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場間的博弈︰玩火市長 152雪中送炭

作者 ︰ 海鹽

馬驍菁的事情定下來之後,龔學慶懸在嗓子眼的心終于重新放回到肚子里。

一散會,龔學慶就回到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後,龔學慶就把電話掏了出來,開始給馬驍菁打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傳來了馬驍菁那悅耳動听宛若百靈鳥一樣的聲音︰「我的書記哥這時候怎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龔學慶壓低了聲音道︰「驍菁,你去人事局的事定下來了,在常委會上,全票通過。」

「是嗎?真是太感謝你了,我的親親書記哥。」馬驍菁抑制不住興奮,激動地說。

龔學慶說︰「見外的話不要說。不過,在任命文件下達之前,你一定要保持低調,不能張揚,不能有任何表現,該干什麼還干什麼,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馬驍菁說︰「這個請書記哥盡管放心,該怎麼做我懂,對了,書記哥,我也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听馬驍菁說也有好消息要告訴自己,龔學慶「哦」了聲,道︰「什麼好消息?」

「邊少已經答應了我,最近兩天他就會來西山為為你的事找省委高書記斡旋。」馬驍菁說出了一個驚天的好消息。

「是嗎?那晚上你在家里等我,我過去和你商量一下接待事宜。」

「好的,我的書記哥哥,晚上我在家等你,不見不散。」在放下電話時,馬驍菁還不忘說要親龔學慶一口。雖說嘴沒到,但意思到了。

下午的時候,龔學慶參加了啤酒廠舉行的年度洽談工作總結會。

會後,秋國柱專門設宴招待了與會領導。

酒至酣處,酒壯英雄膽,微有醉意的秋國柱,開始大倒苦水,並把矛頭指向把他趕下台的周黎明,肆無忌憚地咒罵起來周黎明︰「他周黎明算什麼東西,憑什麼搶龔書記的風頭做我們的代市長,希望大家聯合起來,在不久召開的人代會上把姓周的趕下台,把龔書記選上去,龔書記才是我們的領導,是我們的好兄弟,他姓周的算什麼東西……」

雖然在座的基本上都是自己人,但龔學慶仍然怕事情傳聞出去影響到自己的聲譽,急忙制止秋國柱道︰「老秋,不要亂說。」

秋國柱根本沒有明白龔學慶的用意,繼續在那里喋喋不休地咒罵著︰「他姓周的把我充軍發配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的的不得好死……」

「你有沒有完了?!」龔學慶勃然變色,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秋國柱見他動怒,立刻老實了。

見龔學慶發脾氣,眾人都停杯止箸,面面相覷,剛剛輕松下來的氣氛一下子又緊張起來。

龔學慶掃了大家一眼,緩了緩語氣,指向秋國柱道,「我知道你是在為我打抱不平,我也承認,自己具備當市長的條件,但是,作為一個黨員,我要堅決擁護市委的決定,在黨的事業面前,個人的進退榮辱根本算不了什麼,我本人沒有任何的委屈和不平。想想這些年來,由一個普通的小學美術教師走到今天這個位置,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所以,我根本用不著你來為我鳴冤叫屈!」

一席話,說得舉桌動容,大家都被深深感動了,就連注視龔學慶的眼光都變得純淨了許多。

秋國柱也不再辯解,只是低聲嘟囔︰「我這也是為濱海著想嘛,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龔學慶根本沒有心情听秋國柱在那里倒苦水,簡單安慰了秋國柱兩句,就起身離開,和朱琳一起,坐進車中,向馬驍菁住處趕去。

和以前一樣,車子剛到古城路,龔學慶就讓司機把車停在了路邊。然後走下車,對秘書和司機兩人道︰「小朱,小李,你們把車開回去吧。」

「是。」秘書和司機答應了一聲,打轉車把,從原路返回。

秘書和司機離開後,龔學慶從包里取出一副茶色墨鏡,戴在眼上,然後沿著古城路,來到馬驍菁的住處,走進馬驍菁所在的單元,來到三樓,在馬驍菁的房門前停了下來,四處掃視了一番,見沒人注意,走上前,輕輕了敲了三下門。

時間不大,房門閃開一條縫,一雙手伸出來把龔學慶拉進去。

馬驍菁顯然是剛出浴,頭發還濕著,身著一件粉色真絲半透明睡袍,嬌嗔地摟住龔學慶,主動把性感的嘴唇送上,邊吻住龔學慶,邊諂媚地討好道︰「我的書記大人,您總算來了,妹妹都想死你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馬驍菁邊說邊給龔學慶摘下禮帽,從鼻梁上取了墨鏡,又幫他月兌下上衣。

「這不,剛參加完啤酒廠的酒會就趕了過來。」

馬驍菁扶龔學慶半躺在法國路易十五式樣的美人床上,給他解開鞋帶,月兌下皮鞋,輕聲問道︰「還是馬爹利?」

龔學慶點點頭。

馬驍菁從酒櫃拿出一瓶開過瓶的馬爹利,倒了兩個小半杯,然後坐在龔學慶的身邊,偎依在龔學慶懷里,遞上一只酒杯,輕啟朱唇,風情萬種地說道︰「來,為你的健康干杯,也為你的未來和前程干杯。」

龔學慶和馬驍菁踫了一下杯子,道︰「要說前程,這杯酒應該為你而喝,來,讓我們舉起杯,為你順利登上人事局副局長的寶座干杯。」

馬驍菁嬌笑道︰「龔哥,人家太感激你了。」

龔學慶看了眼馬驍菁睡衣內那對活蹦亂跳的小玉兔,咽了口唾液,伸出一只手,環住馬驍菁的縴腰,另一只手在她的秀發上嘶磨著,開口說道︰「小寶貝,你說,你該怎麼謝我啊?」

馬驍菁故做嬌媚地一笑︰「人家的身子都已經被你得到了,你說還要人家怎麼謝你啊?」

「我想現在吃了你。」說完,龔學慶橫腰抱起馬驍菁,朝臥房走去。

關好門後,龔學慶便迫不及待地想上馬了,他把馬驍菁壓倒在床上,一頭鑽進她的**之間胡亂磨菇。

「啊」馬驍菁本能地發出了申吟,或許里面也有點討好,曲意奉承的意味。她知道她現在要讓身上的這個男人得到滿足,身上的男人決定著她的前途和未來。

馬驍菁的扭動和貼身的磨蹭加速了龔學慶的,體內的那股原始如月兌韁的野馬,一發不可收拾。伴隨著體內的那股,龔學慶的手也開始不安份了,慢慢模上了馬驍菁那條修長而性感的粉腿。

馬驍菁的粉腿光滑雪白,一直讓龔學慶愛不釋手。

此刻,馬驍菁的**在床上曲弓著,嘴內嬌嗔連連。

本已色于魂授的龔學慶哪經得起如此誘惑,即刻侵襲起馬驍菁的俏臀來。

馬驍菁配合著他,兩手緊抱著他,從嘴中微微吐出一絲芳香來媚惑身上的龔學慶,龔學慶動的更快了。終于把馬驍菁身上厚厚的一層包裹逐一的解除。

面對一絲不掛的馬驍菁,龔學慶的心跳加快,呼吸也越發粗重起來。

馬驍菁雖然不是豆蔻年華的少女,但身上那股成熟的風韻,以及那種奇妙的一見鐘情的快感襲向龔學慶,讓龔學慶不經意間醉了。

馬驍菁稱得上是天生**,除了擁有傲人的身材,姣美的面孔之外,一身毫無瑕疵的細皮女敕肉也令龔學慶深深傾倒。龔學慶在心里不免對當時下手的果斷得意起來。為了得到這種妙人兒,擔點風險是值得的。

馬驍菁媚著雙眸,微視著龔學慶,雙手在他的背脊上輕輕模撫,動作雖然輕柔,但伴隨著聲細語的申吟,給龔學慶帶來了另一種享受和體驗。他的動作越來越猛烈,原來清風細雨般的**,也逐漸向狂風暴雨般轉化。

一陣**過後,嬌柔的她顯然沒有了多少力氣,只好趴在他的身上暫作休息。

休息了一陣,龔學慶翻身坐了起來,點著了一支煙,抽了一口,問馬驍菁道︰「邊紅年真的同意來濱海?」

「這還有有假?他親口答應我的。」

「哦,既然他真的來,我們一定要招待好他,你說,我們該怎麼招待他。」

「我看他也是色鬼一個,還用老方法。」

「既然這樣,把你的王牌拿出來吧。」

「為了你,我只好把家底子全亮出來了。」

拿出全部家底子,馬驍菁極不情願,但是為了圓滿完成計劃,她又不得不答應龔學慶,準備把王牌打出來。

龔學慶和馬驍菁所說的王牌,是一個叫司曉寒的漂亮的女孩子。

自從和馬驍菁打成一團後,龔學慶把自己的抱負、理想全告訴馬驍菁,而且讓馬驍菁幫他完成他的理想和抱負,雖然龔學慶的抱負和理想是一種野心,一種不可告人的野心。

馬驍菁和龔學慶一樣,大腦已經被所充斥,所以,馬驍菁和龔學慶一拍即合。

和馬驍菁打成一團之後,龔學慶告訴馬驍菁,要想在官場上有一番作為,必須走上層路線,而要走上層關系,打通上層關系除了需要錢,還需要女人,因為上層的很多人也是人,不是神,他們也要食人間煙火,只要食人間煙火,就會想女人,而且,他告訴馬驍菁,送女人有時候比送錢還管用。

馬驍菁受到了龔學慶啟發,為了實現自己的野心,她開始四處物色能為自己所用的女孩子。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年前,馬驍菁物色到一個才色俱佳的女孩子,這個女孩子就是司曉寒。

司曉寒之所以能成為馬驍菁手中的王牌,還得從司曉寒的身世談起。

司曉寒是馬驍菁的老鄉。

司曉寒小的時候,父母親都是東城市仁和制藥廠的一名普通職工,月工資都還說的過去,所以,早在司曉寒幼年的時候,她的家庭狀況還算充裕。

司曉寒家境的改變是從仁和制藥廠進行股份改制之後。

仁和制藥廠並股重組之後,制藥廠的新任總裁在給了大部分工人兩千元的生活保證金之後就把他們打發出廠子成了下崗工人。

司曉寒的爸爸由于是普通工人,沒有一技之長,理所當然成了仁和制藥廠的第一批下崗工人。

好在司曉寒的媽媽是做業務出身,廠子改組後缺少業務員得以保住了公職留在了廠子里。

但是,受國際金融形式以及全球藥品產業不景氣的影響,仁和制藥廠雖然改制,但經濟效益並沒有多大改觀,再加上由于改制不徹底,留下太多的弊端,所以,司曉寒的媽媽雖然沒有下崗,但工資並不是很高,再加上司曉寒爸爸下崗後一直沒找到工作待業在家沒有了收入,日子過的尤其清貧,有時候就連司曉寒的學雜費都無法正常保障。

貧窮會改變一個人的心智,貧窮會摧垮一個人看似堅強的意志,貧窮也會讓一個人開始腐化墮落,尤其是女人,會因為貧窮而對金錢有一種特殊的渴求,甚至會為了金錢放棄尊嚴,出**子,甘願做**,做**。

司曉寒的媽媽就是因為對金錢的渴求放棄了尊嚴陪總經理的小舅子上床成了**,做了背叛司曉寒爸爸的丑事。

正是她和總經理的小舅子上了床,成了總經理小舅子的情人,才得以在改制後的仁和制藥廠中保住公職。

開始的時候,他們只在賓館里或者辦公室中苟合,後來他們竟然無所顧忌的在司曉寒的家中公開偷情。

有一次,他們正在臥室里翻雲覆雨尋歡作樂的時候,司曉寒的爸爸從外邊趕了回來,逮個正著。

司曉寒的爸爸雖然為人窩囊,但是也無法容忍老婆給自己戴上一頂綠帽子,不過,他也不敢得罪財大氣粗的總經理小舅子。

因此,當總經理小舅子從他家中走了之後,他把所有的火氣和怨恨都撒在了老婆身上,把老婆狠狠的揍了一頓。

雖然那時候司曉寒年齡不大,很多道理還不甚理解,但家境的變化,生活的艱難在她的心目中留下了太多的陰影。也是那段艱難的生活促使司曉寒認識到人情的冷暖,世態的炎涼,同樣是那段艱難的生活,讓司曉寒的潛意識中充滿了對金錢的渴望,對權力的崇拜。尤其在她爸爸忍無可忍和媽媽分道揚鑣,她跟了媽媽處處遭受他人的白眼之後,司曉寒真正意識到這一切都是金錢和權利作祟的結果。

她真正領悟到一個人或者一個家庭有了權利和金錢就等于擁有了一切這句話的內涵,當然,她也預感到當一個人或者一個家庭連最起碼的生活保障都沒有之後,他們根本沒有幸福可談,像電影電視中或者小說里所描述的那種為了愛同甘苦共患難一起勇挑家庭重擔的美好畫面純粹是子虛烏有,純粹是作者肆意的杜撰,在現實世界中根本不存在,任何一種幸福和快樂都要建立在衣食無憂的基礎之上,都要建立在一定的金錢和物質基礎上,只有保證了生存權,只有擁有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錢,才有可能擁有真正的幸福和快樂,否則,一切都是扯淡。

當然,沒有錢,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利同樣可以,權利和金錢是相輔相承密不可分的,權利和金錢的關系就像雞和蛋的關系,雞能生蛋,蛋能生雞。同樣道理,權利能幫一個人擁有無盡的財富,而財富也可以幫一個擁有無上的權利,正因為懂得了那些道理,才讓司曉寒幼稚的心靈中生出了對金錢和權利的渴望。

也是從那時起,司曉寒人生觀、價值觀和道德觀發生了改觀,她幼小的心靈發生了扭曲。

不過,那時候的司曉寒還沒有墮落到為了金錢和權利出賣自己尊嚴的地步。

司曉寒為了金錢和權利開始出賣尊嚴利用美色是在她從舞蹈院校畢業的時候。

司曉寒上高中的時候由于受家庭變故的影響學習成績雖然不是非常優秀,但是憑借她秀麗的外表和強勁的美術功底考取了一所舞蹈院校。

按說,舞蹈院校畢業的司曉寒如果能和正常人一樣及時找到一份安逸的工作,然後再找個好男人把自己嫁出去,也許她不會走到今天這一地步。

宿命的是,很多人根本無法掌管自己的命運,司曉寒就無法掌管自己的命運。

本來,她認為自己從舞蹈學院畢業之後會和所有的影視明星一樣遇到一位大師級的導演或者制片人,在那些大師級導演或者制片人的慧眼發掘下進軍好萊塢成為響譽中內外的國際明星,或者走向T形台出盡風頭做知名模特,就是沒有這種幸運,最起碼也要留到市工人文化館從事舞蹈培訓,或者留在市級學校里做舞蹈教師。但是,在演員歌星模特多如牛毛的現在,司曉寒舞蹈院校畢業後沒有如她所願遇到一個大碗導演進而被大碗導演發現成為影視皇後或者走向T型台做模特,而且直到畢業後好長時間才被分配中一所偏僻的鄉鎮中學教書。為此,她失望之極。

悲劇總喜歡接踵而至,就在她到那所鄉鎮中學教書不久,一個更深重的打擊突然降臨到她的身上,曾經與她海誓山盟並同居N次,在舞蹈俱樂部當舞蹈教練的男朋友在遇到能幫他實現人生價值的離異老女人之後毅然拋棄了她,和那個老女人去了新加坡做了移民。

工作上的不如意,男朋友的背叛,司曉寒心灰意冷,痛中思痛,就產生了離開那片傷心地的想法,但是,她實在沒有什麼門路。

就在這時候,司曉寒遇到了馬驍菁,考慮馬驍菁早年是市劇團的演員,現在是濱海市團市委副書記,在外邊一定有關系有門路,一定能把自己從那所偏僻的鄉鎮中學調出來。

于是,司曉寒就找到馬驍菁,祈求馬驍菁,讓馬驍菁看在大家一個村的份上,幫自己一把,把自己調出那所鄉鎮中學。

馬驍菁一見到司曉寒,就被司曉寒的美色所陶醉,感覺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心懷鬼胎,對司曉寒有所企圖的她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司曉寒,並動用所有的關系,把司曉寒借調到市工人文化宮。

市工人文化宮雖然不是什麼吃香的職業,但總比在一所偏僻的鄉鎮中學教書強。

因此,司曉寒對馬驍菁感激不盡。

自從司曉寒調到市工人文化宮後,心懷鬼胎的馬驍菁經常帶著司曉寒出入各種舞會、酒會和茶會,並介紹司曉寒結識市里的不少的領導。

在與那些領導朝夕相處耳鬢廝磨中,司曉寒發現了一個規律,那些領導正襟危坐在莊嚴的辦公室里,或者衣冠楚楚的端坐在莊嚴的會場上,或者外出考察指示工作的時候的確都是一副一本正經謙謙君子的形象,一旦離開辦公室,走下會場,失去了監督,融入娛樂場所,人立馬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尤其當他們進了歌舞廳、洗浴中心、洗腳房、酒舍茶館等**場所,簡直比流氓還流氓,比婬棍還婬棍,懷中抱著下一代,高唱遲來的愛。

從那時起,司曉寒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領導不是神仙,領導同樣是人,他們也不是禁欲主義者,他們也有人的七情六欲,也有人的正常,人的正常需要。當然,這種需要無非兩種,一種是物質上的需要,一種精神上的需要。

物質上的需要說白了就是揮霍不盡的金錢和物質,精神上需要的說白了就是那種醉生夢死的生活,就是**果的性。

男人需要性,女人也需要性。而且,從她走過的人生歷程也證明了這個真理。

她的媽媽就是因為物質上的需要陪仁和制藥廠的總經理的小舅子上了床,那個總經理的小舅子就是因為精神上的需要把她媽媽弄上了床,繼而佔有了她的媽媽。她的初戀男友就是因為物質上的需要背叛了他們之間最忠貞的愛情以及海誓山盟的愛情宣言跟了一個離異的老女人去了新加坡,那個老女人就是因為精神上的需要才從她的手中搶走了她的初戀男朋友。

從此,司曉寒的人生觀價值觀和道德觀徹底的發生了改變,心靈完全扭曲,她甚至絕望地認為,女人此生就好比那隨水漂流的落花,縱有千般姿色、萬種風情,最終也只能落得個芳香散盡,瓣葉飄零,隨水漂泊。關于這一人生宿命,早在她出落成一個美少女時起,就從男人們那色迷迷的不懷好意的眼神里有了預感。

也是從那時起,她看透了世間的男人,她看透了世事,開始玩起了美色和權術,計劃用自己的身子作為賭本來賭注她的後半生,當然,這還需要馬驍菁幫她實現,畢竟她剛涉足濱海官場,對濱海官場還不熟悉。

就這樣,司曉寒不經意間成了馬驍菁手中的一顆棋子,成為馬驍菁手中的一張王牌。

第二天,周黎明趕到辦公室的時候,辦公室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都是趕過來向他匯報工作的。而其每個人向他匯報完工作好,都會無限謙恭地問候周黎明道︰「周市長好,周市長什麼時候回來的?」、「這次在香港過的還好嗎?」、「您怎麼不在香港多呆上兩天?」……

在最後都會附上一句︰「今天晚上,我和誰誰準備在什麼地方什麼地方設宴為您接風,不知道您有空沒有?」

當然,周黎明也知道大家匯報工作是假,向自己表忠心是真。大凡領導考察學習歸來,都會遇到這種情況,多年的官場生涯,他已經習慣了這些這種溫情的祝福,曖昧的恭賀、表白、暗示,甚至是**果的吹捧,這就是官場,人在官場,身不由己。

由于匯報工作的人太多,周黎明整整利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才听完所有的匯報,當然,對于每個人的盛情邀請,他都婉言謝絕,沒有答應。

打發走所有匯報人員之後,坐在沙發上,李淑涵的倩影忽然跳躍在他的腦海中︰「李淑涵回家也不知道怎樣了?她爸爸的病情也不知道好些了嗎?」

想到李淑涵,他忽然感覺有必要給李淑涵打電話問候一下,于是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打李淑涵的電話。

「喂!哪位?」電話接通後,傳來李淑涵那銀鈴般的嗓音。

「我是周黎明。」

「大哥啊,大……大哥您好。」

听出是周黎明的聲音後,李淑涵激動不已,因為激動,一向齒伶俐的李淑涵竟然結巴起來。

「淑涵,現在在哪?」

「在家。」

「李老師的病好些了嗎?」

「還是老樣子。」李淑涵止不住悲傷,哽咽道。

「怎麼不送醫院?」

「爸爸疼錢,說什麼也不去醫院。」

「不住院怎麼行?這樣吧,你在家里等我,我馬上趕過去。」

「大哥,您剛回來,還有太多的公務需要處理,您忙您的吧,不用為我和爸爸的事操心。」

「這叫什麼話,你是我妹妹,李老師就是我長輩,關心你們是應該的,再說了,你和李老師都是我們濱海市的老百姓,關心你們的生活,就是我的公務,就是我的工作,听話,在家等我,我馬上就趕過去。」

「大哥……」李淑涵哽咽不語。

掛斷李淑涵的電話後,周黎明又撥通了市教育局局長鞏弘毅的電話︰「老鞏,在哪?」

「我在辦公室。」

「下午有事嗎?」

「沒事。」

「那好,你馬上來到市政府,和我一起去一趟石門鎮石河子村。」

「做什麼?」

「探望李老師。」

「李老師?哪個李老師?」

「就是我上次和你說的石門鎮完小的李洪斌老師,」

經周黎明提醒,鞏弘毅想起了周黎明昨晚交代的事情,作為教育局局長,關心自己的下屬義不容辭,更何況又是周黎明親自交代的問題。因此,鞏弘毅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周黎明,接著叫來業務局長張希彬和工會主席劉慶達,一起乘車向市政府趕去。

鞏弘毅他們趕到市政府的時候,周黎明和孟憲良已經讓李虎把車停在市政府大門前等候多時了。

見鞏弘毅他們來到後,周黎明搖下車窗戶,沖鞏弘毅他們揮揮手,然後沖司機李虎道︰「小李,開車。」

李虎應了聲,發動引擎,向石門鎮石河子村方向趕去。

鞏弘毅的車緊跟在周黎明他們車後。

由于是山路,五十公里的路程走了大約兩個小時。

到石河子村村口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了。午後的太陽暖洋洋地照著這個小山村,石頭砌成的青瓦小院依山而建,雜亂無序地錯落成一幅水墨畫,雖說不是青山掩映,可也有曲徑通幽的感覺,小村不是很大,有四五十戶人人家,在村口有幾個七八歲的孩子正在玩耍。

李虎把車停下來之後,孟憲良走下車,來到孩子們身邊,問孩子們道︰「小朋友,你們知道去李老師家怎麼走嗎?」

其中一個剃著光頭的孩子自告奮勇道︰「你們是來看李老師的嗎?我知道,我帶你們去。」

孟憲良道︰「謝謝。」

男孩道︰「不用謝,你們跟我來。」說完,轉過身,蹦蹦跳跳地往村里跑去。

在小男孩的引領下,周黎明和鞏弘毅他們來到了李淑涵的家。

這是一個讓人一看就知道其境遇窘迫的家,碎石塊堆砌的石牆,三間房子看上去也已經有年代了,牆體上已經有不同的月兌落,院子里堆滿了各種農具,李淑涵的母親正在院子里撕苞谷皮,看見有人來,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計,站了起來,迷惑不解地望著眾人,怯生生地問道︰「你們……你們是?」

孟憲良指著周黎明、鞏弘毅、張希彬和劉慶達向中年農婦介紹道︰「這位是周市長,這位是我們市教育局的董局長,這位是我們市教育局的張副局長,這位說我們市教育局工會的劉主席。」

得知眼前站著的是一市之長和市教育局的頭頭腦腦,這位沒見過大世面的農村婦女有些不知所措,恍惚之間,她感覺自己是在做夢,直到周黎明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她才清醒過來,才知道到這一切是真的,市長和教育局的頭頭腦腦真的來看望她家的老李了,一切都不是在做夢。

恐慌、忐忑、不安、興奮和激動,各種心情一起涌上心頭,交織在她的腦海中,平靜下來之後,急忙沖著屋里喊道︰「李……李淑涵……快……快……快出來,市長……市長來看你爸了……」

接到周黎明的電話後,李淑涵一直處在激動和不安之中,她不相信周黎明會來看望爸爸這樣一個山村教師,但是,她沒有不相信的理由,她雖然和周黎明相處的時間非常短暫,但她堅信周黎明是那種說到做到,講誠信的人,所以,她堅信周黎明一定會看望他們的,但是她沒想到周黎明會來的這麼快,听到媽媽在外邊喊自己,她就已經意識到周黎明已經到來了,她急忙沖出小屋,在走出房門的一剎那,正好看見了正在和媽媽說話,以及周黎明身後的周黎明、孟憲良、鞏弘毅、張希彬和劉慶達等人。

和媽媽一樣,在看見周黎明他們的一瞬間,激動、不安、恐慌、忐忑、高興的心情一起充斥在她心頭,懷里就像揣著兩只兔子一樣狂跳不止,受過高等教育,從深圳回來,見過大世面,一向機靈的她竟然也有些不知所措,愣在了那里,傻傻地望著周黎明和周黎明身後那些陌生的臉孔,淚珠竟然不爭氣地涌出眼眶,低落在衣襟上。

但她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地失態,意識到自己不該這樣,急忙伸出手,用衣服袖子拭去眼角的淚水,走到周黎明的身邊,沖周黎明和孟憲良道︰「周市長,孟秘書……」

由于激動,說話依然結結巴巴的,而且說到一半,就不知道再說些什麼,更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周黎明理解她的心情,走上前,輕輕地拍了下她柔弱的肩膀,爽朗地笑了笑,和善地說︰「還是叫大哥吧,叫大哥親切,叫周市長,我听起來別扭,拗口,感覺像隔著一道牆似的。」

一陣幸福的暖流從心口產生,而且迅速地傳遍李淑涵的全身,但是她仍然緊張不已,張了張嘴,好容易才從嘴中擠出「大哥」兩個字。

周黎明笑著說︰「這就對了,還是叫大哥親切。」說完,轉過身,指著身後的鞏弘毅、張希彬和劉慶達向李淑涵介紹道︰「這幾位是我們市教育局的董局長、張局長和劉主席。」頓了下,又道︰「我們今天過來,是專程看望李老師和你的,你們有什麼困難,盡管和董局長說,和我們在場的所有人說。」

听說教育局的正副局長和工會主席都來了,李淑涵的心頭又有一股熱流涌過,急忙走到鞏弘毅、張希彬和劉慶達面前,沖著他們無限虔誠和恭敬地說︰「董局長好、張局長好、劉主席好,謝謝您們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看望我爸。」然後又轉過身,指著周黎明興沖沖地向媽媽介紹道︰「媽,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的周市長,也……也就是我在深圳認下的大哥。」

或許是心存顧忌,或許是激動,或許是緊張,李淑涵在向母親介紹周黎明的時候,小臉漲得通紅,說話依然結結巴巴的,前言不搭後語。

李淑涵話音剛落,李淑涵的媽媽就搶前一步,走到周黎明面前,「撲通」一身跪在周黎明的面前,哭著說道︰「周市長,救救我們家老李,幫助我家李淑涵一把吧。」

周黎明沒想到李淑涵的媽媽會來這一手,急忙蹲子,拉起李淑涵的媽媽,不讓她跪下,邊拉邊道︰「大嬸,有話慢慢說,千萬別這樣。」

孟憲良、鞏弘毅、張希彬和劉慶達也都急忙靠上前來,和周黎明一起拉住李淑涵的媽媽。

李淑涵也沒想到媽媽會這樣做,急忙走到媽媽身邊,扶起媽媽後,哽咽著說︰「媽,大哥不會丟下爸爸的事不管的,大哥今天來我們家,就是為爸爸的事來的,您千萬不要這樣,有話慢慢說。」

李淑涵的媽媽抹了把鼻涕,搬過來一把凳子,用衣袖擦了擦,請周黎明坐下,然後握住周黎明的手,嘶啞著嗓子祈求周黎明和周黎明道︰「周市長、董局長,各位領導,感謝您們來我們家看望老李,也請您們一定要救救我們家老李,老李都三天沒吃飯了,實在不能再拖了……」

周黎明急忙道︰「大嬸,您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李老師再躺在病床上不管的!我們一定會把李老師送到市里的醫院,請最好的醫生給李老師治病的。」說到這里,周黎明停頓了一下,不無自責地說︰「以前,我們不知道李老師的情況,沒能及時來看望李老師和您,我這個做市長的失職啊,今天,我來就是給您和李老師還有李淑涵賠罪了。」

在一旁的鞏弘毅急忙把責任攬到了自己的頭上,道︰「要說失職,是我這個教育局局長失職,是我們教育局全體班子成員失職,不能深入基層了解群眾的生活,就因為不能我們深入群眾,以至于導致李老師得了重病不能及時醫治,我這個做局長的失職啊,實在是愧對大家,愧對李老師,愧對所有為了國家教育事業而辛勤拼搏在第一線的廣大基層教師!」

李淑涵的媽媽的眼淚再次「嘩」的流了下來,哽咽不著說︰「不能這樣說,不能這樣說,不能怨您們!怎能怨您們呢?您們都是當大官的,要做大事業,每天都要忙著處理國家大事,哪像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清閑……」

李淑涵媽媽的話像一記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周黎明的心頭上,他羞愧不已,甚至有些惶恐不安,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不假,他們每天是要處理很多事,但是,他們處理的事情又有哪一件是可以正大光明堂而皇之地拿到桌面上說的正事呢?可以不客氣地說,他們每天忙忙碌碌所做的都不是什麼正事,無非是為了應酬,從這個飯局趕到那個飯局,沒有一件是正事。

但是李淑涵媽媽,這位勤勞善良樸實的農村婦女卻把他們所謂的應酬都當成了國家大事,這對他們來說,不能不說是種嘲弄和侮辱。

愧疚、不安、恥辱像春雨過後的藤蔓,不經意間蔓延到周黎明整個身心,纏絡在周黎明的心頭,他愧疚地做了自我檢討,尷尬不已地說︰「大嬸,您千萬別這樣說,是我們失職,是我們不好,什麼是正事?什麼又是國家大事?老百姓的生活起居,地方的安定團結,才是正事,才是國家大事。李……李老師呢?我們要看看李老師!我們要當面向李老師賠禮道歉……」

鞏弘毅也道︰「是啊,我們要當面向李老師當面賠禮道歉。」

李淑涵起身把周黎明、鞏弘毅和孟憲良他們一起引到了屋里。

映入眼簾的,是蒼涼,整個屋里一片狼藉,連一件像樣的家具和電器都沒有,要說電器,也就靠著正牆書桌上的那台不知道是什麼年代買的十四英寸黑白電視。

此外,靠東牆鋪著一張小床,小床上躺著已經病入膏肓的李洪斌老師。

病魔已經徹底奪走了李洪斌老師的健康,本當壯年的他骨瘦如柴,如同金字塔中被風干了木乃伊一樣蜷縮在小床上,見有人進來,連打招呼的力氣都沒有,只是點點頭,用那微弱的或許只有自己能听得見的聲音同眾人打著招呼。

周黎明再也看不下去,沖鞏弘毅和孟憲良他們道︰「馬上送醫院,一定要找最好的醫生給李老師治病,如果市醫院不行的,就是送到省里,也一定要治好李老師。」

鞏弘毅和孟憲良他們也是震撼不已,異口同聲地說道︰「是。」

說完,蜂擁到小床前,攙的攙,扶的扶,抬起李洪斌老師,向停在門口的小車走去……

由于是代市長安排的病人,市人民醫院不敢小視,連院長和業務院長都出面了,把李洪斌老師安排在了最好的病房,配備了最好的醫生和護士,並向周黎明承諾,他們一定會秉承周黎明的指示,一定不會辜負周黎明的期望,無論如何都要治好李洪斌老師。

安排完所有事,在院長、副院長、主治醫師和鞏弘毅他們的簇擁下,周黎明再次來到病房。

見周黎明如此關心自己的男人,李淑涵的媽媽感動地再次要給周黎明跪下。

周黎明扶住老人,道︰「大嬸,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邊說邊從身上掏出隨身帶的一千元錢,塞到老人的手中,道︰「大嬸,這是我的點心意,請您收下,給李老師買點東西。」

老人說什麼也不要。

李淑涵也堅持不收,道︰「大哥,你為我們家已經做了不少的事,我們怎能再要您的錢呢?」

但周黎明還是把錢放在病床上。

見周黎明掏錢,鞏弘毅、張希彬、劉慶達、孟憲良、醫院院長、副院長、主治醫師以及所有在場人員紛紛慷慨解囊,有掏五百的,有掏三百,有掏二百的,塞到李淑涵和李淑涵媽媽的手中。

李淑涵和媽媽感動地連聲說謝謝,尤其是對周黎明,更是千恩萬謝。

周黎明離開的時候,老人和李淑涵一直把周黎明送出住院部,直到周黎明上車後,他們才戀戀不舍地重新回到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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