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委書記的官途︰青雲直上 47.45、父親慘死

作者 ︰ 人面桃花

[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後處理]

第205節45、父親慘死

我和李副市長被一道被執勤的交警和公路段養路的人員送去了鄰近的醫院。

我醒來的時候,我倆已經開始檢查。其實我們也只不過是暫時性的休克,並無大礙。李副市長對我笑笑,指出︰我們都是能經歷大風大浪的人,車肯定比我們受傷受得重。

我回報地笑笑,心想︰李市長您也真行,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幽默起來。

「咱們得盡快返回邊境市」,李副市長說著,叫我從病床上下來,跟醫生商量。

醫生們說雖然暫時體檢顯示沒事兒,可是還應該進一步觀察,因為那車翻了幾個滾,整個把我們壓在下面了。

這些醫護人員都是白衣天使,他們顯示出了對我和李副市長足夠的重視。

我們感謝交警和養路段工作人員的敬業和道德,大道為公、暢通天下,他們把我們從荒郊野外把我們營救了。

我們更應該感謝醫護人員對我們做得全面檢查。可是,這時,李副市長並不感謝。至少,他沒有拿出足夠的修養。

醫護人員說,在我們暈迷的時候,他們已經聯系了我們所在的單位……

听到這里,李副市長勃然大怒,叫我一聲︰「小劉,走,我們走,一定得走。」

「哦!」我正在不解。

李副市長說︰「還愣著干嗎?快走,先離開這地方再說。」

我急忙和李副市長一道兒繞開醫生,沖出病房。

我們跑到外面的公路上,攔了輛車,李副市長一心只想迅速地離開這是非之地。

李副市長是對的,他正在關鍵時刻,經不起任何**。

事實上我和李副市長翻車住院的消息傳到市里以後,確實也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招商局長給李副市長打電話說︰市委副書記親自帶了六個部門的領導,向市委書記、市長主動請纓代表市委前來醫院看望。

李副市長掛了電話,對我說︰「小劉,你明白了吧,這就是政治,這就是官場,全是笑面虎,殺人于無形,手里捧著的鮮花,都是殺人不見血的屠刀。」

是啊,副書記這是在大造聲勢,他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李副市長翻車了,這樣在市委書記一職的競爭上,李副市長就處于絕對的劣勢了。

因為我們黨政干部的考察報告上,總是有四個字的,那就是身體健康,領導是不會作用一個身體不好的人的。

再說剛剛走出調查風波的李副市長,又在請假外出之時出了車禍。這對副書記來說,絕對是個喜訊。

官場的金字塔體制決定它雖然沒有硝煙,但就是一個你死我活的戰場。

事實上,這次翻車也的確使李副市長的提職受了巨大的影響,副書記去看望李副市長的時候,拉著李副市長的夫人一起。這是讓李副市長最為痛恨的一招。

李副市長罵道︰「真你媽不要臉,居然把女人也拿出來當子彈。」

李副市長的老婆在醫院里因為擔心李副市長的安危,亦或是別的原因,反正痛快淋灕地哭鬧了一場。

于是事情越鬧越大,六部門的領導也是副書記精選的骨干,都是副書記的得力干將,自然知道如何把這場大戲演得讓副書記歡歡喜喜。

****

我們攔車回到市上,就各回個家了。

我回到家的時候,發現門上貼著紙條。

我看了紙條上的字,的確是麗瓊留得。我的頭有點暈,我再次揉了揉眼楮,我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的確是「回到家後速到殯儀館!」

我的眼中,這九個字一層一層地被放大,一遍一遍地被放大。

我心里不祥的兆頭立即涌了上來。我迅速跑下樓梯,重新打了車,火急火潦地往殯儀館跑。

在殯儀館的青松廳里,牆壁上懸掛著父親的大幅黑白照片,我立即傻掉了。

麗瓊披麻戴孝守在靈柩的旁邊,答謝著每一個來燒紙的來客。

四周圍站滿了親友和同事兒。

「你怎麼才回來呀!」蔡采貝的老公教育局長曹威一邊問我,一邊招呼著所有的人。

麗瓊的眼楮布滿紅紅的血絲,「媽已經暫時送回去了,哭得沒辦法。」

曹威給我披上了白色的孝衣,我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噴涌而下。

「我父親是怎麼走的?」

「老人家前天到菜市場買菜,正好踫到那幫菜霸與外地的商販爭吵,打了起來,場面混亂,頭上中了兩刀,可能是誤傷。」

「那凶手抓住沒」

「沒,公安局說凶手跑了。」

「怎麼會跑?」

「現在公安局那里全是挨打的上訪群眾,據說當時的場面相當混亂。」

「那公安都是干什麼吃的?殺了人了,還能讓凶手跑掉?」

「唉!」曹威嘆了口氣,沒有再回答。

麗瓊此時默默地、靜靜地把自己的頭扭向另一邊,不再看我,眼里的眼淚幾乎奪眶。

我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父親那麼好的人就這樣走了,走的不明不白。他一生與人為善,從不得罪任何人,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兒。怎麼就招了這麻煩呢?

我的眼淚成股成股地流下去了,母親以後可怎麼過呀?

比起父親,我更擔心母親了。

李副市長也到現場拜奠了父親,說了幾名安慰我的話,他是個明白人,也不會說太多。只說自己已經找了公安局長,請務必盡快緝拿凶手歸案,還我們一個公道,還市民好的一個環境。

州黨委辦公室也送來的花圈,我知道這一定是張副書記的意思。

一切和別人家的靈堂、葬禮一般無二,幾天後,隨著教育局長曹威的指揮,一隊汽車拉走了父親的棺材,拉去的地方還是安息園,在那燒花圈的熊熊大火中。

我覺得生命的脆弱和短暫,為幾年,我來了這里多少次呀,這里已經埋葬了不少我認識的活人。

光陰似箭,為什麼光陰似箭,因為箭箭穿心。

可貴的生命總是那麼容易就被奪去,就消失了。

自從看到父親的尸體,我就混亂了,一直混亂著。父親如果是被時光奪去的生命也就罷了,好歹還算個喜喪。可惜父親不是,而是在一個文明的光天化日之下,被一群菜霸揮刀砍死的。

父親跟他們這些人有什麼仇,他們要下這樣的毒手。父親死不瞑目啊!

李副市長特批了我一周時間不上班,調節調節心情。

那一周,我天天到公安局去打听,人抓到沒有,都把市公安局局長找煩了︰「你回去吧,再別來了。我們比你還急呢,盡快破案,逮捕凶手是我們的職責。你也是政府辦公室的主任,不要動不動就到公安局大吵大鬧,注意身份。回去吧,回去吧。」

我一步三回頭的出了市公安局,我不知道這些警察到底能不能逮回殺父親的凶手。

沒去上班的那幾天,我也去了父親出事兒的菜市場,那些賣菜的市民三三五五地談論著這次的械斗。

我天天去問,天天去听,最後基本明晰了父親被害的經過。

菜市場的這些人都是全國各地來淘金的小老板,並沒有多大的投資,來到邊境市也不過只是為了一口飯吃。

邊境市地處邊境,一年有半年的冬天,每到冬季蔬菜的奇缺和價格的走高幾乎是不可避免的。

沖著季節的利潤這些小老板都跑來了。

可是盯著這塊肥肉的人遠不止他們,附近的批發商也來了。都來搶這一杯羹,都來切這一塊蛋糕。

這些其實都沒什麼,起碼全是正常的經濟行為,正常的競爭。

更令人發指的是,邊境市不知什麼時候,聚集了一幫沒有正經職業的年輕人,他們也開始在菜市場到處指手劃腳。

他們自己開始給菜市場制定每天的蔬菜價格,要求這些菜店的老板按照他們規定的價格賣菜,膽敢不從者,不是打罵,就是沒收全部資產,強力驅逐出邊境市。

而外面運來蔬菜的批發商,常常只能把菜卸下,收不到一分錢。

這就是這幫人的目的,他們就是要控制全市的菜籃子。

事實上他們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盡管邊境市的交通條件取得了日新月異的改變,有大量的蔬菜可以運得過來,可是,冬天的幾十元錢一斤蔬菜的價錢仍然普遍存在。‘

父親去的那天,正踫上這些人教育一個外地來的不服從管教的菜販子。

父親看不過去,說了幾句,就遭到了群毆,可憐父親年齡太大,躲避不及,而那些年輕人又太年輕,下手沒把握,釀成了慘劇。

案情是清楚的。

因此,我又去了一趟公安局,公安局的答復和上次沒什麼區別,讓我回家等待他們拘捕罪犯的消息。

轉眼一周的消息過去了。我又到了上班的時間了,那些天,我的心情一直混亂著,一直平靜不下來,就連父親出殯後答謝幫忙人的晚宴我也沒參加,全權由麗瓊籌辦了。

準備上班的頭天晚上,我對麗瓊說,我要上班了,再怎麼樣,生活也得繼續,爸爸肯定不願意看到我是這樣在他的事兒上糾結的。

麗瓊說那陣子,虧了有蔡采貝的老公曹威幫忙,讓我抽空謝謝人家。

我說你幫我謝謝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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