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無情 第22章 回天乏術

作者 ︰ 水墨煙雨

連城目光迷離的看著連翹,似乎在透過她看向很遠的地方︰「阿姐你以後要好生照顧自己爹爹是個粗心的人只顧忙著醫館的事你也要好生些照顧他,以後爹爹就交給你了如果有來生的話小城還要和你們做一家人阿姐,一定要開心的活著替小城看那些沒看過的玩那些沒玩過的,吃那些沒吃過的阿姐,對不住說要帶你玩遍大江南北的小城要失約了」連城似乎是累及了,眼皮慢慢的合上。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要做阿姐的弟弟。小城,你別睡,別睡和阿姐說說話連翹哽咽的呼喊。

「阿姐對不起,小城真的累了,真的想睡」話沒說完,連城合上雙眼,手從連翹手中滑落,再沒有了生息。

連翹了然呢,緊緊的抓住連城的手放聲大哭︰「不行,小城你給我起來你怎麼可以失約你起來,阿姐帶你去院里曬太陽,阿姐給你做你愛吃的點心,阿姐再也不會扔下你一個人了??嗚嗚,你起來啊!阿姐錯了,小城你不要不理阿姐啊小城,阿姐求求你,不要不理阿姐」

連長安上前擁住沒了氣息的連城和嚎啕大哭的連翹,早年喪妻,中年喪子。最痛苦的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此刻他只覺得肝腸寸斷。

屋外的陽光依舊燦爛,如同每一次這一家人在院子里相聚的時光一樣美好,只是再不能有往日的美好景象了。

因著尚未及弱冠,連城算是夭折所以不能停留必須立馬下葬,因著爹爹的要求,將連城和娘親葬在一起。連翹只能木然的看著他們做這一切,她阻攔不了。

她不敢相信曾經每天都陪著自己的小城就這樣不在了,她覺得小城還是像以前那樣安安靜靜的待在房里等著她,連長安痛失幼子,每日借酒消愁,也無暇顧及連翹。

連翹如往常一般料理好家務,習慣性的推開連城的房門︰︰「小城,阿姐今日給你做了好吃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她才猛然醒悟過來,連城已經不在了。

連翹起身飛快朝門外奔去,她一路不停的跑,終于跑到了連城的墳墓前,曾經鮮活的生命就那樣安靜的躺在那一捧黃土里。

連翹一下癱倒在地,失聲痛哭︰「小城,對不起,阿姐對不起你,你回來好不好。「她失去了這個世界上最依賴她的人,現在想來她以往陪著小城的時光是那樣的短暫。她不敢想象在過去的日子里,小城是怎樣一個人待在家里乖乖的等她和爹爹回來的。

林辰毅痛苦的看著前面傷心欲絕的少女,他想上前去安慰她,想告訴她不要害怕,至少還有他在,他會一直在她身邊的。

可是他不敢,連城的死他也有關系。翹翹不會原諒他的,他知道連城對翹翹有多麼的重要,那日翹翹決絕的話語一直在他耳邊回響︰如果小城有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一語成讖,翹翹從那以後再也不見他了,他知道她一定恨死他了。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當初他的選擇會不會不一樣。

接近日暮時分,連翹終于止住了哭泣,她擦擦紅腫的雙眼慢慢站起身,她必須慢慢接受小城已經不在了的事實,她還要好好照顧爹爹。

「小城,阿姐明日再來看你連翹轉身朝城里走去,她似乎是並沒有看見藏身在樹後的林辰毅。

林辰毅一直不緊不慢的跟在連翹後頭,兩人都默不作聲,只是靜靜的朝前走。

終于連翹停下腳步,卻並未回頭,語氣平靜道︰「你走吧!不要在跟著我,我不想見你

林辰毅不忍,快步走上前︰「翹翹,對不起。我知道連城死了你很難過,是我錯了,我不該」

「林辰毅連翹厲聲打斷他︰「不用你來提醒我,我犯下的錯誤是多麼的愚蠢,我滿心滿意的相信著你,可是你呢?我不能再見你,每次只要見到你,就會提醒我小城是因我而死的,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我們就此放過吧!」說完,頭也不會的走了。

林辰毅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落寞只一直重復著︰「翹翹,對不起」他知道他和翹翹再也不能回到從前了。

回到家,連翹收拾好自己,總不能讓爹爹看出她去哪里了。連翹準備好飯菜送到連長安的房間,一推開門,滿室的酒氣撲鼻而來,房間昏暗並無點燈。連長安就那樣依靠著桌子上睡著了,桌上和地上已經丟了好幾個酒瓶了,連翹將飯菜放在桌上點上燈,收拾好地上的酒瓶。

推推連長安︰「爹爹,起來吃飯了

連長安醉眼朦朧看了看連翹︰「我不餓,你自己吃吧!」說著又喝了一口酒。

「連翹知道爹爹心里傷心,但是還請爹爹仔細著些自己的身體,小城不是囑咐過了嗎」

不待連翹說完,連長安重重的摔下酒瓶「乓啷」一聲酒瓶摔個粉碎︰「你先回房休息吧!爹爹想一個人靜靜

連翹咬咬嘴唇︰「那爹爹少喝些酒,記得吃飯連長安並沒答話,連翹默默的走了出去,拉好房門。

她知道爹爹是埋怨她的,跟她生氣這些都沒什麼,她答應過小城會好好照顧爹爹的,畢竟在這世上她只有爹爹一個親人了。

連翹早早的回房休息了,半夜十分,婺城下起了雪,鵝毛大雪紛紛而下,很快便替婺城披上了一層銀裝。

連長安被凍醒,她起身推開房門看見院子里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雪,要是到了明早雪只怕會有兩三寸厚吧!連長安回頭看見桌上已經冷掉的飯菜,真是難為翹翹這孩子了,城兒不在了,她的傷心不會比自己少,哎!他這當爹的真真是不能再這樣活著了,就算是為了翹翹,他也要振作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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