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魔咒 第四章第十二節

作者 ︰ 席紫

再笨的人也能看得出來剛才發生在艾拉身上的事情,海帝斯朝慕可使了個眼色之後,走到慕卡面前,伸手將他肩膀一摟,慕卡也不多說什麼,就隨著海帝斯一起走向傳送師,然後離開了伏魔殿。

慕可等他們走後,才上前來拉住艾拉的手,柔聲對她道︰「要不要跟過去看看?」

艾拉臉龐滑過一滴淚珠,輕輕搖了搖頭,對她說道︰「不了。」

「那就在這里等他吧!」慕可又建議道。

艾拉想了一會,還是搖搖頭,然後說道︰「不想待在這里。」

慕可一見她這樣子,心里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她厲聲對艾拉說道︰「艾拉,你若是心里有疑問,那就跟過去,讓他當面給你解釋清楚,在這里哭泣能有什麼用?」

「這樣不好,他們可能真有什麼事情要辦……」艾拉這話說得很是心虛,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拉米諾對古婭達那唯唯諾諾的樣子,他擁她進懷中那毫不猶豫的態度都深深烙印進艾拉的眼底,刺痛了她的心。

慕可雖然心里氣艾拉的懦弱,但也因為她的難過而感到傷心,她伸手拉著她,轉身走到傳送師前,說了個地名後,便帶著她離開了伏魔殿。

艾拉腦中亂七八糟的片斷現閃,然後又出現各種各樣的猜測,整個人毫無意識的被慕可拖著走進結界內,然後又從結界里走出來坐上了飛行器。此時的她早已經不去在乎自己身在哪里?或是要去哪里?她唯一想要知道的,便是拉米諾與古婭達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她內心深處卻又害怕著知道真相,害怕著她最壞的猜測最終成為現實。

等慕可拖著她的步伐停下來後,她才腳下一軟,失魂落魄地坐到在地上,慕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她也明白,一個女子見到自己心愛的人與別人在一起時的那種傷心,她盡量克制著自己,用溫柔的語氣問道︰「艾拉,那個男人是你的戀人嗎?」

艾拉點了點頭,眼楮里已經再沒有眼淚流出來。

「那個女孩是誰?」慕可追問。

艾拉嘆了口氣回答道︰「她叫古婭達,是拉米諾喜歡的人,拉米諾曾經追求過她,但她選擇了別人。」

慕可坐到她的身邊,不解的問︰「那就是說,這個女孩沒有要他,所以他便選擇了你?」

這句話又一次刺疼了艾拉的心,她語氣哀怨的說道︰「或許拉米諾就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艾拉,為了一個沒有喜歡過你的男人流淚,你不覺得不值得嗎?」慕可勸道。

艾拉抬起頭,望著她的眼楮,想了一會後,她才將自己是如何遇到拉米諾,然後愛上拉米諾,成為守護者後怎樣與拉米諾成為戀人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慕可,似乎這個時候只有傾訴才能化解她滿心的委屈。

而慕可就這樣坐在她的身旁,靜靜的听著她的訴說,用心去感受著她那份愛著拉米諾的心情。

講述完之後艾拉才幽幽地感嘆道︰「就算我知道不值得那又能如何呢?這顆心要愛上一個人又怎能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呢?」

艾拉此話一出,正中了慕可的心,慕可心里也微微疼痛開來。是呀!若是愛與不愛可以任由自己控制的話,或許就不會再有傷痛了吧?想到此處,不禁也悲傷起來,眼眶里開始漸漸濕潤了起來。

她將艾拉的手緊緊抓在手中,似乎想要借此來平息自己心中的疼痛,可是心又怎能由得了自己呢?

「可可……」艾拉感覺得到她的異常,轉身擔心的輕喚著慕可。

慕可回眼凝望著艾拉,緩緩對她說道︰「你說的對,這顆心偏偏就不由自己控制,非要愛上不該去愛的人,疼痛也算是對它的一種懲罰,真是活該!」

艾拉懂她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于是問道︰「你說的是海帝斯軍團長吧!」

慕可點點頭。

「我並不是太明白,你如此美麗、性格又好,為什麼非要選擇一個不能給你幸福的人呢?你愛他什麼?」艾拉好奇,從一听到慕卡說的話後就一直很好奇。

慕可慘淡地一笑,說道︰「愛他什麼呢?這個問題還真是不好回答,愛他那雙深情凝望我的眼楮、愛他懂我卻又不說透的體貼、愛他飽經滄桑歲月刻劃過的臉龐……總之想愛的太多太多,卻又總覺得說不出到底為什麼愛他。」

說到此處,慕可深深的嘆了口氣,然後才又接著說道︰「你們總說他不能給我幸福,可你們所說的幸福到底又是什麼樣子的呢?天長地久?廝守終身?我卻覺得不是,我的幸福很簡單,那就是他笑,我便開心;他難過,我就會比他更難過;他要我時,我願意待在他身旁;他不能與我在一起時,我便躲藏在黑暗中想念他。只要我還能活著,還能見到他,哪怕只是遠遠的看著他,我也會覺得很幸福!」

幾句話說得雖然輕巧,但艾拉卻能看到慕可眼中閃爍著無比堅定的光芒,那種對自己愛情的固守和執著,深深感動著艾拉,這樣一個女子值得所有人去疼愛與珍惜,可是她卻親手為自己的愛情寫下了一個注定沒有結局的開篇。

艾拉覺得自己與她相比起來,顯得懦弱和膽小。但心里還是為她覺得惋惜,于是開口勸道︰「可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還會遇上比他更好、更懂得疼惜你的人。為什麼非要讓自己這樣辛苦的去愛一個人呢?」

慕可听到艾拉如此說後,不禁無奈的笑了笑︰「艾拉,我明白,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希望我能得到幸福,或許如你們所說在將來的某一天,我會遇上比他更好的人,但那如何呢?現在的我就只愛他一個人,能與他一起經歷歲月的洗禮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我們是守護者,若是不出意外便可經歷無盡的輪回,百年、千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又何必非要去強求那一個結果呢?」

慕可總是能用幾句看似柔弱無力的話便將艾拉的勸說輕易化解,甚至影響到艾拉自己對愛情的判定。

「那你就真的沒有想過要與他名正言順的生活在一起嗎?」艾拉弱弱的問道,深怕這句問話會再一次刺傷她。

「說實話,想!有時候會非常非常想。」慕可頓了頓接著說道︰「誰不想與自己心愛的人在永恆之塔的光輝下無所顧慮的擁抱、親吻呢?可是在我愛上他的時候,我便已經很清楚,他現在不可能給我,可我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愛上了他。既然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便坦然的去接受,我願意等他,多久都沒關系。」

「那他的妻子是守護者嗎?」艾拉緊緊握著慕可的手,不知道自己是想要給予她一些力量呢?還是想要從她那里得到某種力量。

慕可一想到海帝斯的妻子,眼神里的光芒便暗淡下去︰「曾經是,但她已經從主神哪里要回了自己的身體,成為了普通人為他生下了孩子。」

艾拉輕舒了口氣,這樣的話就好,守護者沒有真實的**,如果一旦要為自己所愛的人繁衍後代,那就必需放棄守護者的身份從主神那里要回自己的**而變成普通人。這樣話,她便不再擁有主神的祝福,不再擁有輪回的權力,與普通人一樣經歷生老病死。這樣看來,慕可還是有希望能等到與海帝斯光明正大在一起的那一天的。

兩人都有著各自的心事,就這樣坐在地上,看著天空中飄落的櫻花,如粉紅般纏綿的愛情,輕輕一絲風吹便足可以牽動著全部的思緒,只為那盛開時的絢爛、飄落時的心傷。

斯諾奇再一次來到莫爾海姆的小酒館,輕車熟路的弄到了她所需要的東西,這次她多了些心眼,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還是那個靜謐的山崖,一如前久她來時一般沒有什麼變化,她在接近崖邊的地方發出一支響箭,然後便悄悄隱藏起自己的身體,慢慢走向崖邊,崖對面是一座華麗的要塞壁壘,石壁上的女神圖騰活靈活現,青淡的雲霧在女神四周浮動,更顯得女神似幻似真。

斯諾奇看得入神,不禁往前又挪了幾步,這時,身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顯得很不客氣︰「我說,你可別再接近了,你那低級的隱身術,保不準會被要塞里的監視官看到,如果你不想我們全部完蛋的話。」

斯諾奇心下有些生氣,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二次被人訓誡︰「哼!我自然有自己的分寸,哪里就輪得到你如此對我說話。」

此時天色已暗,對面的人又隱藏于樹陰之下,看不到他臉色上的變化,但斯諾奇知道,他心中一定很不舒服。

果然,那人听完斯諾奇的話後,語氣很是不好的問道︰「真不知道你這麼急著找我來就是為了向我展示一下你守護者的威嚴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大可不必,你可別忘了這里是天族。」

「我可沒這麼多閑功夫到你們這種骯髒的地方來,若不是烏爾古倫團長有交待,我是多一步也不會願意踏進來的。」斯諾斯心里盡管有些悶氣,但還是盡職的在完成著自己接到的命令。

那人擠擠眼楮本還想再回擊一下她那些無理的話,但又覺得這種時候計較這些顯然並不合適,于是只好把狠話咽回了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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