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來的正是夕日!
雨公子雖然料著有人會跟過來,但決然不會想到,竟是這個有點木訥的少年?這是他始料不及的!在他心里,吳莫言才是他的不二人選,因為也只有他,最最在乎他的安危狀況了。
「你怎麼來了?」雨公子也沒表現出多大的驚詫,隨意用扇子敲打了下夕日的肩膀,微微笑道。
「你說讓我跟著的••••••」夕日難得笑了下,撓了撓腦袋回道。
「不錯嘛,這麼快就領悟了‘如影隨形’!我都沒教你啊!」如果說,這第一位到來的人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他還不會太過在意,但剎那間出現在他身邊的虛影,倒是讓他有寫詫異了!
「你說讓我多看的,我看著看著,也不知怎麼的,腦袋靈光一閃,便使出來了,可惜••••••」夕日使勁的抓著頭皮,也不知道在糾結些什麼。
「可惜什麼?」雨公子有點好奇,對于這麼一個奇葩,他除了好奇,更多的就是納悶了。
「可惜,剛剛我怎麼使的,已經忘了••••••」說完,夕日一臉無奈的看著瞠目結舌的雨公子,而後垂下頭去,使勁的敲著腦袋。
雨公子看到眼前的少年如此的羞愧,不由的將手挽上了他的肩膀,將他腦袋鉤了過來,嘀嘀咕咕的一陣耳語!
諸人大囧,紛紛別過頭去!在一群大老爺們的包圍之下,兩個少年勾肩搭背,耳磨私語,這也忒不像樣了啊!
不過片刻,兩人從容分開,雨公子哈哈一笑,對著夕日的肩膀錘了一拳,說道︰「懂了沒?」
「這就樣?」夕日有點懵懂的問道。
「那你還想要怎樣?試試不就行了!」雨公子很是真誠的笑道。
夕日被雨公子這麼一說,運起意念,尋找了片刻感覺,正要出手,卻是見到半空中一匹飛馬從天而降,正對著夕日沖了下來!
雨公子反應迅速,一個箭步想要拉開夕日,沒想到在此危機時刻,卻失手了!他拉到的只是一抹殘影,甚至連之前的虛影都省略了去!••••••
微微的詫異之後,雨公子反應了過來︰靠,老子被坑了!
說時遲那時快,反應過來的雨公子,一個轉身,擺了個前後弓,雙手狠狠的撐起,迎接上了踏下的兩只馬蹄!
瞬間,一股強橫的意念以雨公子為中心,崩泄開來,周圍的護衛最是無能,被狂暴的氣浪壓倒一片,剛剛服下靈藥,盤膝而坐的柯先生也被這股氣浪吹倒在車板上。
「呀!」一聲猛喝,一股雄渾而攝人心魄的詭秘力量,從雨公子嘴中爆出,那匹飛天而下,依著原有強大慣性和其本身力量下踏的馬匹一聲悲鳴,下踏的力量瞬間一滯,後腿一著地,便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噗通」一聲,在馬還沒倒地之前,李闖哇哇大叫的滾下地來,連滾帶爬的模到雨公子的腳邊,一個勁的磕頭,大呼自己有眼無珠,請公子饒命!
「哼!」雨公子收回了手,隨意的哼了一聲,霎時,谷內上空出現了一股極其龐大的威壓!
威壓威嚴,不容褻瀆,不容冒犯,不容正視!
威壓一下來,谷內的眾人瞬間就沒了聲音,所有人的心都在逐漸往下的沉著,或者說凡是還站立著的人,都一個個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包括所有人的靈魂,都在不停的顫栗著,向著上蒼,或者說這股莫名的威壓,低下了他們自以為高貴的頭顱!
任何人都不曾明白這股莫名的威壓是如何出現的,當這股威壓出現的時候,還在飛奔的吳莫言,身下戰馬瞬間崩潰,直接癱倒在地,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強大的沖力連馬帶人的拖著地面漂移出三丈之遠!
吳莫言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搞的莫名其妙,等他清醒過來時,發現身下的坐騎已然斷了氣,身後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由鮮血浸染而成的拖痕!他想爬起身,但一股突如其來詭異莫名的威壓就像是一塊千斤巨石一般壓將下來,讓他動彈不得!
朱項仁與他的一眾盜匪,還有那些被控制住的其他盜匪馬賊們,終其一生也不曾體會過如此強大的威壓,這簡直如同神邸降臨一般,讓他們選擇了無條件的臣服!如果當真有神邸在其身前現身的話,估計他們會趴在神邸身下,虔誠的舌忝舐他們腳上的灰塵!
或許此等威壓已經超出凡塵所能想象的極致,甚至連暈厥過去的梁管家也清醒了過來,想要體驗一次與神邸接觸的這萬年修來的緣分。
「這,這不可能!不可能!••••••」柯先生口齒不清的語囈著,神色相當的難看,「難道那真的已經超出神兵的範疇,連此等強者都起了覬覦之心了麼?」
在場之人,神態萬千,也形態萬千,躺著的,趴著的,躬著的,跪著的,還有站著的!
咦,還有站著的?
一眼望去,所有人都在地上瑟瑟發抖,卻唯獨雨公子一人,絕然而立,對了,還有夕日!
此時的雨公子依然英俊瀟灑,風流不羈,但卻決然不似此前那般平易近人,彬彬有禮。此時的他威嚴而凌然不可侵犯,紅色的長袍無風自動,隨著意念微微擺動著,而黝黑的長發亦是輕輕的飛舞著,儼然一派絕世高手的樣子!最令人膽寒的卻是他的一雙劍目,正緩緩的巡視著在場的諸人,使見者避易!
而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巡視了一圈,見到無人膽敢直視,雨公子才飄飄然的滿意至極!但到看見還有一人,正訥訥的看著天空,一臉疑惑不解的站著,竟然對他熟視無睹,不由微微的眯起了眼楮,殺意大盛!
正好似察覺到了雨公子此刻的殺意,夕日訥訥的轉過頭來,對著雨公子露齒一笑,而後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低下了頭去。
但下一刻,雨公子也笑了笑,翻了一個白眼,而後沒說一句話,便直直的暈了過去,摔倒在地,揚起一蓬塵土。
此時此刻,大家還在那莫名威壓下顫栗臣服,就剩下夕日一人還站在場上。當听到一聲人摔倒在地的聲音時,他才抬起頭來。看到雨公子竟然莫名其妙的也倒了下去,他才不得不停下腦海里的胡思亂想,一個如影隨形,就到了雨公子身邊,將他抱了起來。
「喂,喂,你醒醒?••••••」夕日用力的托起雨公子的腦袋,一只手在他臉上拍了拍,但是怎麼也弄不醒。
看到一旁還在瑟瑟發抖的李闖,夕日不由的狠狠的踢了他腦袋幾下︰「喂,喂,你死了沒有?沒死趕緊起來,去叫人啊!」
「啊!啊!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小的是無心之過啊!••••••啊?」李闖之前顯然被嚇的不輕,等反應過來不是雨公子的聲音時,立馬抬起頭來,發現雨公子正暈倒在他俘虜的少年手里,不由的驚訝的不已。
「還愣著干什麼!去叫人啊!」夕日看著有點呆滯的李闖,不由的語氣重了些。
「你••••••哼!」李闖一听,不由的大怒,自己的手下敗將都能呼喝自己,那還得了?正要開口大罵,但一看到生死不知的雨公子,不由的哼了一聲,起身便想外面跑去,朱項仁也好,吳莫言也罷,總歸多幾個人在場,他的責任估計總能少一些的。
出了商隊,李闖首先看到的是正從地上爬起的吳莫言,一身鮮血染浸了大半個身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但看到那三丈長的鮮血拖痕,不由驚駭不已,想來已經猜出個大概了。
吳莫言一看李闖獨自一人跑了出來,不由的大驚,連忙喝道︰「公子呢,怎麼不去看著!」
李闖被吳莫言一喝,頓時弱了幾分︰「公子在里面,暈過去了!••••••」
「什麼?那你跑出來作死啊,混蛋!」吳莫言整個人的靈魂瞬間被抽走一半,跌跌撞撞的向著商隊里面跑去。
李闖知道自己已然鑄成了大錯,但也不忘再去拉個墊背的,于是面色蒼白的向著朱項仁跑去。
商隊里面,外面,被雨公子震倒的和被那股莫名的威壓震懾而倒地的,都在雨公子暈倒之後陸陸續續的站了起來。
吳莫言剛剛沖進商隊,就被一些正要站起的護衛和商隊成員們給絆倒了,但他毫無知覺,推開一個個東倒西歪的眾人,連滾帶爬的跑到了雨公子的身邊,看著暈迷不醒的雨公子,一雙顫抖手,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公子?公子?你醒醒啊,我,我老吳啊••••••醒醒啊••••••」吳莫言六神無主的拍了拍雨公子的手,看這沒啥反應,就用力的搖了搖他的身體,不過依舊是讓他失望不已,不知不覺的,他的一個心儼然像是掉到了萬丈深淵一般,無可自拔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吳莫言見雨公子真的沒有反應,才轉過頭看向抱著雨公子的夕日。
「我也不知道,剛剛他還對我笑來著,下一刻就暈倒了!••••••」夕日也是一臉納悶的模樣,根本沒弄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
忽然,吳莫言發現雨公子那原本有些潔白的圓臉蛋,在度過了幾天走廊上風吹日曬的日子後,變得堅毅了很多,也髒了很多,不由的靈機一動,叫到︰「水,水,快舀水來!」
「水來啦,水來啦!」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李闖十萬火急的趕了過來,李闖身子靈活,輕功卓越,听到吳莫言的聲音,立馬搶了朱項仁身後的水囊飛奔過來,急切的遞給了吳莫言!
「李闖你個兔子,這點功勞也和老子搶,老子跟你拼了!呀••••••」不遠處,朱項仁身拽幾百斤的肥膘,高舉戰刀, 的向著這邊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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