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一時間,正魚貫而入的特警門似乎被巨大而無形的撞車迎面撞上,還在門外沒進的五個人齊齊倒飛,他們高高飛起,直撞出十多米外,將附近警戒的警察都撞倒了好幾個。
原本喧嘩的眾人頓時死一般沉寂,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隨著一聲嬌叱,樓門轟隆巨響,被撞出個巨大的窟窿。
塵土飛揚中,一個嬌小的身影舉著個足有兩個她高的大櫃子沖出來。
岳冰?!這點煙塵還阻擋不住林季新敏銳的視力,他愣住了。
「開槍,開槍……」警察們已經反應過來,呼喝中紛紛開槍,子彈打得擋在人前的櫃子木屑橫飛。
岳冰猛然前躍,一步跳進左手邊的幾名警察群中。
怕誤傷同事,槍聲立弱。
趁此機會,岳冰高高舉起了大櫃子,就如舀著巨大的蒼蠅拍,向著幾個警察拍了下去。
一片驚叫中,槍聲再次大作,警察們再顧不得誤傷了。
眼看岳冰身上接連冒出幾個血點,他大急,顧不得多想,彎腰在地上挖起一團混凝土,捏碎,然後雙手連揮。
「砰砰砰……」隨著他的動作,附近路燈瞬間全滅,雖然還有遠方的燈光,但視野一下就昏暗下來。
岳冰敏銳地捕捉到這個機會,扔下當既當盾牌又當武器的櫃子,飛快地幾個連躍,眨眼間就越過圍牆,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
在她身後,林季新追得舌頭都要吐出來了。
沒想到她居然點燃了「艾爾七火」,看到「法瓦西能量穩定儀」的示數時,他就知道了。正常情況下,「引氣入體」完成後,身體經過足夠的打磨,就能點燃心火,使實力得到巨大的飛躍,只有這樣,才會被「法瓦西能量穩定儀」讀出個高得離譜的數據。因為心火對身體的改變大致劃分為七個方面,于是統稱為「艾爾七火」。
但這一刻他更多的卻是擔心,人和身體和力量相當于是容器和水的關系,正常情況下,實力的提升應該是一步步的按部就班,杯子越來越大,水越來越多,可岳冰的情況卻如一個杯子里強裝進一大桶水,肯定只有撐爆的結局。
咬著牙,他使出吃女乃的勁把速度又強行提高了一絲,好在岳冰看來受的槍傷不清,動作一瘸一拐,還勉強跟得上。
他們一前一後在樓頂不斷躍過,好在沒有拍客,不然又是「武林高手都市再現」的大新聞。
跟了兩三分鐘,可能是傷勢的影響,他注意到岳冰的速度有點放緩,不由大喜,連忙追了上去。
哪去了?站在一棟二三十米高的建築樓頂,他四下張望。剛才她就是從這跳過去的,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這時,他突然全身發寒,下意識地向後一跳,人在空中,一個嬌小的身影從高樓的圍欄外飛撲過來,狠狠掐向他的脖子。
「是我!」他低喝,伸向擋住岳冰的右手。
「啊!」對面傳來岳冰驚慌失措的低叫,她似乎一下子忘記了怎麼做動作,又想收手又想停腳,結果手忙腳亂地空中亂舞一氣,要不是林季新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只怕就要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扯著她的手,一手扶她的腰,林季新將她小心地護到地上。
自從听到他的聲音後,岳冰就老實下來,柔順地任由他動作,完全沒有剛才獨戰群警的殺氣,和普通小姑娘沒什麼區別。
「傷得重不重?」看到身上幾處濺血的彈眼,他問。
岳冰搖頭。她看著他,眼楮和鼻子突然變得紅紅的,「哇」地一聲撲進他懷里。
「我媽媽死了。」
「我知道。」他嘆氣。
「她是為我死的,她故意被車撞,想給我湊手術費……」她哭得更響了,「她以前對我不好也是故意的,她怕我一個人活不下來,逼著我**……我……我……」
她嗚咽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是這樣!林季新什麼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更緊地把她抱在懷里。
這時,懷里的岳冰突然一聲低哼,身子猛地收緊。
林季新這才意識到,他還有更重要的問題需要解決。
「我們走。」他想抱起岳冰。
岳冰用力掙了掙,沒讓他抱起來。
「對不起,」她用手把林季新抱得更緊,小心翼翼看著他的臉色,「可我能感覺到,我的時間不多了,我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沒做。」
「是撞你媽媽的人吧?」林季新問。
看她點頭,他說︰「放心,有我在,你以後會有大把的時間收拾他。」
「但現在你必須跟我走,」他將眼楮向岳冰湊近了一點,「相信我。」
岳冰臉頰微紅,別過臉去。
看她默許了,林季新忙將她抱起,飛快地跑到了他的新住所。
很快,他出現在他新住所的地下室里。
這是他親手改造的。簡單地從新買的車庫里下挖,然後四面用金屬材料圍了好幾層以隔絕信號,中間是張單人床,角落里堆著幾箱需泉水和各種速食食品。
本來是當成狡兔三窟的,結果第一次使用的居然不是他自己。
將岳冰放在床上,他很輕松地取出了那幾顆入肉不深的子彈。
接下來就費思量了,別看他之前和岳冰說得很輕松,其實他並沒有多大把握。
救岳冰的辦法有不少,他知道的就有七八種既簡單又安全的,但以的現在的實力,那些方法他都用不出來。
床上,躺著的岳冰又一次痛苦地申吟,小臉都難受到縮成一團。
看她的樣子估計很難再堅持,他終于下定決心。
飛快地跑去樓上房間舀了東西,他馬上又跑回來。
「吃了。」
「吃草啊?」看著這束半枯的草,岳冰不情不願地勉強咬在嘴里,馬上整張臉都皺起來,「好苦。」
「別吐,」林季新嚇了一跳,這是他剛剛從艾爾大陸帶回來的草藥,可沒本事再找去一份,「千萬別吐。」
「那你答應以後陪我逛街。」咬著草藥,岳冰眼珠滴溜溜亂轉。
「好。」
「還要背著我逛。」
完全搞不懂她的腦袋瓜子里裝著什麼,林季新苦笑︰「好,好……我都答應你。」
岳冰眼楮又紅了︰「現在只有你一個人對我好了。」
心情復雜地伸手捋了捋她額頭長發,林季新說︰「放心,我會陪著你的。」
岳冰沒再說話,乖巧地將草藥咽了下去,馬上又苦起小臉︰「真的好苦。」
「來,喝一口。」林季新取出七稜水晶溶液
這東西岳冰倒不陌生,她喝了一大口。
「好熱,好熱,我要燒著了,」很快,岳冰叫起來,痛苦地低吟著,「好難受,難受死了……」
「堅持,堅持一會。」林季新緊張地監視著她的狀況,不住給她打氣同時作著強調,「一會無論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絕對信任我,知道嗎?」
最後這句話他加重了語氣,看到岳冰吃力地點頭表示明白後他才放心。
將剛帶下的大碗放到床邊,他用力劃破左手碗脈,一股鮮血立即從傷口涌出。
傷口很快就自行愈合,他不得不接連劃了三刀才勉強裝滿了這個大碗。
看看岳冰,這時她的身體已經紅得象熟蝦一般,他手上用力,嘶啦一下就把岳冰身上破爛不堪的病號服扯了下來。
「啊!」雖然正在難受中,岳冰還是驚呼一聲下意識地蜷起身子,縮到一半,她突然又停下來,眯著眼瞄了下林季新,忍著難受和羞澀,將潔白的身體在他眼前盡力展開。
林季新可沒空去體味岳冰現在的心思,他只是非常滿意岳冰的配合,用手指沾著鮮血在岳冰身上飛快地涂抹,很快,一個個奇奧的花紋畫滿她的身體。
取出上次冒險得來的藍珍珠,他將其咬碎,把嚼成的糊狀物涂在岳冰的心口,然後月兌光上衣,把扶岳冰扶起來,讓只穿著三角短褲的她盤坐到他的身上,讓兩人光滑的心口緊緊貼在一起。
雖然任由他動作,這曖昧的勢依然讓岳冰臉紅得不敢睜眼,她面紅耳赤地倚在林季新肩頭,一動也不敢亂動。
「張嘴。」听到林季新低沉的聲音,她趕緊張大嘴巴,然後,一個溫暖的東西卡在她嘴里,腥咸的液體迅速涌入。
她驚訝地睜開眼楮,嘴里含著的果然是林季新的手腕。
「快吸。」林季新低喝,「還愣什麼。」
「嘶——」手腕微痛,迅速失血的感覺讓他禁不住吸了口冷氣。
听到他的吸氣聲,岳冰趕緊松勁,但馬上又听到了他的催促︰「我沒事,快吸。」
一口熱血下肚,她覺得胃里有股暖流慢慢擴散,同樣是熱意,暖流所到之處炙燒般的痛楚反而淡了。
血越喝越多,身子越來越暖,痛楚越來越輕,相對之前的難受,她覺得和在天堂差不多,但就在這幸福滿滿的時刻,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反而止不住地流出來。
「沒事的,傻丫頭,我沒事……」耳邊傳來林季新溫和低沉的勸解,她的眼淚卻如決堤般越涌越急,只知道緊緊抱著林季新,嗚嗚地一句話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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