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後處理]
第250節90、情敵來整我
「哦,你說你的那一位?」
小潔瞪著我,眼里包含了無限委屈,「你就不能不提這茬兒,現在已經不是了。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關系了。」
「噢,怎麼回事兒?」
「人家是副部級,高官了,又分管政法工作,手下那麼多兄弟,當然要選小的了,你以為省電視台是中央電視台,還得保留播音員的相對穩定性?我也得趁早打主意,向幕的的工作轉移了。不過也好,以後就清靜了……」
「只怕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是不會止,也不想止,但不是針對我,是針對你了,你要小心,這家伙可是小肚雞腸、睚眥壁報的人,你可一定要小心。」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說歸說,我心里還是著實吃了一驚的,因為樓蘭娛樂城的事兒還沒有過去,現在這政法委書記要去,如果要拿這事兒開刀,我也難逃關系。
唉!還真是麻煩,這家伙真要整我的話,也是件頭痛事兒,畢竟他是副部,我才是副處。
重提樓蘭娛樂城的舊事,絕對對我是一個不小的打擊,老書記在的時候還好,也許還能替我擋一把,可惜老書記病倒了,輪到我主持縣委的大局了,我該怎麼辦?
縣長是個民族人,雖然在職務上規定他的官職大,可惜,很多的事情,縣長都是不做主的。
這個政法委書記,既然下了力氣要整我,而且親自出馬,我回避也不是個辦法。我辭別的小潔的溫柔鄉,急急返回邊城縣。
到了邊城縣卻發現,一切不過是一片寂靜,並沒有任何風浪。
原來人家政法委書記是微服私訪,根本沒有驚動縣里任何領導。
我再次打電話給小潔做了確認,小潔說絕對已經到我們縣上好幾天了。一定是在公安局的。不讓公安局里的人給我匯報,也一定是他自己授意的。
扣下電話,我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之中,俗話說吠犬不咬人,這種莫不作聲的克克駁作風,才真正說明這政法委書記越發地發了狠。
他媽的,有權勢的人真是猛,根本不用講道理。本來是他野蠻地搶了我的小潔,本就不共戴天,現在居然他還要耍橫欺負我。一點不知道窮寇莫追的道理。
我的心情非常的不爽。
我憋了一肚子的怨氣,本想找人說說,可是我找不到傾訴的對象。
找麗瓊說,純屬扯淡,她能願意听嗎?
找祁娜說,也不合適,人家是個下級,而且是組織部的公務員,哪能願意听我們這些勞什子,明顯也不合適。
唉!管他呢,亂去吧,老書記都快沒肝了,我再差還能差過老書記嗎?
我也突然想再看看樓蘭娛樂城的遺址,請允許我說遺址吧,雖然事情過去的時間也並不算太長,但我知道,只有這一次了。
我自己駕著車向口岸的方向行駛著,快到娛樂城的時候,我放慢了車的速度,讓車盡量慢慢地靠近這個曾經點燃我發展邊城縣口岸經濟的項目。
在晚風的殘照里,那個樓蘭娛樂城的牌子已經被揭掉。只剩下幾個鐵架子橫在那一圈矮牆上。
整個娛樂城里也已經空無一人,在我眼里倒是像圓明園遺址。
唉!六朝歌舞榭芳菲。
這時有人在我的車後邊拍了一下,我把車玻璃搖下來一看,原來是曾蘭。
她一蹦一跳來到我車的前排,「領導我可以上去不?」
「那有什麼不可以的,來吧,求之不得的事兒」,我打開了車門。
曾蘭坐了進來,「領導,你開的這車是什麼車?」
「牛頭」
「是國產的嗎?請原諒我對車的研究太少,不大懂。」
「不是,是原裝進口的,算好車了,得五六十萬。」
「哇!那麼貴呀?」
「當然了」
「你們縣不是貧困縣嗎?你怎麼還買這種車坐。我一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掙那麼多錢。」
「我哪里買了,我來的時候,縣委就有這個車。前任副書記買的。」
「說來說去,還是你們當官的厲害,怪不得我原來的同行最優秀的都願意給你們當官的當情婦。原來你們坐在下面的東西,都夠我們為之一輩子去奮斗!」
我沒心思听曾蘭這些話,便直截了當地問她,「你怎麼知道我來這里?」
「我不是知道,我是天天在等你,我一個人在這里沒什麼意思,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工作。」
我听完曾蘭的話,不知道是該感激,還是該心酸。心中很是復雜。
「走吧,我帶你去城里的咖啡屋去一趟吧?」
「好啊,好啊,我來了這麼久了,都沒有怎麼到市中心去轉過」,曾蘭興高采烈。
我帶她去了香榭麗舍,替她要了一份漢堡包,一杯咖啡。小蘭吃得很高興,說是回味到了自己上高中的時候。
這時候秘書又打來電話,說縣長說了有重要的事情找我。
我問是什麼事兒。
秘書說,好像是上面立了項,要修一條通向國外的鐵路,現在上面調研的工作組已經到了,政府辦公室通知所有的副縣以上領導,都要立刻到政府會議室參加座談。
工作第一,我能有什麼說的。
我從身上掏出五百元錢,給給小蘭,讓她在街上先轉著,等我開完會下了班,就來接她,送她回去。
她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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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官就是這麼回事兒了,開會開會開會,無休無止地開會,就是我們的官場特色。
談起修鐵路的意義,那當然是好好好,所有的縣領導沒有一個說修鐵路不好的。我都不想再重復他們的論調,難道我說不好?
會議一直開到天黑,都還沒有把修這條鐵路的好處擺完,真是一個長長的龍門陣。而修這條鐵路的期限還是遙遙無期。
滿會議室里飄得都是煙味,表示著為了思考與這鐵路的建設相關的問題,這些在場的領導專家費盡心思,絞盡腦汁。
上面來的那個領導說,這次是下了決心要修這條鐵路的,然而不是說修這條鐵路的意義就是為了發展邊城縣的經濟,如果從經濟學、從自然科學的角度,從尊重實事求是的態度,那麼可能邊城縣再過五十年也不會修這樣的一條鐵路。然而為了國家利益,為了戰略的大縱深考慮。這條鐵路漸漸浮出了水面,提上了議程。修這條鐵路為得是,要建設一個輻射祖國西部走向中亞五個資源大國的國際鐵路大動脈,促進和中亞地區的交流。另外,這條鐵路有著外交的、政治的、國際關系的意義,所以修是一定要修了。
這一定是好事兒,我想大家都會持贊成的態度,所以這樣的事兒,我就更不想多提了,我心里還窩著那政法書記的事兒呢。
越是表面平靜,我才越是不放心。
我也許是個危險意識較強烈的人,我總覺得有一雙眼楮在遠處盯著我,因為所有的副縣以上領導要到政府會議室來座談開會,可是身為縣委常委的公安局長卻沒有蹤影。
他明明是在縣上沒有外出的。這就說明一定有重要領導在這里,小潔說得是對的。
我自己的安危受到了威脅,哪里還顧得上修什麼鐵路,邊城縣有什麼東西值得鐵路來拉運呀,所有能賣上錢的東西,可能一車皮就拉完了。至于那個領導所說的那些個意義,那是他們研究大事兒的人才能定的。哪里是我們這些縣一級領導干部能看得到、看得透、看得清的問題。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的立場很簡單,你們要修,我們就全力配合,你說怎麼修就怎麼修,你們不修,我們就繼續等待,邊城縣人民等待發展也很多年了,再等下去也無所謂。富是一種習慣,窮也是一種習慣,連同生活其實也是一種習慣。
這時我的秘書悄悄走進會議室來了,走到我的身邊,俯子,趴在我的耳朵上說︰「劉書記,國際商城的胖嫂打電話來了,說出了件大事兒」
「什麼事兒?」
「說有個叫曾蘭的是你的朋友,剛剛被刑警隊帶走了。」
我的腦子里「轟——」地一聲響,得,這政法委書記對我的整治,這就算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