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後處理]
第218節58、奪我靈魂的第三者
張二天早上,小潔回來了,但臉色不那麼好,一臉疲倦。
我借機靠近她,也被她婉言謝絕。
她說自己累,很累,我也沒有辦法,自己一向也是個斯文的人,總不能霸王硬上弓,硬上。
我只是奇怪,她這一晚都干嗎去了。
她靜靜地上床去了,背對著我躺著,憑我對小潔的了解,我覺得她落淚了。
是什麼事情讓他如此的傷心傷肺呢?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靜靜地抽起了香煙,我平常是沒有煙癮的,但此時,我除了抽支煙,還能干什麼。
那一夜小潔沒一句話,其實那夜是那天凌晨,早晨。
我沒有去再打擾小潔,既然她想一個人靜一靜,我得成全她。
我一直以為這幾年小潔經過的錘煉,已經讓她成為了一個不會哭的人。沒想到她突然這麼傷心。
我知道,此時,我離她遠一些就是對她的尊重,但不能太遠,太遠了就是拋棄,就是無視。
第二天一早,我自己動手做了早飯,我知道應該自己出手了。我是男人,男人不是天天干家務活用的,但關鍵的時候,男人應該會兩手,而且兩手都要硬。
我做好了早餐,卻並不叫小潔起床,我想她願意什麼時候起就什麼時候起,反正我今天也沒什麼事兒,就陪著她,直到她的心情多去轉楮吧!
十一點半的時候,小潔起床了,穿著睡袍洗了洗瀨,走到餐桌跟前,我忙給她擺椅子,擺餐具,她伺候我好多次了,我也該還她一回。
小潔走到餐桌前,沒有坐下吃飯,而是從背後抱住了我,緊緊地抱著我。
「哥,你怎麼對我這麼好,這天下再沒有一個人對我這麼好!」
我感覺得到,小潔在我的背上又哭了,她的眼淚都滴到我的肩膀上了。
「不是哥對你好,是你對哥好,真好。」
「我對哥也不怎麼好,真的,我不是個好女人。我拖累了你。」
「你很好,是我害了你,一直都是,從一開始我就是,害你到現在都結不了婚,成不了家。」
「不說這個,咱們不提這個,我不談對象不結婚是心里一直裝著你,一直放不下你。曾經見過蒼海,我還會愛上小河嗎?」
我的心里又冒汗了。我天天佔小潔的便宜,在省城吃住連車都用人家的,我算得上哪門子蒼海呀。
「我也曾試過找一個談戀愛結婚,結果,我發現自己做不到。我對自己的初戀投入得太多了,實在太多了。你走了,我卻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男人有後愛,女子重前夫。自古如此,小潔這幾年在工作崗位上的飄蕩,讓他自己也熟識了這些普遍而又深遂的道理。因此,她覺得我也許不會再愛她了。
可是她錯了,其實我的心里也一直放不下她。
只是我沒想到自己能再次踫到她,而且一直踫著她。
我一直以為大學的戀愛都是傷感的,就如同何員外那篇小說《畢業那天,我們一起失戀》。我覺得這個時代沒人能逃過這個定律,所以我才在畢業的時候,主動的,慘無人性地主動結束了這一段感情,可是其實這幾年,我從不曾忘記小潔。
我是個念舊的人呀。
「你昨天為什麼哭,為什麼不高興?」
「哥,你就別問了,讓這些不高興的事兒過去吧,我不想說,也不想提。」
好吧,就讓這些過去吧,活到快三十歲,誰肚子里都有一把苦水。
「從今天起,我就叫你哥吧,我沒福氣跟你成為夫妻,也不想破壞你的家庭,就讓我跟你沾點親戚帶點故吧。」
「好,我一定認認真真做你的哥哥,小心地呵護你,愛護你。」
「謝謝哥」,小潔趴在我的肩膀上抽泣起來。
「別哭了,別哭了來洗個臉,吃飯吧。」
「我想先洗個澡。」
「不是昨天剛洗過嗎?」
「但是我還是想洗!」
我沒做好精神準備,沒料到小潔突然提高了嗓音,我沒做聲,慢慢直起腰來,摟著她走向了浴室。
「來,哥今天給你搓背。」
小潔突然停,把臉轉向我,「不,我不讓你搓,你不要搓。」說著小潔一把推開你,慢慢走進浴室去了。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搞不清這是怎麼了。
一門之隔的浴室里小浴已經放開了沐浴的水。
今天的小潔的確有些奇怪,倒底是怎麼了?我一頭霧水。
我知道浴室的門有點問題,只能虛掩,關不死的。小潔越是躲避我,我就起是好奇,她倒底怎麼了。
我輕輕地,躡手躡角地走近浴室的門,突然一把推開,以小潔無法阻攔的姿勢與力量。
我站在了浴室里,小潔的對面,淋浴的水噴在小潔的身上,小潔赤身**,雙手抱在胸前。
我沒有關淋浴,而是沖著那濕濕的水,走了過去,我兩手扶住小潔瘦弱的肩膀,擰轉她的軀體,「讓哥看看。」
小潔沒有再阻攔我,慢慢配合著轉過身子,那原本光潔如滑的後背,出現了一道一道的鞭痕和紅點。
我的眼眶濕了,隨著水流到小潔的背上,小潔一陣陣地抽搐,一次次顫抖。
「行了,別洗了,何苦受這一份罪!」我關掉淋浴,拿下毛巾幫她擦身上的水,前面的還好,後背上的水,只要一挨一踫,小潔便立馬哆嗦起來,連同背上的肉都顫抖。
難怪她昨晚回來背對著我側躺,原來她根本躺不下來。
伺候小潔穿上衣服,我把她扶到餐桌前坐下。
小潔坐在那里,眼淚仍然止不住地向外涌。
「妹,別這樣,什麼都會過去的,別太難過了,咱們先吃飯。」
我開始喂她,她也配合著吃飯。
「今天,還上班不?」
「下午上」
「好,上午,我陪你休息休息,下午我開車送你。」
「好,工作也不多,就錄播個新聞就沒事兒了。
「好,你先吃飯吧,別想那麼多,慢慢就過去了。」
我見小潔吃得並不好,也不怎麼積極,只好喂她。
我一直想問問小潔的背後是怎麼回事兒,可是我不敢,怕又戳了她的傷口,或者相當于向她的傷口上灑鹽巴。那還不得把她痛死啊。
人和人相處當搞不清楚應該說什麼話的時候,就不要說話。情人之間當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就輕輕地擁抱她。
沒有人拒絕溫情,沒有女人不喜歡擁抱的感覺。
吃完飯,我告訴小潔,想帶她到山上轉轉。她看看我,同意了我的提議。
我往車上裝了塊地毯,從屋里搜羅了一些小潔平時喜歡吃的零食。驅車拉著小潔向幕士塔格山峰進發,山上是有公路的,因為經濟利益的驅動,那些謀利的人,為了拉木材,為了拉礦石,在這高山密林里開闢了一條一條的沙礫路。
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我們駛到了距幕士塔格主峰只一步之遙的最後一個山坳。
山頂皚皚的積雪還沒有融化,山背後靠著層巒疊嶂的松林,天是瓦藍瓦藍的,山上冰雪融化的水此刻還沒有沾染泥土,顯示出純淨透明。
我拿下地毯,鋪在草地上,扶小潔在這山之巔坐了下來。
山腳下,隨意可以俯覽城市的一角,而山頂是這般的寧靜。只有山風溫柔的撫過。
我拿出一件厚衣服,走到小潔的身後,披在她的身上,「山上的風陰得很,你還是披點衣服吧。」
「謝謝哥,你坐我身邊來吧,我想靠著你呢!」
「好!」我坐在了小潔的身邊,空氣是那麼的濕潤,我們呼吸得是那麼地愜意。
小潔輕聲地用她那標準地播音開始了朗誦︰
當一切都已過去
我知道
我會把你忘記
心上的重擔卸落
請你請你原諒我
生命原是要不斷地受傷和不斷地復原
世界仍然是一個
在溫柔地等待著我成熟的果園
天這樣藍樹這樣綠
生活原來可以這樣的安寧和美麗
哥,你還記得這首詩嗎?
記得,在大學郊游的時候,你朗誦的,把全班的男生都迷死了不償命。
可惜,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快忘記了。
詩就是這樣了,平常是想不起來的,在將要遺忘的角落里,等我們突然轉身時,又會踫到她。
小潔用她純淨的目光盯著我,「哥!我覺得你也特詩人……」
「得,詩人被我糟蹋了。」
「看你說的,那麼難听,哪里有?」
「詩人哪里都有就是這年頭的悲哀。」
「哈哈哈哈,都是《月子》二」,小潔露出了陽光般明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