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烽煙再起——天下劫
第163節第一百六十二章憂慮之事
「比起這樣的仇恨,如今擺在城主夫人面前的才是真正該憂慮的事情瓊華微微靠在椅背上,指尖摩擦著手中的茶杯,茶杯上的花紋清晰的印在她的指月復上。
如今漢州城被困,雖然並不顯著,但是形勢就是這樣,昨夜的攻城之勢就是警示,慕容景銳已經答應她暫時退兵,卻還是命人制造聲勢,就是想要讓城內的百姓驚慌。
十萬大軍圍城,漢州城內的兵力有多少,能讓慕容景銳起疑,卻不一定能定住百姓的心思,他們並不知道蕭懷銘是不是對此戰胸有成竹,他們能看到的只是那濃濃的烽煙。
城主夫人辛如絮亦是如此,她並不明白蕭懷銘為什麼寧願犧牲百姓們的性命也要對抗朝廷,權利真的大過百姓們的性命嗎?
她不懂,也沒有立場勸說,在她得知文若勛被蕭懷銘關在地牢里的時候,她第一次與他爭吵,甚至道出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蕭懷銘震怒之下對文若勛用了刑,在昨晚的晚宴上,她看到被用刑的文若勛,整個人都氣的渾身發顫,她是不忍看到文若勛被折磨成那個樣子。
但是她更多的是擔心蕭懷銘做的這些,只會激化如今的形式,文若勛是當朝丞相,他不但關押丞相,還用刑,這是在逼著城門外的大軍攻城啊。
這些年,他為了權力,做的錯事還少嗎?她的義父義母,還有多少無辜的人,她想保護的人都一一成了他刀下的亡魂,難道他連文若勛都不肯放過嗎?
辛如絮想到這些都覺得心痛不已,這麼多年的同床共枕,她越來越看不懂蕭懷銘的心思,就像昨夜,明明是他的錯,他卻怒氣橫生,將她折磨的痛苦不堪。
「萱妃娘娘的話自然有道理,但是你覺得我有什麼立場來擔憂此事?」辛如絮拋開心中的思緒,語氣淡淡的說道,「懷銘一心想要掌控漢州城,如今他就是在向朝廷反抗,而且正齊的大軍一旦入城,你覺得漢州還會像如今這般的景象嗎?」
多少的城池因為大軍進城,那些士兵們對百姓搶奪一空,大軍過境,之後只剩下百姓哀嚎的事情比比皆是,這些情況誰又能保證。
瓊華神色微滯,她說的情況不是沒有,就算治軍再嚴謹的軍隊,都難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這件事也確實比較棘手。
可是大軍不能入城,就到不了北郡,慕容景銳必定不會給他們太多時間考慮,畢竟在他眼里,北郡的四十萬軍若是出事,那麼北郡便是不攻自破。
「這一點本宮雖然不能向城主夫人保證,但是正齊大軍只借道,絕不傷害百姓一事本宮可以保證,如果城主夫人信得過我,不妨一試瓊華臉色堅定,她如今必須要先得到城主夫人的信任,才能想辦法讓大軍入城。
辛如絮笑了笑,斂去剛剛那種淒冷,眸中閃爍著無奈,「娘娘,我不明白你為何如此自負,但是文若勛告訴我說,我可以無條件的相信你,可是娘娘,你是文丞相的妹妹,文家在軍中一無威望,二無功績,我憑什麼相信你能信守承諾?」
她並沒有因為所說的一見如故而對她盲從,百姓的生死關乎整個漢州,她不敢擅自做主,更何況,她已嫁于皇室,是皇家的妃子,是與皇上一條心的。
瓊華知道眼前的辛如絮不好對付,剛剛她一上來就先展示了自己的柔弱,讓她輕敵,她也許就料到了她會勸說她,直接告訴她,她和城主的關系並不算和睦,讓她遲于開口。
「城主夫人可以不信本宮,但是卻不能不信文丞相,是文丞相讓本宮來勸說夫人的,與皇上沒有任何關系瓊華冷冷的說道,手中的茶杯也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態度顯得比剛剛要凌厲很多。
辛如絮微微一怔,文若勛在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表明了態度,說不會讓戰事發生,希望她能和他一起努力,她並沒有答應,因為在她眼里,這是蕭懷銘的事情,她決定不了。
沒想到文若勛竟是如此的執著。
見辛如絮微有動容,瓊華繼續說道,「難道城主夫人忘記了楊家的使命,他們一生都是為了朝廷鎮守漢州,難道你願意讓養你長大的父母失望嗎?」
「我父母沒有一天是為朝廷活著,他們心中真正尊敬的只有當年的華氏,若不是先皇昏庸,听信讒言,華氏也不會出事了辛如絮厲聲反駁,當年他義父曾經告訴過她,他真正效忠的華氏,若不是漢州是華將軍辛苦多下的,他也不會這般的為超營效力。
當年這些事情是禁忌,說不得做不得,如今若是他義父還活著,怕是一定會將這些公布于眾的。
瓊華聞言眉頭深皺了一下,掩飾心中的疑惑,淡淡的說,「就算如此,你真的不顧百姓的死活嗎?」
「如今不顧的不是我們,是城外的大軍啊辛如絮反駁,只要大軍不攻城,那麼百姓們就不會有傷害。
瓊華輕笑著搖了搖頭,看著辛如絮有些無奈,似乎是沉思了良久,才開口,「夫人此言差矣,北郡遭逢突變,皇上御駕親征,只是從漢州借道而已
辛如絮愣了一下,看著面前的瓊華,微微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她和文若勛六歲相識,卻從來不知道文家還有這麼一個女兒。
「可以問娘娘一個問題嗎?」辛如絮突然開口,她沒想都自己竟然會將心里的話說出來,當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收不回來了。
瓊華皺眉,沒有否認,只听辛如絮問道,「文家九代單傳,不知娘娘是文家那位夫人所出?」
這個問題怕是全天下人的疑惑,當初她也听說了萱妃的身份,當時她還正奇怪,為什麼文家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女兒,還剛好成了皇上的寵妃。
蕭懷銘曾告訴過她,似乎也是因為她,文家才有實力跟蘇家抗衡,座椅這個問題困惑了她很久很久,今天終于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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