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四美聯袂演出的消息在杭州城不脛而走。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自打上次在崔氏紙坊文會上的演出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聯手。上次的演出很多人只是听說卻沒當場看到,特別是那些沒有參加文會的闊佬們。
這次是在醉月樓中,環境比在野地里好了百倍,有條件的富人更喜歡這樣的場所。
上次文會太成功了,現在醉月四美就是金字招牌,听到這個消息,醉月樓一票難求,演出當天醉月樓人滿為患,樓上樓下的欄桿上全都是黑壓壓的人群。
「咦,兄弟,你看那是什麼?」二樓雅座的一位下天井中正在搭起的布景。
「哦?是張床?」旁邊的朋友看著下面忙碌的人群很是好奇。
「他們這是要干什麼?」
「兄台,莫忘了這是什麼所在?」旁邊那人笑的甚是曖昧!
「莫非這是要……?」說完他趕緊捂住了嘴巴!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太邪惡了,簡直太邪惡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咦,怎麼還有梳妝台?」這時兩個僕人將梳妝台搬上舞台放在床的旁邊。
「這怎麼越看越像閨房?」這布局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最後牆板窗格圍在四周,這儼然就是閨房。
醉月樓上下的客人議論聲四起,並不知道這是準備要做什麼。
金烏西沉,華燈初上,舞台上燈光四起,光線的照耀下閨閣更顯得華美,一位美人羅裙粉黛走上舞台,進了閨閣在梳妝台前對鏡梳妝。
樓上樓下的客人看著這番場景都靜悄悄的不出聲,這番做作,莫非是要給哪位清倌人開臉不成?想到此處,暗暗模錢包的不在少數。
青樓煙花地,男人的銷金窟,黃金買笑,紅袖邀歡。在這里擺排場憑的還是真金白銀。
大家低頭看錢袋時,一陣緊張的樂器聲中,一個人手持方天畫戟,頭頂束發金冠,披百花戰袍走上舞台。
「這不是呂布嗎?」有了叫了一聲,這一聲讓無數低下的頭紛紛抬了起來,瞬間又往下看去。
剛才是低下頭去看錢袋,听到叫聲紛紛抬頭觀看,有人往戲台上一指,這才看到戲台上走來一位呂布。
大幕拉開,樂聲四起,新劇呂布戲貂蟬正式開場。
雖說沒有報幕,可當唱詞傳到耳朵里,這部戲碼演的什麼自然是一清二楚。這段時間三國演義已是家喻戶曉。
第一句唱詞出口,就已經有人報出了正確的回數。
能進醉月樓買笑的至少要識幾個字,否則錢再多姐兒也不接待。現如今杭州城里認字的人中沒看過三國演義的沒有幾個。
作為能流傳後世且列為四大名著的作品,三國演義的粉絲數不勝數,看了書不過癮,還要听說書先生來解說。說書先生說的再好,也沒舞台上真真切切看到英雄美女實打實的出現在眼前來的過癮。
主角們的戲服都是崔天賜命人花重金打造的,即使在號稱奢靡的北宋末年,那也絕對能讓人稱得上驚艷。
要說杭州城最優秀的化妝師在哪里?必定是醉月樓莫屬,三分的長相能畫出十分的顏色。
華麗的服飾,精美的妝容,平時只能說是稍有色的洪欣兒在今晚的舞台上光彩照人。作為人中呂布的扮演者李佳身上花的心思絲毫不比扮演貂蟬洪欣兒少。
燈光的使用也頗有講究。明暗的對比,燈籠照出的顏色或是亮白,或是昏黃與劇情相稱,都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劇情推進,醉月樓里鴉雀無聲,英雄美人纏綿哀婉,扮演董卓的是為多年的老伶人,頗有功底,將個董卓演的入木三分,李佳和洪欣兒本是夫妻,那種情意綿綿不用演就能自然體會出來。
醉月姑娘一番講解,洪欣兒也終于能把握自己在劇中的角色,演起來越發的順手。喜歡進妓院的都是多情種子,多少還有點藝術細胞,沒有半刻鐘的功夫,便沉浸在劇情里。
不知不覺一小段呂布後窗窺貂蟬告一段落,大幕拉上,眾人才稍稍回過神來。
「哎呀媽呀,這看的太過癮了!」這個年代娛樂匱乏,對表演的要求不高,這等崔天賜認為缺陷多多的表演讓他們嘆為觀止。
「這貂蟬的眼神太勾魂了!這是醉月樓新來的清倌人?媽的,老子願出千兩白銀給她開苞!」
崔天賜正好在旁邊听到,轉頭看了看這肥頭大耳的兄台,心道幸虧李佳沒有听到,否則你今晚回家肯定身上要少塊肉。
半刻鐘的功夫,鑼聲一響,大幕拉開,剛才的閨房,已經變成了繁花圍繞的後花園,一座似模似樣的鳳儀亭赫然出現在舞台的中間。
戲還沒開唱,台下的人驚呼連連,這…這難道是戲法?還是我的眼楮花了?這才多大會功夫,閨房怎麼就變成後花園了?
而且你看,這座亭子,它不會是真的吧?一座亭子還不得上萬斤吶,他們是怎麼挪進這醉月樓的。
崔天賜听到這些議論,心中暗暗得意,不過使用木料和彩紙搭的一座亭子,沒想到效果如此的好?看來道具也是十分重要的。
大戲繼續開演,這一段先是呂布和貂蟬在後花園中幽會,後一段是被董卓發現,舀著方天畫戟追殺呂布。
說起來沒多少東西,演起來可是過癮。既有呂布貂蟬的纏纏綿綿,又有董卓和呂布的一追一跑,文戲武戲全有,英雄佳人一個不缺,演起來過癮,看起來更過癮。
經過前半段的預熱,正是演員狀態最佳的時刻,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到位,連崔天賜都看的入戲了。
董卓和呂布邊追邊跑,從戲台跑向後台,這出呂布戲貂蟬宣告落幕。
一片寂靜過去,是狂風暴雨般的掌聲。崔天賜這個高興,看來這條路可行啊!以後雜藝堂可是有門路了。
正想著功夫,大茶壺上去,這邊就要報幕,準備四美的表演。
大茶壺這邊剛剛在舞台中央站定,「哎呦!這是哪位大爺手打滑,打到小人腦袋了。」
崔天賜抬頭望戲台上看,大茶壺真捂著腦袋在那里叫喚。
他這不叫喚還好,這叫喚聲一出,好似一聲發令槍響,只見黑壓壓的一片黑雲直飛到戲台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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