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五卷傾盡天下——覆別離
第298節第二百九十七章你還太女敕
乍听到這個名字時,蘇城還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但看到父親一臉認真的表情,這才明白並非錯覺。
「怎麼……竟會是她?」這個柳眉雪他雖從未謀面,卻多多少少從別人口中听過不少。尤其近幾月她和明妃都被查出身懷龍種,被提及的次數更是日益增多。
可是,不管誰提到柳妃,都會說她秉性純良,xing子柔弱,向來深居簡出,絕不是皇後的對手!
這樣的話他听得多了,自然在印象中把柳妃想象成一個不得寵且沒腦子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又怎麼會成為父親口中所說的那個可以改變如今局勢的‘一抹涼’?
「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很清楚以父親的識人能力,斷斷不會找個廢物合作,既然會選定這個柳妃,她就必然有她的過人之處。
「怎麼,連城兒你也覺得這個柳妃是個無用之人嗎?」靖國公挑眉,眼中的笑意甚濃︰「難道你不覺得,她和你妹妹倒有幾分相似之處?」
「和皇後?」蘇城疑惑的皺眉,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您是說她……」
「沒錯!後宮雖是些柔弱女子,但她們的斗爭所帶來的打擊,卻從不比朝堂上來得弱他輕輕搖搖頭,眸子里現出一抹譏諷︰「女人一旦狠起來,可比咱們男人下手要狠得多!」
蘇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想起之前自己的那幾個女人爭風吃醋時的狠戾勁,不免有些心有余悸。
「父親,既然這個柳妃很有可能是偽裝出的柔軟,那咱們同她合作,豈不等同于與虎謀皮?」他倒是以為,就算要找合作對象,也應該挑個好對付的,萬一再找個像妹妹那般的,豈不是無端端的為她人做了嫁衣?
「哼!你一說這個為父就火氣大!若是你那妹妹但凡有一點听話之處,你以為為父願意舍近求遠,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和一個外人合作嗎?」他咬牙切齒的握緊拳頭,仿佛手中正緊緊握著皇後的命脈︰「若非被bi至絕處,為父又怎會做這等與虎謀皮的危險事!」
蘇城低下頭,看著杯中那飄起的茶葉,似乎隱隱看到一片和茶葉相似的葉子。他湊近杯子,指著那個陌生的東西問道︰「這個是否就是父親口中的‘一抹涼’?」
靖國公順著他所指望去,微微頷首︰「不錯,那東西乍一看與茶葉顏色相近,實則內有乾坤。不過,假如為父有可以選擇的余地,倒是寧願選擇那個明妃
想起那個長相明媚艷麗的女子,他的唇邊便勾起一抹yin邪的笑意︰「那女人倒是嬌媚的很,真真便宜了慕容景銳那小子!早知他如此不听話,當初就該咱們蘇家自己坐了這皇位,如今也就省卻了這檔子麻煩事!」
提及過往,蘇城也是一聲嘆息︰「可不是嘛!誰能想到局勢變化如此之快?妹夫初初登基之時,對咱們蘇家也算極好的,只是不知後來……」
「哎,城兒啊,同為一父,為何你和你妹妹的差別如此之大?想也知道,當初那小子之所以對咱們蘇家那麼好,就是為了降低咱們的防備,以便後來借助文家的勢力來打擊蘇家!如此簡單的道理,難道你還看不透嗎?」
眼前這個孩子是他親自教養長大,自小就賦予了太多的希望,沒曾想臨到最後竟還不如一個女兒!這叫他怎能接受得了?
這一刻,他甚至有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冒出。
倘若把他那個不听話的女兒與眼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調換下,情況是不是會大大不同?
蘇城听出父親話中隱藏著的批評,低下頭抿住唇隱忍住心中的不服和怒氣。
即使他在外面如何囂張、肆意妄為,卻從不敢和父親在口角上多做爭執。
在他的潛意識里,他所有的東西都是父親所賦予的,只有他乖乖听話,這些東西才會繼續屬于他,不然,在事情尚未稱為定局之前,所有的東西都會存在變數。
「父親教訓的極是!孩兒涉世未深,還請父親多多教導他恭敬的向父親行了一禮,看似客套,卻很對靖國公的口味。
「很好,難得城兒如此謙遜好學,為父深感欣慰
他向來是個把控yu很強的人,就算是自己的親生兒女,倘若不听他的話,也遲早會被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就算念在骨肉親情的份上不會要了他們的小命,也會想盡辦法斬去他們的羽翼,讓他們不得不听從他的安排。
蘇城就是模透了他這個脾氣,這才事事迎合,盡可能的討得他的歡心,以穩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就算他現在再厲害又如何?他的年紀注定他已沒有多少年頭可以繼續囂張。待到他百年之後,他如今所精心謀得的一切,還不都是他蘇城的囊中之物?
每每想到這些,他便覺得現在的隱忍都是值得的。
「您既想和那柳妃合作,不知可曾與她談好合作的事宜?她又可曾應允?」
對于那個從未謀面的女子,他心中還是充滿了好奇和疑惑的。如果按照外界的傳聞,她應該不會答應和父親的合作,但如果她真像父親所說是個隱藏極深的女子,想必也能想到父親同她合作的究竟是存著什麼樣的念想。
不管如何選擇,似乎都是件值得細細思量的事情。
「那女人可不是個簡單角色,那日和她談過之後,她並未給為父一個明確的答復,只是說再好生考慮考慮靖國公仔細回憶著那女人當時和他說話時的神態,越發覺得她不是個簡單人物。
「考慮?」蘇城不解的看著他︰「能和父親這般厲害的大人物合作,換做別的妃子定然是求之不得!她,她竟如此不識抬舉!」
靖國公忽然笑了,端起桌上蘇城的杯子遞到他手中︰「城兒,你還是女敕了點!倘若為父一去找她她便滿心歡喜的答應,為父又怎會說她配得上稱為改變茶味的‘一抹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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