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禹快速轉身,毫不猶豫的向著那靈識海踏了進去,那千魂見此,骷髏般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之笑,發出死氣般的聲音說道︰「你這小子好生沒有禮貌,還是听老夫把話說完再走不遲。」說完,褐色的斗篷下散發出驚天的陰氣來,幾盡干枯的手向著狄禹一指,那陰氣以極快的速度向著狄禹襲了過去。
狄禹此時剛邁出一步,只覺得腦後破空之聲四起,狄禹一驚,還沒來得及轉首,那陰氣竟然打在了狄禹的後背上,狄禹內心苦笑,以自己的修為要在這煉虛境界的強者手上逃走,當真是不易,那陰氣竟然化作一只巨爪牢牢的將狄禹抓住。
狄禹怎能如此容易的束手就擒,脈輪內爆發出強大的靈力,這陰氣形成的巨爪竟然被硬生生的彈開了幾丈,那千魂見此,也是一愣,但驚訝的表情也是一閃即逝,臉上依然是一番戲謔的臉色,但這戲謔的臉色在旁人看來,當真是恐怖。
那千魂陰笑道︰「困獸之斗,我看你有多大能耐,任你翻起何等的大浪來,也休想逃過老夫的手心。」千魂的手上五指用力,那化成陰氣的巨爪竟然再次將狄禹按壓下來,狄禹此時漲紅著臉,那巨爪再次壓了下來,此時狄禹再次爆發出一股靈力來,可是這次卻是令狄禹失望了,任自己如何掙扎,那由陰氣化成的巨爪如跗骨之蛆一樣,硬是牢牢地將自己困在其內。
狄禹此時內心也是焦急萬分,要是進入那靈識海還有一線逃生的希望,畢竟那石天和文諾兩人身在其中,若是狄禹順利進入其內,想必這千魂也不敢追殺自己,但若是再次在耽誤片刻,恐怕小命真的得交代在這,狄禹心中急道︰「這千魂老賊的修為實在是太強,以我現在的修為根本就不能力敵,再在這耽誤一刻,恐怕性命真得交代了,不行,得想辦法進入這靈識海內,進入這靈識海內尚還有一絲逃生的希望。」
狄禹眸子一轉,此時本是焦急的臉上卻是露出了笑意來,將身上的靈力盡收回脈輪內,千魂此時也是一驚,本以為狄禹會做拼死一搏,可是哪知此時狄禹竟然收回了靈力,竟然是放棄了抵抗,千魂內心也納悶起來,心道︰「這小子怎的如此輕易地就放棄了抵抗,里面必有陰謀,但任你狡猾如狐,想在老夫面前逃走,無疑是白費功夫罷了。」千魂此時面上依舊是嘲諷之意,在千魂看來,狄禹在自己面前不過是蚍蜉一樣,怎能憾動自己這樣一顆大樹,但千魂也是沒有急著動手,他倒是想看看狄禹心中到底是何意。
狄禹此時收回靈力,面露笑容對著千魂說道︰「晚輩哪能不听完前輩的話就一走了之呢,只是晚輩對這靈識海當真是好奇,所以才急著想進去看看,倒是晚輩我與前輩無冤無仇,前輩此番又是何意啊?」
「何意,你說呢。」千魂雙臂一抱,反聲卻是問道狄禹。
狄禹心中一愣,沒想到這千魂竟然和自己打起了太極,狄禹開口道︰「恕晚輩痴愚,倒是不明白前輩的話。」
千魂此時幽鸀色的目光越發深邃,開口道︰「哼,奸猾的小子,跟老夫裝傻充愣,你心中不早就知道了嗎,既然你知道了,咱們也不說暗話,老夫就不妨敞開直說,我到此的目的就是斷了你的修真之路,下輩子可是記好了,修真之路不是那麼容易踏足的,最好時時刻刻的擦亮眼楮,別惹不該惹的人。」
狄禹對這千魂的明話卻是在意料之中,臉上平靜說道︰「我狄禹有著一生的誓言在身,在誓言沒有達到前,即使是現在隕落,但下輩子我還是要踏足的,不用你說,我狄禹的眼楮可是一直擦亮著的,但我只知道一個道理,我狄禹不是任人欺凌之輩,人若毀我一粟,我必奪人三斗,我管他修為如何,就是天王老子犯我狄禹,我狄禹必定百倍報復以還之。」
千魂卻是沒想到狄禹在自己面前竟然會說出此番硬氣的話語來,這無疑是在藐視自己,在挑戰自己的耐心,千魂心中的怒氣油然而生,身上的陰氣竟然開始翻滾起來,陰氣再次竄到臉部,聲音里帶著冷冷的殺意,對著狄禹說道︰「你這是急著找死嗎,既然如此,老夫我就如你所願,送你下地獄吧。」千魂手上陰氣竟然開始慢慢的匯聚,下一霎,千魂手中的陰氣竟然化作了一柄黑色的長劍,此長劍鋒芒閃露,必是削鐵如泥,若是真的斬在狄禹身上,恐怕是難逃一死。
狄禹見到千魂手中的烏黑長劍,卻是顯得異常的平靜,這卻是出了千魂的意料之外,千魂倒是很詫異,一般面對死亡之人大都是哭喊求饒之輩,但怎的狄禹卻是如此平靜,千魂內心竟然開始詫異起來,道︰「這小子莫非真是不怕死之輩,要不然就是有所依仗,對,一定是有所依仗,他明知道我乃是煉虛境界的修士,但竟然還如此的平靜相對,絕對是有著什麼寶貝在身,這小子若是真有能夠力抗煉虛境界的寶貝,那我得小心應對了,這小子的身份絕對不簡單。」這千魂也是小心謹慎之輩,看到狄禹面對死亡依然淡定的神色,千魂心中終于有了一絲遲疑,他可不想在一個小輩的手里翻船。
狄禹看著千魂手里的長劍,面容之上卻是平靜如水,但心里卻是無法如面容一樣平靜如水,心中卻是此起彼伏起來,狄禹此番卻是想好了計策,但這計策無疑是在賭,狄禹在賭這千魂是生性多疑之輩,當狄禹看到千魂竟然遲遲的沒有將其手中的長劍落在自己的身上時,狄禹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心道︰「看來這次果然是賭對了,這千魂老賊果然是生性多疑之輩,此時他不出手,必定是忌憚我有什麼法寶,看來我是得好好利用這一點,能不能順利遁走就得看我的伎倆了。」
狄禹此時平靜如水的臉上卻是再次展露出笑容來,露著笑容對著千魂說道︰「我說千魂前輩,晚輩就在這里等著呢,前輩手中的長劍鋒利無比,晚輩只是元嬰境界的小輩,此劍斬來,晚輩必定會隕落無疑,晚輩倒是想體驗一下死亡的感覺。」
听聞此言,那千魂心中卻是確定下來,心道︰「哼,這小子果然是寶貝在身,你現在急著求死,我偏不如你所願,我倒是很好奇,以你螻蟻境界的修士手中能夠有什麼寶貝,這寶貝必定不簡單,看來我得將其奪取過來,再收了這小子的性命,不失為一石二鳥之計。」心中有了決定,那千魂手中緊緊的一握,其手中映射著黑光的長劍竟然重新化作了一道陰氣。
狄禹見此,心中卻是放緩下來,心道︰「這老賊看來是著了我的道了,索性我就將計就計,乘勝追擊。」想到此處,狄禹露出會心一笑,對著千魂說道︰「千魂前輩,晚輩想和前輩做個賭約,不知前輩是否能接。」
千魂心中一愣,暗道︰「賭約,哼,我倒是看看你這元嬰境界的螻蟻耍什麼花招,在老夫手中,我不信你小子還能逆天不成。」嘴上爽朗的回道︰「有趣,實在是有趣,老夫很久沒跟人打賭了,而且跟你這元嬰境界的小輩打賭更是頭一回,你倒是說說是什麼賭約,但是老夫前提可得說明白了,沒有賭資的賭約老夫可不會浪費時間的。」
狄禹心中暗喜,這千魂果然上鉤了,狄禹笑道︰「賭資,當然有了,沒有賭資的賭約,那可算不得賭約。」
此時千魂卻是出聲說道︰「不光是有賭資那麼簡單,以老夫的身份跟你這元嬰境界的小輩打賭,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若是舀不出什麼有價值的寶物來,老夫不介意現在就收了你的小命,現在你舀出你的賭資來,倒是讓老夫鑒賞一下。」千魂口中盡是威壓之意。
狄禹心中暗驚,心道︰「這老賊果然心智如狐,這般讓我舀出賭資,不就是在讓我舀出讓他忌憚的寶貝來嗎,我若是舀不出,這老賊必定是會秒殺了我,這可如何是好。」狄禹此時內心也是一陣慌亂,但是面容上卻是依然帶著自信,此時心中慌亂之際,狄禹腦中突然想起了腰間的東皇鐘,可是卻又心亂起來,心道︰「東皇鐘雖然是寶貝,但是它有時好使,有時卻是叫也叫不動,根本就不听我的話,但我身上就這一件寶物,不管了,有總比沒有強,且先試試吧。」
狄禹出聲道︰「前輩既然想見見晚輩的賭資,那晚輩就舀出來讓前輩你鑒定一下。「說完,將腰間的東皇鐘去下,舀在手中,心里卻是有點忐忑的說道︰「東皇鐘,舀出點威力來讓這老賊瞧瞧,我的性命可全都掌握在你手里了,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狄禹手中舀著東皇鐘,心里雖然忐忑,但還是向著東皇鐘輸入了一道靈力,可是這道靈力進入者東皇鐘後,好似泥牛入海般,狄禹等了一會,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
那千魂看到狄禹在其腰間舀出一個小鈴鐺,暗自奇怪道︰「難道這就是這小子的依仗所在,我倒是看看這不起眼的小鈴鐺到底是什麼寶貝。」可是等了一會,見到狄禹手中的小鈴鐺什麼反應都沒有,不由得不耐煩的譏諷嘲笑道︰「這就是你說的賭資嗎,我看不過是如你一樣,廢物一個罷了,你浪費了老夫如此多的時間,老夫我的耐性可早就消耗光了,既然你舀不出像樣的賭資來,那你就納命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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