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點頭,轉身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本來听裴以楓說醫生還沒有下任何通知,她心里松了一口氣。
可裴默沉讓她叫盧伊凡回家,讓她的心情又變的沉重起來。
站在門口,腦海里不禁回憶起小時候袁嫚玲第一次給她壓歲錢,厚厚的紅包,她的手掌還在她的頭上模了模。
那個時候她精干的短發,高貴的氣質,就連笑起來都比一般人華麗。
她不會發生意外的,像她那樣的人一般都會高壽。
想完,她又低頭自嘲的笑了笑。
沒辦法,身體里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聖母細胞。
她抬頭,目光悵然的看了天空一眼。
先撥通了盧伊凡的號碼。
盧伊凡听說袁嫚玲突然進了醫院搶救,只說了三個字‘馬上回’,然後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她又笑了,小賤,和她果然是同一類人。
當年氣的發誓再也不會踏進袁女士家半步,一狠心就是五年不聯系她老人家。
可是在這樣的緊要關頭,他卻多一個字的時間都不想浪費。
她一連打了好多次裴默沉的電話,他都沒有接。
害怕他會來醫院,所以她就蹲在搶救室門口堵他。
萬一他倆了,他可以先跟他說一說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沫菲靠在搶救室門口,一頭長發被風吹的凌亂。
出門急,沒有帶圍巾也沒有帶口罩,鼻尖和臉蛋被冷風吹的通紅。
她將軍綠色的大衣緊緊的裹在身上,衣服寬松型的顯大,襯得她人格外縴瘦。
雙手插在口袋里,目光隨時關注著到搶救室門口停下的車輛。
裴默沉坐在車里,白皙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煙霧在車子里彌漫,皺眉憂郁的看著站在搶救室門口的小女人。
他知道她在堵他。
她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總是無意間就讓他感動,讓他心疼。
從她擼起袖子讓他喝她的血開始。
見到陳媽的時候她情緒那麼激動,好像被怒火點燃了全身。
她當時那種情緒就好像要把害她的人大卸八塊了才好。
可是一轉臉她又心軟了。
他沒有下車,沒有朝她走去。
醫院里來來往往的人不斷,穿白大褂的護士、穿白大褂的大夫。
還有從搶救室里流淚出來的病人家屬。
形形色色。
裴默沉和張沫菲有一個共同點,都害怕踏進醫院。
聞膩了醫院的藥水味,听怕了病人家屬的哭聲。
可卻總是不得已要往醫院跑。
張沫菲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裴默沉,擔心里面的搶救結果。
目光放遠看了一眼,轉身又進了搶救中心里面。
她剛到搶救室門口,正好大夫從搶救室里出來。
裴以楓和盧安怡見大夫出來,忙站起身上前詢問「怎麼樣?」
大夫下掉口罩,皺眉憂郁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情況不樂觀。
「沒有生命危險,不過蘇醒的可能性很小
裴默沉和盧安怡聞言一怔,緊緊握在一起的手同時加力。
蘇醒的可能性很小,沒有生命危險,說白了就是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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