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近二十年來,朱項仁慫的時間過于久了些,馮涼山的「大當家」依然還是走廊上一位響當當的人物,馮涼山也還是一如既往的功不可破,但要說這群盜匪團伙過的有多舒坦,還是別想的,因為出了這馮涼山,或許是這位「大當家」失去了以往的霸氣和血性,或者說有退隱江湖的勢頭,反正,「大當家」的影響力和威懾力可以說是大不如前了。
不為什麼,就為外面還有個馬雲飛!
然而,這次,上蒼竟然給了他這麼好一個除去馬雲飛的機會,他又怎麼能不把握住呢!
雖然,馬雲飛因為自己所擁有的驕傲,不容他人玷污,而被迫選擇了自刎,但畢竟這麼一個富有傳奇經歷的人物還是要給予一個肯定的評價的,不是麼?
在不聲不響間解決了他的宿敵,朱項仁就順手給了李闖一個人情,或者說,是給雨公子一個不猜忌他的定心丸。讓李闖過去接收馬雲飛的手下,一來可以讓李闖的勢力瞬間膨脹,也好讓他忙上一陣子,他顧不得,二來可以和李闖之間玩平衡,既有合作又有競爭,這樣二人誰也奈何不了誰,而且還要同時討好雨公子,這樣的舉措,或許雨公子沒有想到,但他就這樣做了,也是做好先手,以防萬無一失。
還有一點就是,這幫子馬賊在馬雲飛的手下做慣了大爺,真心還不是朱項仁憑借現在的威望能夠壓的住的,或許因為雨公子的緣故,被迫暫時服軟,但是他日雨公子的新鮮感一旦消退,而離開了這鳥不生蛋的走廊,某些暗藏殺機的人就會蠢蠢欲動起來,指不定什麼時候突然爆發,要了他的命,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他才果斷的把這幫桀驁不馴的家伙扔給了李闖,讓他頭痛去!
事情至此,一切結果都已塵埃落定,但沒想到的是,這群已經算是待宰的羔羊一般的商隊竟然還橫生枝節,做出了最後的反抗,若不是雨公子在命懸一線之間救了朱項仁一命,說不定事情還會亂成什麼樣。
雨公子為了省事,于是決定親自去解決這最後的麻煩。然而這不解決還好,一解決竟然還發現了一件稀罕貨,當然這稀罕貨只是個機器零部件,要來也沒啥用,不如撈個現成的好。當雨公子兵不刃血的得到了他落草後的第一桶金,也算是有了個比較滿意的結果。
雖然因為李闖的過于秀技,導致出現了一些意外,但好在還有夕日在一旁,不然這後果還真難以預料。
這麼一番下來,該解決的都解決了,朱項仁也已經被控制在了手里,為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將李闖支開了去,其用意也很明顯,一是考驗下李闖的統御能力,這一百的俘虜究竟能不能被李闖所收服還有待考驗,二是在完成任務之後,能夠順便把馬雲飛和苟于吉的大本營去擄一遍,也是給了他一個立功的機會,在這幫人里樹立起絕對的威信,為以後的計劃作個打算。如果這樣白撿的便宜都不能夠做到,那李闖就真的沒有繼續培養的必要了!
隨著朱項仁到了馮涼山前,心里想的要過過山大王的癮沒落成,反而給一片亂石陣給擋住了去路!朱項仁怎麼說都存在了一些小心思,他在之前並沒有通知雨公子,這片亂石陣是不可以帶兵器的,私下吩咐這裝運貨物的車輛停在了相對安全的地方,而任由雨公子和吳莫言靠近亂石陣,其心••••••
雨公子思前想後,也是考慮到了這微乎其微的一點,但看他想要將霸刀贈送的意思,倒也真誠的很,不像是矯情的樣子,當然,這里面不排除要將這個燙手山芋推掉的意思,但怎麼說也是他老子留給他的東西,就這樣說送就送,除非就是打心里面徹底的臣服了,不然就就真沒法解釋了!
想想還是算了,或許是多心了,朱項仁一時過失忘記提醒也有可能。但到底值不值得當作心月復培養,還要繼續留待觀察,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以後總會知道的。但現在要想的是如何過了這片亂石陣啊,後面還有很多正事要做呢!
「公子,說實話,這金銀財寶,糧食,馬料什麼的都可以隨意進出,可唯獨兵器不行啊••••••」朱項仁說的也確實是實話,不然這馮涼山哪有三十幾年攻不可破的神話。
「你的兵器可以說是個奇葩,一個例外,但你手下那批人••••••別跟我說和你的一樣,我是不會信的!哼!••••••」吳莫言一聲冷哼,心想,霸刀的材質確實罕見,加上刀穗處的鎖魂鈴,那可是世所罕見的絕世神兵,怎麼可能是這群烏合之眾人手一把的大陸貨色呢。
「這個••••••這個••••••」朱項仁一臉的愁容,看這樣子,真是糾結的很。
「什麼這個那個的,莫不是••••••你還想反了不成!你以為,你的那點小聰明,我與公子心里就沒數?」吳莫言的臉已經黑了下來,說實話,他再怎麼不在乎,也不願意這個死胖子玩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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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的,公子不要誤會,千萬千萬不要誤會,吳老哥,我是個怎麼樣的人您還不知道麼,既然已經拜在了公子麾下,那自然是做牛做馬也不敢二話的!」朱項仁一听吳莫言的話,當真是心里冤屈的很,這他女乃女乃的要勞資怎麼說的出口哇!哎••••••
「那你他娘的像個娘們似的磨磨蹭蹭干嘛,還不快說!」一听不是那回事,吳莫言倒是放心了許多,但一頓臭罵是少不了的。
這時,雨公子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其實他之前已經說的明明白白了••••••呵呵哈哈••••••真他娘的是個人才啊!」雨公子看著朱項仁那臉色漲的跟豬肝一樣,不由的被逗笑了。
「公子,這••••••」吳莫言顯然還沒有明白過來,只是看著雨公子呵呵呵呵的笑個不停,沒辦法,轉頭看向朱項仁,其意思,不言而喻。
「吳老哥,可能您有所不知,從小弟我記事起,山里就有這麼一條規定,但凡進山者,一律不可攜帶兵器,除非••••••除非是木制的••••••」說完這句話,朱項仁恨不得地下有個洞可以鑽進去。
「什麼?這••••••你不會是想和我說,你的這幫手下,手里舀著的,全都是塊木頭疙瘩?!••••••」當吳莫言瞬間明悟的時候,已經是瞠目結舌,差點連話都說不清楚了。要說,這話是從他嘴里出來的,如果不是雨公子一直在笑,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他娘的在糊弄誰呢?就靠手里的一塊木頭疙瘩,混跡走廊二十載,竟然還沒有一人能夠識破,這坑人可不帶這麼坑的吧!••••••
「是,是的••••••」朱項仁索性破罐子破摔,丟人就丟人吧,總比丟了性命來的劃算吧!
「胡說!你小子敢騙我?!••••••不行,我得親自去驗證下,不然老子可丟人丟大發了!••••••」說完,吳莫言拉轉馬頭,一抖韁繩,就的想那群隊伍跑去。
雨公子看著遠去的吳莫言指著皮鞭對著幾個盜匪呼喝了幾聲,一把奪過那盜匪手里兵器,不停的翻來覆去,後面氣不過,還「啪」的一聲,將那兵器折成了兩段,而後再奪過另一個盜匪的兵器同樣將其折斷,如此幾次,才像是真正明悟了一般,悻悻的騎坐在馬上,手里面兩截斷了的木槍也是隨意的掉落在了地上,周圍的一群盜匪是敢怒不敢言,將周圍一片空了出來,不再搭理他。
嘆了一口氣,雨公子看向朱項仁,笑著說道︰「好了,他現在不在,你可以和我坦白了!」
「是,是這樣的,公子!這個,我老子走的時候什麼也沒和我說起,只是留了一封信,說是有事需要去完成,讓我做這個當家的。那時候,小的我才十二歲,才剛剛開始涉獵一些洞里的事情,雖說那時候馬雲飛在我老子手里屢屢受挫,但他的根基其實並未有過動搖。我那時還小,根本不清楚走廊上的一些勢態變化,加上我老子一去,原先的一些老人根本不服我這個小屁孩,所以,我年輕氣盛之下,被幾個忠誠與我的叔父輩慫恿,在洞里進行了一次清洗!••••••」說道這里,朱項仁難得的露出了一份愧疚與難過!
「哦?十二歲就殺人?」雨公子露出了一絲詫異。
「是的,十二歲殺的人,而且殺的都是小時候最最疼我、愛我的叔父們!我父親有七個結義兄弟,雖然不是親生的,但他們每個人都視我如己出,他們也有他們自己的孩子,但每每我與人玩鬧時產生爭執,挨打的都是他們自家的孩子!所以,那時候,十二歲的我,看著那幾個被綁在我面前的叔父還有他們的一家老小,我實在下不了這個手,真的,我真下不了手!」說著,朱項仁像是要避開雨公子的視線一般,在邊上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雨公子一看,稍一猶豫,便下了馬,同朱項仁一般,挨著他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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