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哥啊,這個地方真好,農家的玉米疙子粥老地道了!那一大鐵鍋都讓我們喝光了,把那老大爺眼神都給喝直了哇!哈哈……馬哥睡了,您也歇著哈,我去海邊轉轉……」小雨接過老漁夫遞過來的橡皮圈兒、避水口鼻罩鏡,還有一副鴨掌狀的腳蹼,朝院外岸邊走去.
老漁夫對著院外吆喝了一聲︰「二雀兒,領著這小哥哥就在小紅旗圈兒內耍,別出線兒哈,長點眼力見兒……見著你姐的小船過來,就都一起回來,可別走遠了!」
「知道咯,爺爺!小哥哥,俺帶你去個秘密的地方,走啊?!」六七歲的二雀兒,抽動了一下出溜在唇上的一通兒鼻涕,眼里盯著院門旁的那台大黑轎車,有些不舍地一步一回頭,幫著小雨抱起腳蹼,沿著沙灘向海岸西邊走去。
「呵呵,你就是二雀兒?你也會游水嗎?!」小雨看著曬得黑黑的小家伙,逗著他道。
「俺三歲就能下海了,在這一片灘子,俺是水姓最好的啦!不過,還有個水姓最最好的……哎?小哥哥,你坐的那個大轎子,能不能也開下水去吶?俺前一陣子看見過能從水里開上來的大家伙!老大老大的,比你坐的大轎子還大!就是太……太舊了!」二雀兒又抽動了下鼻涕,小跑了兩步,跟上小雨。
「什麼東西能從水里面開上來?不會是個大海龜吧?你吹牛了!說得真玄呀?」小雨不大相信地嘀咕了一句。
「小哥哥,俺從不說謊!你看見對面那個島子了吧?那是俺爺爺的海珍‘寶島’!俺爺爺說,中午前兒帶喃們過去見識一下,這會兒潮還沒退下來,光能先在這近處溜溜,不能游太遠,暗溜子抽勁兒太大了,可不敢逞強,險著吶……可俺能領你去個秘密的寶庫洞里,就在前面……回來時你得讓俺進那轎子里坐一下?!行不行?不能告訴旁人吶!」
「哈哈?二雀兒心眼兒還挺多的……行!就讓你進去坐一把,可舒坦著吶!」小雨回頭瞅了眼二雀兒,覺得他還蠻好玩的。
半大孩子加上個拖著通兒鼻涕的小小子兒,來到了西海灘,沿途平整的沙地到了這處探進海面的礁石區,面積有大概五十米長、二十幾米寬的礁石林內,就是二雀兒說的那個秘密寶庫,從海面上和陸地兩端看過去,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但小小子兒帶著小雨三轉兩轉的,就進到了一個口兒朝斜上方的礁洞中。
「這會兒水流不大,還滿貫兒,你就帶上水鏡就行,其它的都放在這寶庫石棚子上!跟著我哈!憋住一口氣千萬別泄啊!」二雀兒說著比劃了一下,一個猛子就朝著最中央靜靜的一潭水中扎了下去。
「嗨?!我可還穿著身衣褲啊?你、小家伙等等我啊!」小雨看著那潭被二雀兒小小身體溢出來的水骨朵兒,似乎並沒有氣泡涌出,猶豫了片刻,但總不能被一個小自己一倍的小不點兒給鎮住了吧?!
僅月兌光了上身衣服,將遮住口鼻的水鏡緊了緊,也一頭扎向潭子中央。
出奇的是,視野中出現了許多五彩斑斕的五角海星,都靜靜地嵌附在四壁上,卻沒看到二雀兒的小小身影,再劃水潛游了幾米,月復中憋氣還沒感到多難受時,頭上方就見到了一片亮亮的藍天,手腳並用緊劃動幾次,唉咦?!側壁上伸過來一只小胳膊,小雨不再猶豫,慢慢浮到夠得到小手的地方,只覺得身體不可思議地被那只小手提溜了上去!
一大一小倆孩子坐在礁棚之中,似乎只有前下方看得到遠遠的海面,其它三邊都被礁石遮住了!
「這里沒有別人來過嗎?你怎麼會發現這里的?」小雨很興奮地四處打量著。
「除了俺和呢個水姓最最好的……再就沒人知道了,連爺爺恐怕都不知道……給你看兩件寶物吧!這個,是幾天前落大潮刮到寶庫礁沿上的,可惜不跑字兒了!……這個吶,是那個水姓最最好的……送給我的,說是在落大潮那天,往這邊劃船送珍寶時,船邊浮上來的……」二雀兒伸手探模著,從洞里礁棚內壁的兩個圓孔中,掏出了兩樣東西來。
小雨接了過來,一件就是二雀兒說的不跑字兒的電子表樣的東西,另一樣是一個塑膠盒子,里面已經空了,但顯然是專門盛裝小物品的防水器皿,做工很是精巧,暗黑的顏色,現下已經被礁石潮水打磨的有些滲漏,所以二雀兒將它棄置在另一個更大些的內壁礁岩孔中,不過仍然被二雀兒視作「寶物」般地收藏在內。
「這個盒子沒什麼用了,這塊表看上去倒是挺好的物件兒,沒電了吧……」
「千萬別動那個鈕啊!小哥哥,我剛撿到時,踫了一下,差點兒被電著!告訴你哈,好奇怪的……」二雀伸出小手一把將表從小雨掌中摘了回去,神情很緊張的樣子。
小雨很好笑地拍了拍他瘦弱的小肩膀︰「二雀兒,告訴你,這種電子表的電池,沒那麼強的電,不會過著人的!」
二雀兒驚噱噱地接道︰「不光是怕它電著人,那天我剛藏好這表,還沒回到院子里吶,就有一個小快艇開了過來,老快老快的!就在爺爺那個寶島附近轉悠了半天,後來還載著些人,上了那個島子,那天爺爺剛好和四叔在島上,回來以後講,有個漂亮姐姐還送給四叔一些綠票子,說是買了老多珍品去!」
「哈哈,真的假的?有意思……」小雨開始並不太信,小游艇踫巧開在這一代兜風不足為奇,可忽地不知為什麼,覺到了蹊蹺︰「那天寶麗行夜里吃過些海珍品,不就是那個小公主樣的奴兒小姐,她乘著小汽艇從什麼島上弄到的麼?難道就是二雀兒他爺爺的那個‘寶島’?!」
「你想要這塊表,我……送給你,拉勾!以後你和俺當成最好的好朋友吧?」二雀兒將小手指彎起了勾勾,樣子很莊重,也很真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