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魔咒 第三章第十一節

作者 ︰ 席紫

古婭達與阿特尼就這樣一前一後離開了黃金會堂朝繁榮大街走去,只留下垂頭喪氣的拉米諾和三個面露尷尬的女孩呆立在原地。

拉米諾不動也不出聲,三個女孩也顯得不知所措,這事件發生太過于突然,誰都沒有心理準備去應付余下的局面,似乎此時除了沉默就沒有更好的選擇。

晚風輕拂起艾拉的衣袖,吹散了她的鬢角,也吹亂了她的心。拉米諾此時此刻的心情,她再了解不過,望著心愛的人與別人離去,這種感受又豈是心如刀絞所能概括完全?

斯諾奇拉了拉身邊的米埃爾,然後悄悄轉身離去,米埃爾伸手想要拉艾拉,卻又猶豫了,手就這樣停留在半空,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卻听斯諾奇輕喚一聲她的名字,于是米埃爾只好輕嘆一聲,轉身隨著斯諾奇而去,她明白,這樣的時候就算艾拉心里再痛,也是不會丟下拉米諾一人離開的。

等她兩人消失在伏魔殿空曠的廣場後,艾拉才小聲的向拉米諾詢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可拉米諾還是一樣站在風中,低垂著頭不開口說話,艾拉只好閉嘴隨他這樣站立著。

這樣的沉默不知過了多久,艾拉才听到拉米諾略帶哽咽的聲音響起︰「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古婭達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艾拉低下頭,在心里問自己︰那我又何嘗做錯什麼?你要如此待我呢?

拉米諾的問題沒有得到預期的答復,這讓他的心情更為糟糕,大顆大顆的淚珠就這樣急急滴落而下,與艾拉心中那個陽光男孩判若兩人。

他的眼淚深深刺痛了艾拉的心,艾拉想要開口罵他懦弱,張開口卻又將話咽了回去,她走到拉米諾面前,將懷中的手帕遞到他面前,可她眼前分明看到了自己支離破碎的心隨風遠去。

「為什麼要將眼淚流給一個不愛你的人呢?」艾拉心痛的問。

拉米諾不自信卻又倔強的回道︰「她只是還沒想明白自己究竟愛誰。」

「愛一個人還需要想清楚嗎?」艾拉不解,愛一個人是發自肺腑的感受,或許能騙得了別人,可就真的能騙得了自己嗎?

「我了解古婭達,她只是個單純的女孩,面對阿特尼和我的愛,她猶豫不決也是正常的。」拉米諾用艾拉的手帕輕輕擦試著臉上的淚痕。

艾拉听到拉米諾到現在還在為古婭達辯解,略顯悲憤,將聲音提高了一些對著面前這個執迷不悟的男孩說道︰「如果猶豫不決那還算得上是愛嗎?」

拉米諾抬起頭看著艾拉,她從未這樣嚴厲的與自己爭辯過什麼,他顯然有些疑惑,但最終還是為自己喜歡的人承擔起一切︰「她的猶豫不決是因為我做的不能好而已,這不是她的錯。」

艾拉一臉苦笑,不知道是為了眼前這個男孩還是為了自己那遍體鱗傷的心,她自嘲的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只能說明你愛錯人了。」

拉米諾並未听懂艾拉話語里的意思,他搖頭嘆息道︰「古婭達是個好女孩,你們只是不了解她而已。」

「拉米諾,她是什麼樣的人,你不必與我說,我也不想知道。」艾拉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因為血流盡而死亡,她聲音里有著自己都克制不了的痛苦,只是對面的人心不在這里,于是便听不到也看不到罷了。

「艾拉,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贏回古婭達的心呢?」拉米諾的沮喪將他的雙眼徹底蒙蔽了,看不到艾拉的傷心也顧不上艾拉的傷心,他所能做的便是將艾拉當成一根救命的稻草緊緊抓住,來為自己解釋和分析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放棄她吧!拉米諾,抬頭看看你的周圍,或許還有比她更愛你的人在等待著你。」艾拉的語氣近乎乞求。

「不,不,艾拉,不可能,我愛她!無論她對我做了什麼,我都一樣愛著她,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除非她真的不要我了。」可拉米諾卻依然未能察覺到,他的回答將艾拉想要表白的勇氣徹底擊得粉碎。

艾拉仰頭望著夜空,硬生生將自己的眼淚逼回眼眶,語氣充滿絕望的對拉米諾說道︰「那你好好愛她吧!」

說完後艾拉轉身想要離開,她再無勇氣和力量去面對這樣傷透她的尷尬。

拉米諾卻一把抓住艾拉手,對她乞求道︰「艾拉,別走!再陪我一會好嗎?」

艾拉背對著拉米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里充滿了矛盾。正當她左右為難之際,卻突然感覺到自己被拉米諾抓在住的手,被另一只手輕輕扯過,她還未回身便听到奧爾維斯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走吧,艾拉。」

艾拉只感覺到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將她帶動著朝前走去,她想要再回頭看一眼拉米諾,卻發現身旁的奧爾維斯正用復雜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艾拉緩緩低下頭,任由自己跟著奧爾維斯朝前走去,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至少能讓自己月兌離那種無法言說的痛苦境地。

奧爾維斯沉著臉將艾拉帶到傳送台前,想要對她說些安慰的話,可卻又不由自主命令道︰「快回去休息吧!」

「嗯!」艾拉順從的答應並很快越過奧爾維斯身旁,低聲對著傳送師說出了「莫爾海姆要塞」的地名,待黃色結界開啟時,她便閃身進入結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奧爾維斯眼前。

奧爾維斯眼楮里閃過一絲失望,想到自己一听到斯諾奇托阿特尼帶來的祝福,知道她們在伏魔殿後,雖然心里知道她們可能已經回去了,但卻還是抱著一絲僥幸,不能自制的從宴會廳里出來,就不禁在心里苦笑道︰連一句「謝謝」也沒有,難道就真的這麼避我而不及嗎?

他在心中輕輕嘆息,或許這樣的結果于兩人都是好的吧!這樣想來又覺得寬心了許多,于是他回身準備再返回宴會廳,卻不想提亞娜竟然悄無聲息的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雙目緊緊盯著他,眼神復雜卻又帶著一絲受到傷害後的憤怒。

提亞娜見奧爾維斯轉身看到自己後,便才開口問道︰「奧爾維斯哥哥匆匆離開宴會廳就是為了她嗎?」

奧爾維斯不想做過多的解釋,也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可對她解釋的,于是朝前走去,並未理會提亞娜的質問。

提亞娜一把拉住奧爾維斯的手,有些憤怒的問道︰「奧爾維斯哥哥難道喜歡上她了嗎?」

「別無理取鬧,提亞娜。」奧爾維斯平靜的警告著面前的人。

「哥哥若不是喜歡她,為什麼會扔下宴會廳里所有為你而祝福的人跑到這里來呢?」提亞娜仍然不放棄。

「好了,既然知道宴會廳里有人在等著我,就應該馬上將手放開,讓我回去。」奧爾維斯避開她的問題。

提亞娜抬起頭望著奧爾維斯,目光堅定的說道︰「哥哥若是不回答我的問題,那就哪也別想去。」

奧爾維斯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他不喜歡別人干涉他的生活,更不喜歡別人威脅自己,他冷冷地回道︰「你可以試試。」

說完後,他將手用力抽離提亞娜的控制,然後舉步朝前而去。提亞娜小跑著追了上來張開雙手將他攔下。

「哥哥難道要家里的人親自問您嗎?」提亞娜臉上帶著高傲的神色,卻又顯得那樣力不從心。

「你在威脅我嗎?」奧爾維斯目光像利刃一樣穿過提亞娜的眼楮,這樣的眼神讓人覺得寒冷的可怕。

提亞娜眼里眨起一層薄霧,將語氣重新調整了一下,才開口對他說道︰「奧爾維斯哥哥,我對你如何?你心里應該很清楚,難道你非要見到我軟弱的淚水,才肯給我一個解釋嗎?」

見到提亞娜眼眶里拼命忍住的眼淚,讓奧爾維斯的心隱隱抽痛了一下,面前這個女子雖然嬌縱跋扈,但這麼多年以來卻也並未傷害過自己,她對他的愛意,他心里很明白,只是,她無法進入他心里,這卻也不是她的過錯。

想到這里,奧爾維斯便不忍再看到提亞娜傷心,于是開口對她說道︰「沒有的事情,我何必對你解釋呢?你若不信,解釋也只是多余的費話而已,何必浪費時間。」

提亞娜見奧爾維斯松動了,便更加顯露出楚楚可憐的樣子,略帶著撒嬌的再一次問道︰「可我若是听不到你的解釋,便會認為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奧爾維斯明白,此事如果不說清楚,提亞娜一定會糾纏不休,于是只好無奈的回答道︰「沒有的事不要瞎猜。」

提亞娜臉上眨起笑容,輕輕挽住奧爾維斯的手臂,一副小鳥依的樣子,卻又問道︰「那你剛才為什麼那樣做呢?」

奧爾維斯隨著提亞娜的步伐朝前走著,想了想後才開口道︰「不過是幫她解圍罷了。」

「那你為什麼要離開宴會廳呢?」提亞娜听到他如此說,才放下心來,她悄悄從宴會廳跟著奧爾維斯出來,雖然見他將艾拉從拉米諾身邊拉走,卻也見他一路與她並沒有任何交流,也並未與艾拉一起離開伏魔殿。所以,他的回答,還是能令她放下心來的,畢竟以艾拉的身份,想要與奧爾維斯在一起,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一點她清楚,奧爾維斯比她更清楚。

「出來透透氣而已。」奧爾維斯回答。

「那哥哥以後別再幫不相干的人解圍了,這樣會讓人誤會的。」提亞娜笑嘻嘻的要求。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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