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六卷進入仕途]
第249節他的機遇01
丁志華在住院的時候,先後有人到醫院去看望,杜秀青收下了一些慰問金,回家後,她整理了一下,發現居然也有三萬多塊,這對于當時的收入來說,也算得上是一筆巨款。
思前想後,她覺得還是要妥善處理這筆錢。
丁志華的醫藥費,已經是由醫保全部支付,胡春平前期帶過去的錢,先幫他們家墊付了手術費,所以這場對于普通人來說的巨大人生劫難,在丁家,至少在金錢上沒有出現困難。所以杜秀青和婆婆商量,要把這筆錢捐出一部分給團縣委設置的貧困學生基金,桂智明就是其中最受益的一個孩子。
方賀蘭听了杜秀青的話,說︰「秀青啊,這筆錢不是個小數目,媽媽知道。你也剛剛走上領導崗位,對于這樣的慰問金或者說禮金,是比較敏感的。你的處理方式很好,媽媽贊成,這是積德行善的好事,是為我們丁家也為你自己積福的好事,我們中國人有句古話說得好︰人在做,天在看!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你的這個做法,我一百個贊成!」
「謝謝媽媽理解。」杜秀青說,「我覺得把錢給了更多更需要的人,發揮了它更大的作用和價值,才是更有意義的。雖然我們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但是這些錢,對于我們家里來說,並沒有更多的用處,可是給了那些貧苦的孩子,就能解決很多孩子的入學讀書問題,這是一輩子的大事。如果我的一點點作為,能為孩子們鋪下一條坦蕩的人生大道,我覺得這個比什麼都有意義!「
「是的,秀青啊,你能有這樣的悲憫情懷,媽媽很高興。我們都是教師出身,知道教育對一個孩子的重要性,更知道我們的社會還有很多孩子因為貧苦而失去上學的機會,所以,你能這樣想,媽媽很理解,很開心,你大膽去做吧,媽媽支持你!「方賀蘭拍著杜秀青的手臂說。
這個媳婦,來自農村,知道窮人的疾苦,心中情系著那些貧苦的孩子,方賀蘭相信,有這樣善良之心的人,無論她到了什麼樣的職位,都不會變得太壞。丁家能擁有這樣的媳婦,真的是一種福氣。
得到了婆婆的支持,杜秀青第二天就提著其中的兩萬塊錢來到了團縣委。留了一萬多塊錢,作為丁志華的後期檢查費用和營養費。
團縣委和縣委大院只有幾百米之隔,杜秀青于是從辦公室走路過去,沒有讓小夏開車送。
走在路上,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頭戴草帽,草帽上插著鮮花,身穿草綠色軍裝的女人居然出現在街道上!
這回灑水車沒來,女人沒有再和著音樂罵罵咧咧,而是蹲在一顆樹下,拿著一個可樂瓶子在給樹木澆水!邊澆水嘴里也是念念有詞,只是別人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杜秀青覺得很奇怪,不是說拉到很遠的地方去了嗎?怎麼才四天不到,就又回來了呢?這個瘋女人回來了,其他的盲流乞丐是不是也都回來了呢?如果是走路,他們也是一路乞討,怎麼可能幾天之內就返回到原來的地方?太不可思議了!
杜秀青帶著滿腦子的疑問,來到了團縣委。
直接找到了現在的團縣委書記李祥光。
李祥光叫來了辦公室主任周家慶,讓他給杜秀青辦理捐款的手續。
杜秀青第一次見到周家慶,就是這個看上去高大帥氣靈活聰明的大男孩,曾經狂熱地追求過梁曉素。從外表來看,周家慶和梁曉素還真般配,一個帥哥,一個美女,兩人的工作相當。可是梁曉素為什麼那麼不待見這個各方面條件看起來都不錯的周家慶呢?杜秀青不得而知。
看來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周家慶的優秀和狂熱,都沒有俘獲梁曉素的芳心,不知道梁曉素對自己心里的那一位,究竟有怎樣的一個規劃和要求。
這個看起來文靜柔弱的梁曉素,內心似乎也藏著很多故事。好久沒有見這個好妹子了,杜秀青在心里不禁有些想她,改天給她打個電話吧,她心里想。把梁曉素下放到鄉鎮,是她一手促成的,有機會還是要把她給調回縣城來。畢竟人家是個未婚的小女子,總是留在鄉鎮,憑梁曉素的眼光,連個人問題都要成問題的。
杜秀青把這些錢親手交給了周家慶,讓他開具了收條,並且要求周家慶在把這筆錢存入了貧困學生基金後,給她一份存折復印件。這些她都要妥善收好。不是為了給自己行善留證據,而是收好以備不時只需。
這筆錢處理好了,杜秀青的心里覺得格外輕松,似乎是卸掉了心頭的一個大包袱。她不知道別人面對這些金錢是什麼樣的心情,總之她是無力承受這樣的厚愛,這些錢,雖然不是很多,但是卻像一塊巨石般,壓在她的心頭,總會那麼不經意地提醒她,讓她難以釋懷。現在把錢存入貧困學生基金後,她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回到辦公室,她看到馮永斌,把自己剛才在路上看到的那個瘋女人和自己的疑慮告訴了他。
沒想到馮永斌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說︰「杜部長有所不知,這些盲流乞丐,都是這樣送來送去的。我們這里要檢查,就往鄰縣送,鄰縣要檢查了,照樣往我們這邊送,所以他們都有無影腿,幾天之內就原樣返回來了!這次回來得這麼快,我估計是鄰縣這幾天也在接受什麼檢查,所以才原封不動地還給了我們!不奇怪,以前也是這樣。只是有時候時間久一些,有時候很快就回來了!」
听馮永斌這麼一說,杜秀青似乎是恍然大悟了。感情每個地方都是這樣做的,只是自己以前沒有接觸過這項工作,而顯得孤陋寡聞了。
她不由得搖了搖頭,在內心嘆息了一聲。
有的生命就是這樣,連草芥都不如,草芥還有生存之地,而這些人,卻是生命無處安放的,他們的生命就如浮萍,在這個看似地大物博的國家里毫無立錐之地!而這些人,從來沒有人會去關注他們的冷暖和生死,兀自開放,兀自凋零,一切都是無聲無息。
馮永斌在向杜秀青匯報了自己的工作有可能變動後,也專門抽了個時間,找朱大雲談了一次。
那是下班後,馮永斌把朱大雲約到了好再來。
好久沒有到好再來了,馮永斌和朱大雲來到好再來的時候,發現萬春秀這個老板娘依舊是那麼風情萬種地站在樓下,笑盈盈地迎接著四方來客。
令他們覺得奇怪的是,這次他看到了王義財,不是在包間里,而是在一樓的沙發上。
馮永斌進來的時候,萬春秀上前迎接,王義財看到是馮永斌,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過來,握著馮永斌的手,熱情地說道︰「馮部長,好久沒有看到你啊,最近又寫了不少好文章,我都拜讀了。我這個外甥幸虧有你帶著,不然哪有現在的進步啊!」
「王書記,好久不見!」馮永斌也熱情地握著王義財的手說,他看到眼前的王義財確實比以前蒼老了一些,人的氣勢也不如以前。當年在余家埠鎮當黨委書記的時候,王義財的精氣神是多麼好啊,往那兒一站,那就是整個氣場的中心輻射點。男人啊,真真是官位重要,失去了底下的那個依托,論你有再大的本事,似乎也雄起不了。
「大雲是靠自己的努力有今天的成績,他很努力,也很有悟性,很不錯的小伙子。」馮永斌看著朱大雲說。
朱大雲在旁邊听著馮永斌這樣夸自己,都有些不好意了。
朱大雲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舅舅王義財了。今天看到王義財坐在好再來的一樓大堂里,他還真有些吃驚,莫不是舅舅現在真成了好再來的大掌櫃了麼?舅舅那麼好面子好強的一個人,怎麼甘心就這樣給這個女人做「跑堂」的呢?他心里有些納悶。
看來舅舅的離婚,付出的代價是十分慘重的!他的人生仕途,因為這次婚姻的解體而受到了莫大的沖擊,往日的光環不再,現在到了縣人大任了文教衛的主任,真是沒有什麼卵名堂!為了這個女人,做出這麼大的犧牲,真不知是值還是不值啊!朱大雲心里嘆息道。
王義財看著馮永斌和朱大雲臉上的表情,自己心里也有些尷尬。
自從離婚後,他就成了半個閑人,一個廢人。單位基本可以不去,去了也就是一杯茶一支煙一張報紙看半天,然後又晃晃悠悠地回來蹭飯吃。
剛開始,他還真不習慣這樣清閑的生活,一下子失去了掌控權力的感覺,就像丟失了靈魂一樣,有時候六神無主,不知該干些什麼!他也擔心過,他現在無職無權,萬春秀會棄他而去。好在萬春秀一直對他不離不棄,反而更愛他,更體貼他。讓他真正感受到了女人的柔情和真愛。
去年離婚後,他失去了家,失去了一切,就像一個流浪漢一樣,連一個歸宿都沒有。萬春秀用自己的私房錢,在余河縣城購置了一套房子,成了他們的安身之所。王義財就從朱大雲為他找的出租房里搬了過來,正式和萬春秀同居了。結束了那種每次偷偷模模的刺激生活,過上了朝夕相處的試婚生活。
對于這個試婚生活,這是王義財自己在內心定義的。按理他和萬春秀有了這麼長時間的相處,萬春秀最渴望的也就是和他結為正式的合法夫妻。王義財從一段婚姻里解月兌出來,雖然結束也是新生,可是王義財卻從此對婚姻有了恐懼,他不敢再輕易邁入新的圍城,不敢輕易和萬春秀去扯那張結婚證,說到底就是不敢再次把自己套牢。更何況,他那邊的家,雖然說離開了,但是有四個孩子的牽絆,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哪,想完全割舍,那是不可能的。夏金英沒有再來找他,可是幾個孩子還經常會到單位去找他,王義財對老四還有撫養的責任。
一個剛剛解套的男人,似乎對再次上套,總是心存恐懼。
萬春秀也試探過,也提醒過,甚至也溫柔地要挾過,但是王義財始終沒有松口,沒有答應給萬春秀圓夢。
為此,萬春秀也傷心過,她甚至懷疑,王義財根本就不愛她,只是想從她這兒得到男人的需要。但是,她後來想了想,王義財婚前的出軌,完全是因為她,而離婚後,就一直和她在一起,並沒有別的女人,對她也是一心一意,這份愛,其實不用懷疑。至于為什麼他不願意給她一個婚姻,她覺得,那是因為王義財還沒有準備好,他的心還沒有完全解套,他還需要時間,作為一個受過傷的男人,需要一個緩解療傷的過程。她願意等,因為她是真愛這個男人,不管他有沒有官位,有沒有錢財,她都一樣愛他,她愛的是這個人,不是他的附屬品。而現在,他已經完完全全地屬于她了,她不是就期盼這樣的生活嗎?只要能長相廝守,有沒有那張紙,有沒有那張婚約,似乎並不重要。她希望的那個家,她相信,王義財遲早會給她,一定會的。她願意為他等候,不管多久,哪怕是一生的等待,只要他能這樣深愛自己,不離不棄,她也願意。
王義財最感動的,也是萬春秀的這一點,他失去了權力,不能再給好再來帶來滾滾的財源,可是萬春秀對他的愛卻有增無減,對他的溫柔體貼卻是越來越多。這樣的女人,難道還不值得自己珍惜,用一輩子去疼愛去呵護嗎?他也在心里對自己說,要給萬春秀一個家,一個真正有安全感的歸宿。
只是,這還需要時間。王義財想,等幾個孩子都工作了,獨立了,他就可以完全放手了,可以沒有任何負擔地和萬春秀結婚了,真正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他也希望,這一天能早點到來。
所以,王義財現在沒事干,就到好再來,不是大掌櫃的,不是跑堂的,而是坐鎮的。以一個男主人的身份,在好再來坐鎮,看著他的女人,風情萬種,忙前忙後,這也是他幸福的時刻。
馮永斌邀王義財一起去樓上喝一杯,王義財笑著拒絕了。他知道,馮永斌單獨和朱大雲吃飯,一定是有事相商。
萬春秀把馮永斌和朱大雲領到了二樓的小包間,為他們安排了兩個人的飯菜,然後就悄然地出去了。
馮永斌不會喝酒,但是今天他主動要了兩瓶啤酒,和朱大雲喝了起來。
「大雲啊,你得學會喝酒!」馮永斌邊說邊給朱大雲倒滿了杯子。
「馮部長,我也不會喝酒,想學但是學不會。」朱大雲站起來,從馮永斌的手里接過酒瓶,為馮永斌倒了一杯酒。
「不會喝,才要學啊,會喝酒還學什麼?」馮永斌笑著說,「別像我,不會喝酒,一大堆人,坐在酒桌上,就我形單影只,人家喝酒我喝茶,距離一下子就拉開了,融不到一塊兒,失去很多建立感情的機會。」
「呵呵,大哥,你是憑本事吃飯的,不喝酒照樣有人賞識你,提拔你。」朱大雲笑著說。
「大雲啊,你錯了。你大哥就是吃虧在不會喝酒,不會迎奉,不會拍馬,不會吹牛上。所以啊,大哥想好了,現在我年紀也不小了,不會的事兒,就不強求,還是揚長避短,干自己會的事兒吧!」馮永斌笑著說。
朱大雲看著馮永斌,覺得他話里有話,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麼。
「大雲啊,我前幾天和杜部長談了你的事兒,」馮永斌說了前半句,停了停,看了看朱大雲的表情。
他發現朱大雲的神情突然間激靈了一下,眼神里閃過那麼剎那間的光芒。
「我可能要換個單位,這樣就空出了一個副部長的位置,你可以爭取一下。」馮永斌說,「無論從什麼角度來說,你都是最有希望的。」
朱大雲還是听著雲里霧里的,不知道馮永斌所指是何意?什麼叫他要換個單位?換到哪里去?自己有希望?怎麼叫有希望?他一臉疑惑地看著馮永斌。
「我十月份可能要去江南日報評論部,這樣宣傳部就空出一個副部長的位置。」馮永斌說,「機會難得,你一定要好好爭取。我前幾天和杜部長談到了你,也推薦了你,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你都很有優勢,你現在是報道組長,負責全部的報道工作,你起來,繼續分管這一塊,再合適不過了。再者,你和杜部長以前是同學,後來是同事,現在是上下級,沒有人有你們的關系更鐵啊,此時不上,更待何時啊,老弟!」
朱大雲听了馮永斌的話,心里也有一陣激動。如果馮永斌真要離開,那麼這對于自己來說確實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而且這是自己盼了多少年的機會啊!從跳進宣傳部的那一天起,似乎就是沖著這個位置來的。鄧年榮走了,是因為上不了這個台階;許利發走了,是因為有更好的位置,現在輪到了自己,終于有了這樣的機會,不說是千載難逢,那也算是幾年難遇吧?
「大哥,你要調去江南日報啊?」朱大雲驚喜地說道,「什麼職務啊?」
「評論部副主任,也是打雜,干活兒的。」馮永斌說。
「大哥,這是好事兒啊!我敬大哥一杯,祝賀大哥高升!」朱大雲舉起杯子說道。
兩個人踫了踫杯子,朱大雲一揚頭喝了一杯,馮永斌不會喝酒,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大哥,你要是去了江南日報,那我今後發稿就直接找你了,那就更方便了!」朱大雲笑著說。
「這個不用說,老弟的稿子,只要哥能幫忙的,一定幫忙。」馮永斌說,「在我心里,我一直把你當自己的弟弟看待,希望你將來能超過我,發展得更好!」
「謝謝大哥,我努力吧!」朱大雲說道
「好,一定要努力。任何時候,我們都不要等待機會,而要創造機會;沒有天生的信心,只有不斷培養的信心。態度決定高度,高度決定命運。對自己要狠一點,再狠一點,因為,你要的比別人多,就必須付出得比別人多。」馮永斌說,「你要是今年能上個台階,以後的路就順利了,所以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好,我一定會去努力爭取的,謝謝大哥提醒!」朱大雲再次舉起杯,向馮永斌敬酒。
「好,鋪墊要做在前面,這也是我提前向你透露的原因。我要調走的事兒,宣傳部還沒有幾個人知道,你心里清楚就行了。」馮永斌說。
听馮永斌這麼一說,朱大雲心里更感激他了,其實,官場和商場一樣,誰先佔到先機,誰先下手,誰就先跑在了前面。別小看這一小步,往往就是這一小步,決定了人生的一大步。
可是,他心里又沒有底,他不知道杜秀青會不會念在當年的舊情上,真正在關鍵的時候拉自己一把。有些女人,對待自己往日的舊情人,不是提攜,而是想盡辦法打壓,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消解心頭的恨,才能顯示她的能耐和地位。雖然他們之間的分道揚鑣是她的主動選擇,是她背叛了他,可是,對于現在身居要職的她,他心里沒有半點的把握,她是否還對自己存有一點點的感情,還能憶起往日的溫存,對他施以一點點的恩惠?她經歷的男人那麼多,早已不是當年自己愛過又恨過的女人,她的內心已經變得無比堅硬,應該是百毒不侵了吧?再說,若要自己去求她,讓她來提攜自己,這樣的話怎麼說得出口?當年被人家拋棄,內心的傷痕還那麼明顯,如今卻要舌忝著臉去求這個當年在自己身下迷離申吟,如今在自己頭上掌控一切的女人?朱大雲覺得自己無法做到,無法放棄男人內心的自尊,去祈求一個曾經拋棄了自己的女人的憐憫,如果要自己這樣去求她,他寧願不要上這個台階!
這樣想著的時候,朱大雲的內心立刻又氣餒了,他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女人來領導自己呢?如果換做別人,他還可以做到去燒香去拜佛,去抱大腿,可是,對于這個女人,他無法在心里把她等同于別人,心里那種被打敗的情結再次撞擊著他的靈魂,讓他無法釋懷……
朱大雲端起酒杯,自顧自喝下去一大杯,嘆了口氣,說︰「大哥,我覺得我沒有什麼希望……」
馮永斌看著剛才還信心滿滿的朱大雲,突然間的情緒來了這麼大一個跳轉,知道他的內心又在想什麼了,這個傻小子,還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啊!
「大雲啊,你怎麼沒有希望,你說說看?」馮永斌問道。
「唉,大哥,我和她的事,你也知道……不瞞大哥,這麼多年,我心里一直無法真正原諒她,你上次在這里也跟我說過,要讓一切都過去,原諒她,也就是寬恕自己。可是,說起來容易,真正要做到卻是很難啊……從她到宣傳部來的第一天起,我就在心里對自己說,要坦然面對她,要擺正心態,要好好工作,要抓住機會,可是剛開始的那段時間,我是無法面對的,你也知道。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掙扎,她也旁敲側擊地和我談過,我才慢慢能進入工作的狀態。大哥,我心里的苦,沒有人知道啊!」朱大雲低著頭,頹喪地說道。
「大雲,想听大哥說句實話嗎?」馮永斌看著朱大雲說。
朱大雲抬起頭,看著馮永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