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21
真相究竟是如何的,薛斐言不知道。他所知道的只是凌燕死了,就在他咫尺的地方,他听到了鋼刃落在凌燕皮肉之上的聲音。只是眨眼的瞬間,她就與他陰陽相隔。
周圍昏暗著沒有陽光,頭痛得厲害,身上的每一寸皮肉也都在疼著,只是再如何的疼痛都趕不上心頭的痛楚。薛斐言緊緊的閉著眼楮了一聲。
忽然,覺得額頭之上有了一絲涼爽的感覺,迷霧中遠遠的能看見一個人影翩然而來。一襲黑色的勁裝,頭上插著那罕有的烏金釵。
「凌燕薛斐言恍惚間開口叫了一聲。
可是,那個人影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停在了他十步開外的地方,緊緊的凝視著薛斐言。
薛斐言想要走過去看清楚凌燕的面龐,可是無論他如何走,凌燕始終與他隔著十步左右的距離。周圍的迷霧越來越濃,可以看見的距離也從十步開始慢慢縮短,凌燕的身形被濃重的迷霧遮擋住。同時被遮擋的還有腳下的路。
薛斐言此時顧不上那麼多,徑自向著凌燕的方向跑過去。猛然腳下一空,薛斐言失去了落腳的地方,垂直著向著下面墜下去。
「啊驚呼的聲音下意識的出口,薛斐言猛然睜開眼楮,強烈的光毫無阻礙的刺入眼中,他抬起手遮在眼前,慢慢的讓自己的眼楮適應光亮。
入眼是熟悉的景象,薛斐言意識到自己此時是在臥房中。他坐起身來,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企圖緩解自己的頭疼。猛然發現,原本虛軟的手已經有了力道,手輕輕的運勁可以感受到真氣不斷的上涌,之前被封鎖在氣海穴的內力已經可以順暢的在體內流轉。
可是如今,這還有什麼用?
薛斐言頹然放下手,垂著頭坐在床上。余光里,一個人影越過門檻落在地面上。
窈窕身姿,長發綰在腦後,斜插了一根烏金簪子。
薛斐言整個身子僵了一下,竟然一時間不敢轉過頭去看來人。那影子太相像,以至于無法承受來者不是她的失望。
「醒了啊?」
聲音婉轉如銀鈴一般,雖然還帶著原本的低沉,卻已經參雜了許多的明媚和笑意。
這怎麼可能?薛斐言垂在床邊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壓抑著自己因為激動而產生的微微顫動。真的是她嗎?還是說,這不過是一場夢?
「恰好我端了藥過來官路法則那個人影站在距離床不遠處的位置,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我將藥放在桌子上了
說著,碗底輕輕的擊在桌面上,腳步向後退了一退。
「不要走薛斐言驟然從床上起身,幾乎是憑空躍起,一把將那個人抱在懷中。就算是夢,他也要最後再看一眼他心愛的人。
懷中的人僵住了身子,任由薛斐言的雙臂用力的禁錮在自己的身上。
薛斐言的頭埋在她的肩窩,不斷的呢喃著︰「對不起,凌燕,對不起
溫熱的感覺從脖頸一直流入心底,凌燕的手微微頓了一頓,最終還是還在了薛斐言的腰間。
「我並沒有怪你她的話那樣的輕,就如夢中一樣,飄渺得無形無質。
「我以為三天足夠我將你救出來。我以為五哥不會那麼絕情薛斐言每說一句話,語氣中的哽咽聲音便重幾分。「可是,我竟然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在我面前,可笑我身懷武藝卻救不出我心愛的人
「因為你回到七皇子府的當晚,五皇子就派人在你的飲食茶水中下了軟筋散功的藥凌燕將頭貼著薛斐言,輕聲回答。「這並不怪你
「不,你不肯原諒我的,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恨我。不然,不然為什麼臨到行刑,你,你都不肯抬起頭來看我?」薛斐言的身子明顯的顫動了一下,攬著凌燕腰身的手更加的緊了。「可是,你終究還是舍不得我的,是不是?所以即便是化了魂魄也要在夢中見我
「這不是夢凌燕收回手抵在薛斐言的胸口,輕輕用力將他推得遠離自己一些。「斐言,我真的回來了。凌燕真的回來了
薛斐言順著她的力道與她對面而立,聞言一驚,疑惑的看了看凌燕,又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最後目光落在自己放在凌燕肩頭的手上。
他的臉從驚異變成了沒有表情,最後驀然如冰河開化一般綻放出笑容,舒展開手臂將凌燕再一次緊緊的抱在懷中。
「你回來了,凌燕,你真的平安回來了
凌燕跟著薛斐言這麼久,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失控的薛斐言,一時間也手足無措起來,只能任著他保住自己,一遍一遍的呢喃著自己的名字。
過了一會兒,薛斐言終于從大悲大喜的癲狂中緩過神來,漸漸的放松了手臂,拉著凌燕的手走到床邊坐下,讓她緊緊挨著自己坐著,手仍舊環在她腰間。
凌燕凝視著薛斐言的眼楮,那雙濃黑的瞳仁中,只有她微微含笑的影子。
「是五皇子妃將我救下的凌燕輕聲開口道。
三天之前的天牢中,凌燕以為自己真的就在劫難逃了,昏暗的牢房中只有她自己盤膝坐在亂草之上,垂頭看著手中擺弄著的烏金簪子。
牢中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凌燕面前的牢房門被打開,一雙穿著墨色靴子的腳出現在凌燕的視線中。
凌燕慢慢的抬頭,入眼是一身夜行衣衫,慕容瑾長發披散在腦後,伸手取下遮掩在面上的黑色面紗。
「我們又見面了慕容瑾盤膝席地而坐,正對上凌燕無神的眼楮。
「五皇子妃?你來做什麼?」凌燕復又低下頭去看著手中的簪子。
「你覺得呢?」慕容瑾輕笑了一聲,好像兩個人此時不是在牢房,而是在某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促膝長談。
凌燕淡淡的一聲︰「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你為我主子所做的一切我很感激雲裳華濃。只是,這里不是皇子妃該來的地方,請便吧
「我此來是為了救你的性命
凌燕抬眼看了慕容瑾一眼,冷笑一聲︰「莫非凌燕此時仍有利用的價值?」
「當然有慕容瑾坦然的回答。「而且這一次仍舊想姑娘去做一件人命關天的大事
「凌燕已經是將死之人,皇子妃的事情,我愛莫能助凌燕將簪子放在袖子里,站起身來。「五皇子妃請便,凌燕不送了
慕容瑾也跟著站起來,不緊不慢的說道︰「是關于薛斐言的
凌燕轉過去的身形頓了一頓,豁然轉過身來看著慕容瑾。月色透過牢房的小窗子落入天牢的牢房中,襯了凌燕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她的手緊緊的攥住簪子,若必要時,一根簪子也可以置人于死地。
慕容瑾的目光在凌燕手上掃了一掃,故作不見︰「你若是死了,薛斐言就算是活著,也與死了並沒有多少差別
原來是想說這個?凌燕眉峰動了動︰「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沒有什麼可以擊垮他
「凌燕,你將薛斐言想得太堅強了聞言,慕容瑾搖頭。「他自幼失了母親,與你青梅竹馬長大,更是視你如珍寶。他的心里再經不起任何失去。若連你都不在他身邊了,以後的路他一個人該如何度過?」
凌燕靜靜的听著慕容瑾的話,指甲深深的陷進肉里。可是,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她怎麼能為了自己的安危再將薛斐言牽扯如一場是非中?
「他還有鄧姑娘忍著心里一陣陣的痛,凌燕勉強讓自己聲音听起來平穩。
「鄧琴語?」慕容瑾笑出聲音來。「若他真的將鄧琴語放在了心上,何必至于鄧欽堯與他始終有二心呢?凌燕,薛斐言對你如何,你心里最清楚,將你的咳嗽醫治好也正是為了三天之後的事情
三天之後行刑,還有什麼事情?凌燕疑惑的看著慕容瑾,然而慕容瑾只是輕輕的笑了笑,將手平攤在凌燕面前。在她白皙的手掌中,躺著一顆藥丸。
「這是?」
「吃了它,來日偷天換日,我將你送回七皇子府
凌燕凝了眉頭沉吟了一下,忽然明白過來︰「只有我不咳嗽,行刑時不出半點聲音才不會惹人懷疑
慕容瑾揚起嘴角︰「我可找不到哪一個死囚連咳嗽聲都與你相似
薛斐言靜靜的听著身邊的人說著,眉頭從緊鎖到慢慢的舒展開,最終嘆了口氣。
「彼時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恨我,所以連臨刑時都不抬頭看我一眼他說話的語氣中故意帶了幾分委屈。「虧我為了你幾乎丟了半條性命,竟還瞞著我
凌燕垂下頭,手糾纏在一起,低低的道︰「對不起。你,可不可以不要怪我?」
她仍舊如此,薛斐言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會當真。薛斐言愛憐的用手撫模著她的長發,在她的額頭上落下深深的一個吻。
「傻丫頭,你安然無恙,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
「真的?」凌燕揚起眼眸,雙眼亮晶晶的瞪著薛斐言。
「真的薛斐言斂了笑意認真的回答。慕容瑾說的對,沒有了凌燕的薛斐言,那就已經是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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