,在自己地盤,出現殘害無辜百姓的事情,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任。
總之,追殺這些人太多了,誰都想痛打落水狗。
且不說其他人,單說許騰,許騰繞開那些魔人怪物,獨自認準方向,直奔西方而去。
八步登天,一步一步,玄奧莫測,山川倒退,林木逆轉,許騰長嘯一聲,聲震長空。
懷著必殺之心,奔向宮興。
宮興一路西去,並沒有將後方那些追兵放在心上,以他的能力,想在這個地方逃月兌,自然輕而易舉,他自持輕功了得,一路上邁開步伐,輕松而走,後方的追擊的人輕松甩開。
加上魔教洞主名頭極為響亮,一路上,沒有遇到對手輕松逃出包圍圈,而後方他的那些手下,自然不是在他考慮範圍之內。
他恨不得這些家伙全被弄死,之後回到主洞洞主面前,好造成自己被暗算,拼死突圍,好不容易才回來的假象。
因此,一路奔跑,向著西方急速而去。
許騰憑借直覺,知道這個家伙就在西方,許騰比他晚起步,自然要追殺一陣時間。
一路上,輕松解決了幾個魔教弟子,搶了一把好用的刀,直奔而去。
前方,許騰看到一個人影,在前方急速奔跑著,看那個速度,是個高手。
許騰知道,那個人就是魔教洞主。
許騰長嘯一聲,速度陡然加快。
宮興听到長嘯,回頭一看,不禁臉色大變,是那個少年。
宮興這幾日,每日看許騰刀法,每日都深深感覺到恐懼。
因為許騰刀沒有招式,沒了招式就沒有破綻,看在多的招式也沒有用處,而且看他出刀,快狠準三個字發揮的淋灕盡致。
此刻,許騰距離宮興不足千米,宮興大吃了一驚,他的速度已經不慢了,可是還是被後方那個小子追上來了?
不過他心中懷疑是許騰動用了秘法,短時間內提高極限速度,追殺而來,因此,宮興反而高興了起來,因為秘法一旦時間到了,必然會有虛弱期,那麼就是宮興反殺之機。
宮興頭也沒回,轉身加速,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而去。
心想,自己最快的速度,絕對要超過這個小子,這個小子年紀不大,就算他打從娘胎中練起,不過練了十幾年,自己在輕身功法上,已經浸婬了二十多年,還能輸了這個小子?
宮興陡然加速,許騰自然看在眼中,心中暗暗想著︰「這個老小子先蹦一會,我先恢復一力在說,反正也跑不掉。」
許騰速度放緩,一路綴著宮興而去,距離始終在一里地左右,緩緩調息起來。
宮興發現,許騰的速度慢了下來,心中大喜,暗道猜測果然沒錯。
宮興鼓足全力,奔跑而去,不惜調動真氣元力加持,想要甩開許騰。
一追一逃,就跑了近半個小時,宮興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因為宮興與許騰之間的距離在縮短,不是許騰加快速度了,而是宮興的體力有些下降了。
在以往,宮興只要用出這種輕身功法,後方追敵早就被甩沒影了,而現在,後方那個小子,居然還在不緊不慢的綴著。
而動用秘法的時間通常比較短暫,而許騰,顯然沒有動用秘法,這都過去了多少時間了。
許騰八步並行,速度驚人,而宮興速度同樣驚人,可是耐力卻跟許騰差了一個十萬八千里遠。
宮興消耗真氣元力,才達到這樣的速度,而許騰,卻沒有。
宮興心中發寒,他實在不想跟這個小家伙動兵器,因為,他看的出來,許騰的刀,是用來殺人的,是殺人的刀,刀刀不離要害,可謂極凶。
然而,宮興心中也有僥幸心理,他很相信自己的眼光,許騰殺了那麼多人,可是攻擊中卻沒有蘊含真氣元力,或者極為微弱的真氣元力,也就是說,他還沒有學會真氣元力。
這是許騰最大的弱點。
也是致命的弱點。
宮興多年的老江湖,自然是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這點,因此,許騰盡管跟了下來,宮興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打不過一個不會真氣元力的小子。
憑借自己的能力,多少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來了,還會在小小陰溝中栽了跟頭,再者說,自己還是有底牌的。
于是,宮興緩緩停了下來,不想再浪費真氣元力了。
轉過身,看向奔來的許騰。
許騰臉不紅氣不喘,身形穩健,邁動八步,一個閃爍,詭異的出現在宮興十多米的地方。
宮興瞳孔微縮,這樣的功法當真玄奧。
宮興打量著許騰,不過十三四歲年紀,雙目中蘊含著森冷的殺機,想到對方屠殺了近十萬人,宮興不禁打了一個寒戰,許騰身上有著濃厚的血腥之氣,比之宮興絲毫不讓。
宮興心中有些後悔,干嘛非來這里?
不過,想活著回去,必須解決了許騰,論輕身功法沒有許騰快,要是一直跑下去,必然會被許騰耗死,因此,必須正面擊敗他。
宮興露出森冷的笑容開口道︰「嘿嘿,小娃子,刀法不錯,身法不錯,肯定是什麼老鬼教出來,這要是死在外面,都可惜。」
許騰淡漠開口道︰「廢話真多。」
小五子站在許騰肩膀上,大嚷嚷道︰「廢話,廢話。」
宮興眉頭一皺,道︰「可別怪我沒告訴過你,得罪你家宮爺爺,下場肯定淒慘無比。」
許騰道︰「殺人償命,你殘害了那麼多人,心中就一點愧疚都沒有?今日,我就為那些死去的人報仇血恨,以祭他們在天之靈。」
宮興道︰「好大的口氣,那就舀出你真正的手段吧。」
許騰道︰「今日,你必須死。」
宮興抽出一把鋼鞭,平時盤在腰中,幾乎很少動用。
而今日,宮興知道,這個小子不簡單,不舀看家本事,恐怕會陰溝翻船、
宮興擺好架勢,許騰破武訣運起,看罷。
大喝一聲,刀法輕柔,緩緩而行,直取宮興左側破綻處。
宮興小心謹慎,看著許騰刀斬來,不過速度並不快,這不由的更加小心。
刀輕柔而行,宛若飄絮,而宮興擺鞭而上,一個長甩而出,鞭尖帶起一陣尖銳的風嘯聲,刺耳之極。
劃破空氣而來。
許騰刀走輕靈,並不硬磕,他知道,他沒有真氣元力,硬磕很有可能被對方磕飛兵器。
而宮興似乎也看到了這種狀況,真氣元力運轉,加持在兵器之上,本來就威猛的鞭子,更是風聲大起,一聲接一聲的打著旋的奔向許騰。
許騰無奈,只能閃避,只看到地面上一道道殘影,圍繞著宮興而動,逍遙訣八步而行,邁過宮興的招法的間隙,游走在鞭法的邊緣。
宮興是一力降十會。
轉眼間,兩個人激斗了近百招,陡然發現,兩個人雖然激烈打斗,可是兵器卻沒有一絲踫撞。
這讓宮興很是惱火,他的長處就在于真氣元力,真氣元力渾厚,加持兵器之上,攻擊力驚人,可是卻連許騰一片衣角都沒有踫到。
而許騰則更不用擔心,逍遙訣展開,步步搶佔先機出手,往往能逼迫對方揮兵自救。
而自己又奇兵突出,往往能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宮興越戰越心驚,對方不跟自己硬踫,那麼自己是不是要耗光真氣元力?
到時候,想走月兌,那就是難避登天了。
要不要動用那個底牌?
正當宮興猶豫時候,稍稍走神,而此刻,許騰的破武訣敏銳的撲捉到這一點,心中大喝,機會來了。
許騰陡然大喝一聲,驚喜無限的叫嚷道︰「師傅,你來了?」
只此一聲,宮興大吃一驚,心說,許騰這個小子功法已經逆天了,他還有師傅?那該是怎麼一個家伙?
宮興陡然就想轉頭去看,卻陡然感覺到,一絲極為危險的氣息鎖定了自己的咽喉,宮興也是江湖打滾多年,雖然一時不查,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自己上當了。
可是危機已經來臨,宮興多年歷練也沒有白費,連忙一個低頭,避開咽喉要害,一個側身,同時鼓動真氣元力,瘋狂涌動起來,試圖隔絕許騰的刀。
同時將自己的鞭子舞動的密不透風。
宮興只覺的耳邊一熱,一點點黏糊的東西流了下來,宮興知道,那是血。
而此時,知道歸知道,還不是發怒的時候,許騰下面的刀法已經展開,一絲森冷的殺機已經鎖定在自己的咽喉上。
宮興一個低頭,一個懶驢打滾,狼狽的起身,將自己渾身的真氣元力運起。
瘋狂的護住全身,全身上下,每個地方都被真氣元力所充斥,風聲咧咧。
而許騰此時,也是搖頭嘆息了一下,自己已經很快的抓住戰機的進攻了,可是依然被對方躲開了,而且還用全身真氣元力護體,此時不一定能攻破對方的防御了。
對方的鋼鞭舞動而開,三米內無人能近身。
許騰冷眼看著。
宮興終于站住了腳步,眼楮由于暴怒而充血,從來沒有如此被人戲弄過,耳朵鮮血淋淋,已經被割了下來,火辣辣的疼痛。
而頭上的頭皮也被砍掉了一片,現在一半禿頭,一半披散著頭發,血順著頭發流了下來,黏糊在頭發上。
宮興森冷的聲音,猶如九幽之地的風,沙啞著道︰「你逼我的,從來沒有人將我弄成這麼狼狽,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所以你必須死。」
宮興心中害怕,剛才刺骨的寒意,要不是自己身法速度快,而且真氣元力強橫,經驗豐富,自己早就死掉了。
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小鬼頭給騙了。
真是陰溝翻船了。
許騰也是淡漠的看著宮興,兩個人已經是不死不休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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