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得以一種相當夸張的表情,看向那已經消失了的飛槍!原本因外人潛伏進來而有點嚴肅的氣氛,被他這一叫,搞的煙消雲散。
十七保持著一個推掌的勢,听到了這麼一句讓人噴飯的話,不免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回過頭來,罵道︰「你個吃貨,有人闖進來了,還不攔著,十六還在里面呢!」但他身後哪里還有朱得的身影,一拍腦袋,知道朱得已經沖了過去,也不多說,向著遠處的飛檐掠去。
檐角,身穿年黑色華衣的劉銘很是飄忽詭異的出現在那里,左手挽在身後,右手擋在身前,而那三柄鋒利的尖刀用力一擰,隨意的扣住了那把插著烤魚的飛槍。不曾想到,一陣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卻以為是偷襲的香毒,連忙捂住了嘴巴!
然而不待他辨別真偽,一身酒氣的朱得抱著他那從不離手的酒壇出現在了劉銘的身前,搖頭晃腦的喝道︰「哪來的小賊,竟然敢到青州城來偷吃,不要命啦!」看這模樣,十足一個惡霸管家德行!
劉銘一听,不由的眉頭皺了起來,說實話,他還真沒搞懂對方說的什麼,但看到那人身後急掠而出的莫沖時,他便明白了過來。看著槍尖上那條黑不溜秋,冒著白煙的怪異東西竟然是條烤魚,不由的怒火中燒。他才剛剛來到青州城,就被狠狠的耍了一道,簡直是倒霉透頂了。于是右手尖刀狠狠的一挑,那柄飛槍便打著轉的回到了莫沖的手里,彈了彈身上沾著的零星碎末,並沒有在意朱得的叫囂,只是不善的瞥著對面出現的兩人,顯得很是不屑。
「老子問你話呢,還不報上名來!」朱得被這眼前的家伙無視,有點惱羞成怒的感覺。
「哼!石為開這個混蛋,知道事情遲早會敗露,竟然提前找來了幫手,自己卻做賊心虛的藏了起來,真心不要臉的很!」見到莫沖的出現,劉銘自然知道此次想要輕易帶走小妹已然不現實,索性就劃下條道,擺明陣仗對一架了。
「原來是你!怎麼,你這次來,是想要趁人之危麼?」莫沖攔下了還想要說話的朱得,警惕的看著劉銘。
「哼,趁人之危?就他那烏龜樣?這次他要不給我說清楚,看我不把這青州城給掀了!」劉銘很是不屑的用刀鋒相互擦了擦,顯得殺氣十足。
莫沖好像听出了點什麼,但並未在意,他們的任務只是給十六護法。他知道劉銘的恐怖,自己一個人可不好對付,但今日還有十八在,想來纏斗個幾個時辰當不成問題,只是希望十六早出關,也好打發劉銘,自己和十八也就歡快一些。
「既然如此,就先過我手中這桿槍吧!」說完向後比了個手勢,而後意念出手,空間一陣褶皺,漂亮的槍花一挽,凌厲的勁氣就著那條魚直奔劉銘而去。
劉銘皺眉,那條被烤熟的魚在剛才擋回之時,就應該被攪碎才對,但此刻又被踢了回來,雖然上面估計有那麼的一點蹊蹺,但想來也不會太過歹毒,于是,他依然很是不屑的隨手一切,將本就熟透的烤魚切成了四份,至于內里莫沖的勁氣,應該也會被他輕松的擋掉。
然而,莫沖身後的朱得,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拳頭在嘴邊一抹,身前的莫沖很是默契的讓開了身子。露出了身形的朱得二話不說,直接向著對面的劉銘,隔空一掌!一股龐大的酒氣隨著掌勁噴射而出,瞬間充斥了劉銘的周圍空間。
當劉銘感覺到不對的時候,為時已晚,他眼里出現的只有一片藍與紅的光焰,本能的,用手擋住了臉部與眼楮。然而對他而言,這點防護顯然有些欺騙自己的感覺。一聲慘叫,劉銘直直的跌退三丈,從這邊廂房的檐頂,直退到了廊回的飛檐。而他腳下的瓦礫被踏碎了一大片,摔的滿地都是。
「混蛋,酒火神偷——朱得!」劉銘後退站穩,一陣慌亂的拍打,才熄滅掉了的藍焰,但身上的衣飾卻已是燒的一片破爛。一把扯掉上身那燒焦的外衣,狠狠的看向對面的兩個人。還好他在感覺到不對的時候,一身暗紅的鱗甲就遍布了全身。這一瞬間的高溫灼燒使得他整個鱗甲變得鮮紅通透,微微的冒著霧靄,但卻沒有傷到絲毫!
「喲呵!竟然認得老子,那你以後得看好你的家了,說不定那天我去照顧下你家的生意!哈哈哈哈!」那朱得听得對面的家伙竟然知道自己的名號,顯得很是得意,但忽然間好似想到了什麼,用手湊近了嘴,神秘的對著遠處的劉銘悄悄的說道︰「我不僅會偷吃的哦••••••」說完給了一個「你懂的」眼神,嘿嘿的笑著!
「十八,小心為上,現在的他有點危險!」莫沖看了看朱得,給了個警示。
「混蛋!看我不撕碎了你!」劉銘的身影如一支利箭,穿透了那薄薄的一層空間,瞬間出現在了朱得的眼前。
「來的好,早就听說這家伙四肢發達的很,今天就讓我來羞辱他一番!」朱得橫報酒壇,斜斜的一扭,便躲開了劉銘的一記直拳,順便一腳踢向劉銘的腰部。
劉銘知道自己的這記直拳舀不下朱得,留的力量足有五分,感覺到對方那飄忽的身形攻向自己的腰畔,一個小小的扭腰,帶動強力的肘部狠狠的甩向出現在自己眼角的那抹腿影。然而,他那強悍的力量像是打在了柔軟的棉被上一般,顯得毫無效果。朱得雖然懶散,但卻不會舀自己的短板去硬磕對方那強悍的**,于是那隨意的一腳,只是以進為退的借力而已。然而在身體向後退去的時候,一道酒水甩向對方,著實的灑了他一身。劉銘那一道肘擊失去了力道,讓他有點郁悶,自己和他對仗有那麼點無力的感覺,一身強大的力量都沒處使。不待他多想,一道水箭飆射而來,習慣了從不躲閃的他稀里嘩啦的擋了幾下,被澆的全身都是。甩了甩頭,看向已經著地的朱得,哼了一聲,繼續追了下去。
朱得看到劉銘繼續追來,嘴角微微一扯,露出個冷笑,不退反進,連跑三步,欺將上去,竟然想著要和劉銘短兵相接!
發狠的劉銘上來就是三記利爪,切的周圍颯颯作響,但身手飄忽的朱得竟然圍著他的身子打轉。如此幾個回合下來,竟然是連個衣角都不曾模到,這讓劉銘有點龍游淺水的感覺了!
朱得越打越得意,越打越覺得眼前的家伙很是浪得虛名,不由的起了真心作弄的心思。在遠處稍稍一停,在嘴角一抹,又是欺將上去。
劉銘第一次因為冒失輕敵被陰了一道,如果第二次還沒有任何防備,那他真的可以打道回府了。雖然他的意念全部用來錘煉一身的鱗甲與利爪,但一些簡單的隔空防御還是會的,一道意念的晶簾出現在了劉銘的身前,以防備那無形的酒氣。雙手上的利爪交叉在前,若那朱得真心無知的沖過來,他不介意將他撕成碎片!
然而事實有點出乎意料,朱得那靈動的身軀在沖到晶簾之前,忽然向後仰下,用力一甩,將酒壇高高的拋將起來,酒水四散飛灑,對于愛酒如命的朱得來說這樣的舉動著實暴殄天物了。
一直防備著的劉銘被這高高拋起的酒壇吸引了注意力,但感覺到眼前少了朱得時,他才反應過來,連忙在自己的視線里尋找那飄忽的身影。忽然,劉銘感覺到一道虛影從自己的襠下穿了過去,頓時明白此前中了他的詭計,來不及再尋找朱得的身影,只是本能的做出了防備的措施。
但這顯然有點晚了,一股濃烈的酒氣再次纏了上來,「轟!」緊接而來的是一股比此前更加爆裂的藍色火焰,將劉銘的整個身子都湮沒在了里面!那熾熱的氣浪,攪動著空氣一陣陣的波動,阻擋著周圍的視線,使得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真實狀況!
而穿襠而過的朱得在劉銘身後狠狠的推出了一掌,一股濃烈的酒氣,就著他那別致的意念,包裹住了劉銘的周身,而後結局就是這樣了。
做完這一切,朱得劃過了一道長長的拖痕,半跪停下,張開右臂,穩穩的接住了從空中自然拋下的酒壇,仰頭就是一口烈酒灌下,一股火辣辣的味道爽的朱得「啊」申吟出來。
站起身來,看向還在屋檐之上的莫沖,朱得一揚下巴,得意的陰笑著。
但是朱得並未從莫沖的臉上看到任何震驚、佩服、崇拜的神情,有的只是一臉的凝重!不得已他慢慢的回過頭來,一顆玩鬧的心變的「砰砰」直跳,只見一個全身披滿暗紅鱗甲的怪物,正一步步的向著朱得走來,而身上那淡藍色的酒火還在不停的燒著!
「你真以為,那小孩玩的把戲能夠對我造成點傷害麼?」說完,一道詭異的黑焰出現在了劉銘的身上,而此前那淡藍色的酒火則被驅除的一干二淨,而後劉銘的身影頓時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里。「十八小心,鬼域訣!」說完,莫沖再也不在乎什麼規矩,飛快的掠向朱得。然而還沒等莫沖靠近,一聲慘叫響起,朱得的背部出現的三道傷口,鮮血一下子就浸透了背部衣衫,雖然不深,但看上去顯得極其恐怖!
朱得忍著那火辣辣的痛,用手一模,看到滿手的鮮血,不由的火冒三丈,抱著酒壇氣的直哆嗦,破口大罵︰「小賊!出來!跟老子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場!••••••啊!」
然而不等他發泄完,那抱著酒壇的右手被劃了長長的一刀,直疼的朱得松開了那口酒壇。「 啷」一聲,那酒壇掉在地上,而後咚咚咚的滾到了一邊,被一只長滿鱗甲的腳掌踩住,才了停下來。
莫沖此時才沖到朱得的身邊,看著這遍身是傷的朱得,憤怒的對著現出身來的劉銘喝道︰「劉銘!你太過分了,你難道真想要和我幽冥宮結仇!?」
「切,我過分?我沒取他首級已經是給你們面子了,別動不動就舀幽冥宮嚇唬我,真以為我鬼王谷怕了你們?」抱著身子的劉銘很是不以為然,各個勢力的人相互之間單打獨斗很正常,只要不出現傷害到重要的成員,一般都不會計較,最多叫人欺負回來而已。
劉銘現在的形象顯得猙獰而可怕,說實話,體修修到他這種形象的真是天下少有,甚至可以說是一朵奇葩了,但話又說回來,體修能夠修到他這種修為的,天下間也是絕無僅有的,可以說,他是不擇不扣的體修「天下第一人」!
「那好,就讓我來會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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