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爾大陸,草藥被分為一到七級,七級最低,一級最好,每一級里,還以草藥的品像和成熟度劃分成四級︰下品,品,上品和極品。
當初劃分時,瑩蕊草就曾經引發過爭議,按艾爾大陸草藥等級的劃分原則,草藥有幾級的靈力就被劃分為幾級,瑩蕊草只能歸入最低等的七級,因為它自身的靈力幾乎沒有,可以它為主藥,卻能治療一些五級「祛毒丹」都無法祛除的毒性,甚至對某些更劇烈的高級毒藥也具有極好的壓制效果——在靈力為王的艾爾大陸,它也算是一個異數。
于是,有人把它歸納為七級的低等草藥,有人把人高升成四級的罕見靈藥,還有人干脆把它扔進奇花異草欄里,和那些每一個都足以引起草藥界哄動的名字放在一起——當然,之所以那些人敢這樣,也是因為瑩蕊草只生長在陰暗潮濕的洞穴里,十分罕見,加上貴族們喜歡用毒的傳統,以至每一顆出現都會引發貴族間的哄搶,每每能拍出個普通人難以想像的高價,現在,也只有摩爾達西法洞穴每年都有少量的出產,但在有「大陸十大絕地」之稱的天然迷宮洞穴里,每一顆瑩蕊草上都至少沾滿了上百個采藥人的鮮血,而且,隨著洞穴外圍的瑩蕊草被不斷采擷,這血只會越流越多。
按正常來說,這片山洞比較干燥,並不是瑩蕊草喜歡的生長地,可能是灰殼蟲在這安家的原因,才有幸長出了這顆,林季新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瑩蕊草就長在一堆灰殼蟲排泄物的旁邊。
他蹲下來去摘瑩蕊草,可能是他的動作挑逗了灰殼蟲繃緊的神經,當他蹲下的同時,灰殼蟲身猛地一長,巨口大張向著他迎頭咬下。
他猛地抬頭,眼楮里閃著不亮卻詭秘的光芒。
灰殼蟲如受電殛,身僵在原地,原本劇烈顫動著的那兩排觸須也定住了,一條又一條,緩慢地縮回去,它的身也是一寸一寸後退。
等退出一點後,看到林季新沒有其它動作,它飛快地往後縮,一直擠到石室邊上,把頭埋進那長長的身下面,就恨不能擠進石頭里。
林季新心里冷哼一聲,要不是怕沒它守著會改變新人類們走路的方向,剛才發出去的就不會是「恐嚇野獸」的法術,而是冰球或火球砸它一頭一臉。
趕開了灰殼蟲,他把注意力又放到了瑩蕊草上面。
要知道,好的草藥都是有一定的采摘方法的,比如說,白血蘭就需要用玉制品來挖掘,還比如說,龍涎花必須得連根部的土壤一起挖出來,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越是等級高的草藥,越需要專業的采法配合,一不小心就會損失藥性,弄不好甚至完全報廢,好在瑩蕊草本身只是低級草藥,要不然,空著手的他還真要拿它沒辦法了。
先把附近的岩石一一清開,暴露出它細密的根部,然後除掉所有根須纏繞的土石,盡量保證根須的完整,最後才將瑩蕊草小心地連根摘下,就摘這顆小小的草藥,花了他好幾分鐘。
看了看光溜溜的身,又想想手心那塊拿了好久的火焰石,他咬破手指,蘸著鮮血低頭在手臂上畫符號,一個接一個,最後,整片符號首尾相連,在手臂上環成一個圓。
成圓的一刻,耀眼的光芒閃耀,他把火焰石和瑩蕊草都往這光上按下去,當光消失的同時,手心的火焰石和瑩蕊草也都消失無蹤。
他滿意地看了眼光滑如初的手臂,繼續往山洞深入走,原本他是打算跟著這些新人類往前探索,但這顆瑩蕊草讓他改變了主意,前面說不定還有更多的收獲等著他。
事實證明,人太過理想化果然是行不通的,他在山洞里足足穿行了數千米,期間還不畏艱險地爬行穿過了幾處窄小的縫隙,結果只找到幾顆第七等的草藥,連等的都沒見到影,最後他自己放棄了。
這樣太沒效率,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他可沒空把時間全耗在這里。
因為回程都是探過的安全路,他走得飛快,不一刻便到了灰殼蟲巢穴邊,這時的它已經從法術的驚嚇恢復過來,正在路心舌忝食剩余的血液,這絕不浪費的性格倒是蠻缺衣少食的地底生物的節儉習慣。
灰殼蟲也注意到了走近的他,估計剛才那下被嚇得不輕,雖然現在並沒從他身上感覺到危險的信號,它還是立即退回了它的巢穴,小心翼翼縮到牆角。
林季新也不看它,飛快地穿過去,很快追到之前那些探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