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少年身後依然是那個青衫小帽的僕人,亦步亦趨的跟著面前的少年。
沒有人注意到此人的存在一般,就自顧自的站在了少年身後。
少年臉上依舊是文雅而高貴,見到胖子不由調侃道︰「胖子,最近吃了幾斤鍋貼?」
胖子頓時還以顏色,道︰「哼,吃了幾斤鍋貼,你也不好過,轉悠了幾座大山?」
許騰自從上次聊天中,得知,這個少年每背下一種法門,就準許去游歷一番,自然是游歷越多,背誦的法門就越多,胖子不是想問他游歷幾座山,而是諷刺他背誦了幾個法門。
少年依舊文雅一笑道︰「胖子,你找打。」
胖子頓時道︰「表妹在這里,你還敢動手?」
想來胖子在少年手中吃過虧。
少年也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跟許騰上次見過一面,都是少年娃,幾句話就熟絡起來。
相互坐下,笑談了一番,不過許騰卻是佩服少年郎的學識,可以說是引經據典,天上地下無所不知。
而少年又對許騰,江湖生活頗為感興趣,一時間,兩個人交談甚歡。
而周圍食客也是指指點點,這樣組合,實在是另類的很。
許騰,一個粗狂少年,少年輕狂,神采飛揚,顧盼生輝,卻別有一番成熟滋味。
胖子,一個小眼胖子,大大肚子,大大胳臂,一雙豆大眼楮,身體高大,卻看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一種猥瑣至極的感覺,整個人有些矛盾。
女子,一個小小仙子,青春靚麗,一顰一笑,都動人神魂,雖然嬌小,可是誰人能保證,長大後不是一個傾城傾國之色的女子。
少年,一個俊俏儒生,溫文爾雅,氣質不凡,舉手投足,都無不彰顯其書香門第,博學多才,見聞廣博,渀佛在他身上就能看到整片河山。
這四個毫不相干的人,如今卻盤坐一桌,看起來倒沒什麼隔閡的樣子,這不禁令人側目。
而四個人卻沒有理會其他人,只管自己吃喝而已。
閑聊片刻,幾個人突然覺得,一種極為詭異的氛圍悄然而來。
一種寂寥,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悄然而生。
是的,他們都是一群寂寞的少年,雖然他們都是天之驕子,可是卻都是有著自己的苦悶。
許騰,刀法狂猛,素有狂刀之稱,可惜,有狂刀之稱,卻沒有狂刀應有的武力,原因是真氣元力太稀薄了,根本無法做到如狂風一般的刀法,只有借助短暫駐留體內的逍遙決,才能揮舞戰刀,而許騰也有想過去尋找好的真氣元力功法,可是卻都被他拋棄了。
原因只是,師傅沒有傳授。
報師恩十年,在十年內,許騰沒有打算去學習功法,因為功法修煉對九陰鬼脈來說,太簡單了。
師恩如山,師傅沒傳授,徒弟另學他法,是為不孝,而許騰,自己也沒有到真的到不學功法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因此,許騰雖然愁腸百結,卻依舊如我。
或許有人說許騰迂腐,有人說愚昧,不懂變通,可是一個老人家在你絕望等死前,伸出了援手救助了你,甚至帶你成長,教會做人道理,帶如親子,傳授劈柴的運力技巧,還有過目不忘的逆天秘法拓印訣,這樣的一個老人,能不報恩?
再者,以前許騰想不明白,而經過江湖洗心,江湖人心百態,富貴貧賤,善惡美丑,現在許騰也不是那麼單純的女圭女圭了,以前許多許多的事情,現在都有些明白了。
師傅曾經說過,九陰鬼脈天下獨步,既然是一脈相傳,沒有道理師傅不是九陰鬼脈,既然師傅是,那麼怎麼可能在江湖中籍籍無名,怎麼可能沒有一部適合自己唯一傳人弟子修煉的功法?
如果真的沒有的話,這樣的事情,許騰想破腦袋也不會相信。
而師傅就是這樣做了,那麼,就肯定有原因的,至于原因,或許師傅那等人物或許留下後手也說不準。
而許騰久歷江湖,卻也有怪聞,師傅的名號,卻沒有幾個人能知道,包括大胡子莽勇,長天宗大長老,天極宮大師姐,這些人那一個不是老江湖,老俠客,人脈關系極為龐大,宗門典籍,歷史極為悠久,可是就是沒有一個與師傅一樣名字的人。
這本身就透著怪異。
因此,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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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女林彩雪,她心中的愁,可謂是有些另類了,天之嬌女,心比天高的女子,可是如今卻正在點點春意在心中,百般滋味嘴中嘗。
第二愁,是他的父母,為人子女,沒有不希望父母團聚,母疼父愛的,可是林彩雪自小就被母親帶走,很少與父親見面,就連他都不知道,為何父母總是不在一起。
第三愁,則是自己的劍法,千層雪,萬朵花都已經成功,可是總覺得劍法中缺少什麼,是真氣元力麼?自己為何不能修煉,一旦修煉就被師傅狠狠責罰不說,更是被師傅打那羞人的,真是真是。
愁心百轉,化作一杯濁酒。
胖子,自然更是愁,那些美食,那些能吃的,能喝的,那些,總之,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卻又伸手觸模不到,這才是令他愁的胃疼啊。
如果,如果,胖子想到,如果能學到真氣元力的話,運用起來,當然可以將吃的東西都很快消化掉,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胖到連眼楮都被擋住而撞牆了。
可惜,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可嘆,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切實際,而來源就是自己的老爸,他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可是他卻能吃能喝,還能學真氣元力,還能胖能瘦,最可恨的是,他還能揍人,而且揍起人來,又快有凶,想跑到老媽身邊都不能。
一切,都是實力啊,沒有真氣元力,再多的詭計,在多猥瑣的秘法,都是白費力氣,一切都是紙老虎。
愁,愁到胃疼,腸子疼。
青衫少年,一出生就知學而道,從小就進學堂,三書五經,七輪八語,天經地至,無所不學。
這雖然讓少年從小就展露驚人才華,可是少年心性卻不曾磨滅,他曾立志遠游,游遍千山萬水,看那花開花落,欣賞東海海生明月,暗潮狂涌,西捶大漠長河落日,孤煙直上,北地冰花飄零,雪狐迷蹤,南疆萬頃碧湖,千仞絕峰。
那才是少年的理想,可是理想與現實的落差之大,令少年落寞寂寥,心向自然,卻因身不能扛,體不能擔,出行靠馬車,游江靠舟船,爬山靠喘氣,這一切,都是因為父親的一句話。
不能修煉。
父親是一個鐵血之人,說一不二,雖然反抗過,斗爭過,可惜,太徒勞了,被父親的人海戰術打的服服帖帖的。
具體是什麼人海戰術呢?
一群老頭,舀著一摞摞書籍,一起給你講課,那滋味,當真是讓人絕望。
回想父親那種陰謀得逞的笑容,令少年儒雅的臉上,都帶著莫名的憂傷。
幾個同齡的孩子,卻因為不同的事情,同病相憐,命運所驅使,相聚一起,當真是酒入愁腸,百轉千回,越喝越多,越喝越投機,只是後來,幾個人就都醉了。
一旦人醉,就是無敵的象征,能秒殺一片人。
林彩雪歪在許騰懷中,說什麼都不肯起來,非要跟許騰去休息,令大師姐無語異常。
許騰模著林彩雪的頭發,直叫小五子怎麼這麼扁,還說什麼心魔女其實身材不錯,肚下一顆痣,令大胡子側目不已。
胖子揪住老管家福伯的胡子不放手,非要揍他老爹,讓他老爹下廚給他做飯,讓老管家心驚膽戰。
要說讀書人就是不一樣,連喝醉了都不一樣,舉起酒杯就吟詩一首,拉著青衫小帽的僕人進入洞窟,去取些鐘乳地火,去那天上,捉仙女,去那東海,去找珍珠,去那南疆,去寫生一番要不怎麼說是文人呢,點子就是多啊,花樣也不少,讓老僕人倒滿那酒水,老僕人抓狂,那哪里是酒杯,分明是酒壇。
幾個少年娃,醉倒在席間,真情流露,盡顯愁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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