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五卷傾盡天下——覆別離
第318節第三百一十七章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王帳內
突厥王冷眼看著跪在下面的布赫和布斯，強壓著心頭的怒火。
兩兄弟已經跪了約模半盞茶的功夫，腿早已酸痛不堪，身體剛一晃動，突厥王嘲諷的聲音便緊接著傳來。
「連跪都跪不好嗎？哼！背後搞些小動作時，怎麼就沒想到會有今天呢？」
布赫和布斯面面相覷，心下皆是一驚，連忙齊聲道︰「父王，冤枉啊！」
「冤枉？」突厥王挑眉看向他們，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你們以為，沒有確鑿的證據，本王會找你們前來問話嗎？」
那冰冷的語氣和嘲諷的表情都讓兩兄弟心底一涼，額頭上也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來。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嗎？平日里不是各個能言善道，恨不能打壓一切可以打壓的人嗎？現在呢？你們那份囂張的樣子哪兒去了！」
「父王，兒臣承認對老七很有意見，但您也不能因為我和老七不合而把這麼大的屎盆子扣在兒臣頭上吧？」
布赫不服氣的反駁，還悄悄拉了拉布斯的衣袖，希望他也能幫腔說些話。
布斯恭恭敬敬的先磕了一個頭，然後抬起頭看向突厥王︰「父王，兒臣知道您向來喜歡老七，對兒臣和大哥多有誤解，可您也要體諒下兒臣和大哥。若是您一定要把這件事怪在我們頭上，我們做兒子的也無話可說，但事關我們兄弟的和睦和名聲，還請父王慎言
一席話乍听下來十分恭敬，但卻字字提醒突厥王不要冤枉他們，這讓突厥王的火氣「蹭」的竄了起來。
大掌狠狠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好，很好！你們都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怎麼，覺得父王冤枉你們了？哼哼，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他冷眼掃過面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兩人，雙手一拍，立刻有人押著一個梗著脖子的倔強年輕人走了上來。
那年輕人一看到跪在地上的布赫和布斯，立刻變得蔫了︰「大王子，三王子！你們……」
布斯連忙回頭給那年輕人使了一記眼色，那年輕人張張嘴，想說什麼，終于還是忍了下來。
押著年輕人的兩人把那家伙按在地上跪下，跪好後才松開手，站在兩旁等候突厥王的差遣。
突厥王坐回位子上，如鷹般犀利的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三人，猛地一拍桌子道︰「巴達爾，你可知罪！」
巴達爾身子一顫，本能的看向布斯，布斯則微眯著眼楮警告他。
原本還盛氣凌人的他，如今卻像被霜打過的茄子一般蔫蔫的，低著頭裝啞巴。
「怎麼，你以為不開口就能保住小命嗎？哼！來人，取本王的彎刀來！本王要學漢人的法子，把這小子一刀刀的凌遲，看他還能不能一直嘴硬！」
巴達爾的身體忽然抖得像篩糠一樣，頭上身上全都冒出冷汗。
「大王子，三王子……」
生存的本能已經打敗了其余的所有，他只能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這兩個主子身上。如果他們此刻再不開口幫他求情，那他接下來將要面對的便是生不如死的酷刑！
「叫我們作甚！誰讓你做的壞事你就找誰，別找我們！」布赫瞪著他，沉聲發出警告︰「別忘了，冤枉王子這樣的大罪，即使是把你千刀萬剮了都不為過！」
突厥王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兩個兒子是怎樣當著他的面把一個為他們效忠的人推向酷刑推向背叛他們的路。
他心中冷笑，也越發確定不選擇他們繼承王位的決定是對的。
同樣的事情，如果是老七，他一定會為此人承擔下所有的罪過。因為只有做主子的愛惜手下的性命，做手下的以後才會更加為主子賣命。
表面上看他們是決定棄卒保帥，但實際上，他們在作出一個決定的同時，也同樣寒了其他願意為他們賣命人的心。
這樣自掘墳墓的事情，依老七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做的！
「大王子說得沒錯！既然他們否認了你是他們的人，那你就等于罪加一等！別怪本王，要怪，便怪你跟錯了主子吧！」
突厥王抽出刀，寒著臉一步步走向他，他走得極慢，手中的寶刀還閃著凜冽的寒光，看得巴達爾驚恐的睜大眼楮直咽口水。
就在突厥王快要走到他身邊時，他忽然狠狠的往地上連磕三個響頭，連聲道︰「我招！我全招了！是大王子和三王子派小人去四下散播謠言的，小人也不想的，可他們說，有他們為小人撐腰，讓小人盡管放手去干，誰知道他們，他們……」
他哽咽著說不下去，從身上落下的汗漬已經在他所呆得地上留下一小片印跡。突厥王緩緩把刀收回刀鞘，對著那兩個站在一旁等候差遣的人吩咐道︰「把他帶下去，好生看管，不得有任何閃失，明白嗎？」
「是！」
直到那兩個退出，布赫和布斯這才各自向前爬了一步，紛紛大聲求饒︰「父王饒命，兒臣只是一時糊涂才，才做了這等蠢事，還請父王饒了兒臣吧！」
「父王，您就饒了兒臣吧！兒臣保證，這樣的事一定不會再發生！」
看著布赫伸出手發誓，突厥王臉上的寒意更甚︰「發誓？你拿什麼發誓？是你的地位還是你的人格？你以為本王那麼好騙嗎？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們私底下給老七設了多少阻礙嗎？」
「告訴你們，本王知道，本王都知道！之所以不說出去，是為了保全你們的面子，更是為了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可是你們呢？哎……太讓本王失望了
兩人都從他的話中听出了希望，連忙站起身來一左一右來到突厥王的身邊，也顧不得什麼面子里子，一通保證賭咒之後才換得突厥王的一句︰「這次本王便不同你們計較了，若是再有下次，定斬不饒！」
走出王帳之後，布赫和布斯交換一下眼神，很快來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兩人剛一站定，便不約而同的說出一句話︰「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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