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女將戰昏君 第一百三十一章 身亡真相

作者 ︰ 簫箬

更新時間︰2013-11-26

沉默了許久,慕容瑾仍然沒有听到任何啜泣的聲音。心下微微有些嘆息,才要直起身來,猛然整個人被薛流嵐懶腰抱住。他的頭抵在慕容瑾的肩頭,死死的環著慕容瑾,不讓她有些許的移動。

慕容瑾愣了一愣,怔怔的抬起手放在薛流嵐的背上。她很清楚的感覺到薛流嵐的身子一顫,而後攬著她的手臂更加的用力。

「慕容瑾,父皇不是遇刺身亡的薛流嵐悶聲道。

「你說什麼?」慕容瑾吃了一驚,忙推開薛流嵐,直直的等著他。「皇上不是遇刺身亡的?」

薛流嵐點了點頭,伸手拿起身邊的東西放在手心中,托給慕容瑾看。慕容瑾狐疑的接過薛流嵐遞過來的東西,微微偏了身子,接著窗外的月光觀察著。

那是一塊已經完全干了的植物,葉子和梗都完整的保存著。只是有些發黑,在月色之下略有些詭異。

「這是冥決?」慕容瑾吃了一驚。她之前在薛流嵐的手中見過這種植物,當時薛流嵐告訴她,慕容皇後就是中了這種毒而死的。

「是冥決薛流嵐拿過那棵泛著黑色的植物在手中細細的看著,目光陰冷的定在一處,全然不管還在身邊的慕容瑾。

「你說過,母後就是中了這種毒才仙逝的

「父皇也是薛流嵐一把將手中的冥決碾碎在手心中,狠狠的攥著手,一拳砸在青石板的地面上。

沉悶的聲音在屋子中回蕩著,慕容瑾驚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雙膝跪在薛流嵐的身邊,伸手將他的拳捧在手心中。

薛流嵐的手漸漸的松開,已經碎成了粉末的藥順著指間的縫隙散落了一地。

「父皇是自己服毒而亡的終于過了好一會兒,薛流嵐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在這個偏殿中找到了這個

「可是,皇上為什麼要服毒自盡?」慕容錦不解的看著薛流嵐。皇上封了薛流嵐為太子,也逐步將國家大事交付在薛流嵐手上處理。他將慕容皇後的兒子培養成材,委以重任之後莫非是覺得生無可戀嗎?

薛流嵐停頓了一會兒,低低的道︰「為了還母後當年受過的苦。所以,死亡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解月兌

中了冥決的人,死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每天看著自己的生命在一點一點的耗盡,而完全無能為力。在毒素還沒有完全擊垮人的身體時,那種絕望就已經先擊垮了人的意志。

慕容瑾驚愕的頓住想要站起來的身形,不可置信的問︰「你的意思是,皇上是為了要受慕容皇後曾經受過的苦?」

「是的薛流嵐站起身來,順手將慕容瑾從地上扶起來。眼楮看見她因為跪在地上而裙裾褶皺,于是俯子將她的裙裾整理平整。「地上涼,也不顧及著自己的身子

「見你方才那般,也顧不得了慕容瑾握住薛流嵐有些冰冷的手,放在自己雙手掌心之中。

薛流嵐轉過身來,正對著慕容瑾,深深的凝視著她。良久之後,一把將她攬入懷中,緊緊的將她貼在胸口。

「慕容瑾,我沒有母後也沒有父皇了他的語調微微顫動著,一字一句仿佛有質感一般敲打在慕容瑾的心頭。

縱然父母萬般不是,終究血濃于水,當死亡將親人永遠的各在奈河彼岸時,孤獨會如一頭猛獸一般反撲上來將人吞噬。

慕容瑾也將手環在薛流嵐的腰間,柔聲道︰「你還有我,還有騏兒,我們會好好守著你,永遠不會離開

皇上駕崩,舉國哀悼,自宮中開始,全國上下都籠罩在一片悲傷的氣氛中。金都上下閉市三天,一時間千萬里河山銀裝素裹仿若冬雪提前而至。

大殿中停著皇上的靈柩,兩旁靠著白色的靈幡,門楣上掛著白色的布條。薛卓然站在殿前台階的最後一級上,看著滿眼雪白,竟一時猶豫,不敢再向前邁一步。

薛流嵐默默的走出大殿,在薛卓然的面前停住腳步,雙眼通紅的看著他的四哥。薛卓然也同樣木然的凝視著薛流嵐。

「你……」薛卓然沉默了許久,才從嗓子中擠出一個字來。

「不是我薛流嵐淡聲回答。同時逆著薛卓然的目光直看回去。

他的目光坦然,薛卓然也松了口氣,抬腳邁上最後一級台階,對著薛流嵐拱手道︰「臣見過太子

「四佑薛流嵐一把握住薛卓然抱在身前的拳頭,凝眉看著薛卓然。

薛卓然只是抬起眼楮,看著薛流嵐微微搖了搖頭,而後目光又轉向跪在皇上靈前兩側,紛紛將目光投過來的百官。

薛流嵐心下明了他的意思,只得放開手,由著他單膝跪地拜了下去。

「快起來薛卓然膝蓋才踫到地面就被薛流嵐拉著手臂給扯了起來。「先去給父皇上柱香吧

盡了該盡的禮節,薛流嵐和薛卓然一起離開了大殿,在距離大殿不遠處的御書房中坐下。

「你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回金都,身體還吃得消吧?」才落座,薛流嵐就關切的問。

薛卓然輕輕咳了兩聲,搖頭笑道︰「已經習慣了,尚好

「哦,那就好薛流嵐故作不見他蒼白的臉色,和泛著紫色的雙唇,隨著他微微一笑。但是薛流嵐心里很清楚,薛卓然的病是隨著他年紀的增長而越來越重的,總會有一天,他的肺不再能夠支撐他所需要的呼吸。

薛卓然平息了一會兒氣息問道︰「父皇素日一直身子都康健,怎麼會突然就棄世而去了?」

聞言,薛流嵐的目光暗了一暗︰「郭尚忠聲稱父皇是遇刺身亡,但其實父皇中了毒

「中毒?」薛卓然眉眼間頓時冷了起來。「什麼毒?」

「冥決,曾經置母後于死地的冥決薛流嵐從袖中拿出一棵枯萎的植物放在桌子上。「這是我在昭陽宮的偏殿找到的。那里本來放著父皇畫給母後的畫像

薛卓然起身拿起那棵植物細細的看著。他是從小患病的,久病成良醫,多少也識得一些藥性。

「是誰下的毒?」薛卓然放下草藥冷聲問。「難道郭尚忠?」

「是父皇自己薛流嵐閉了閉眼楮嘆氣道。「父皇遇刺的情境不過是郭尚忠布置出來的,具體為什麼我還不知道

「父皇為何要服毒自盡,用的還是如此陰毒的毒藥薛卓然不解的自語了一句,忽然抬起眼楮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薛流嵐︰「是因為母後?」

薛流嵐點頭︰「我們都低估了父皇對母後的愛

「竟真是如此薛卓然搖頭嘆氣。「罷了,父皇如此做,也算是給自己的心一個交代吧

一時間,兩個人都靜默不語,只听著不遠處傳來一陣一陣的哭號聲。

「郭尚忠為何要布置父皇被刺殺的情形?」驀然,薛卓然有些擔憂的看向薛流嵐。

他們幾個兄弟都在金都之外,所有的責任都落在了薛流嵐一個人身上。郭尚忠不比鄧欽堯,他不會守著鄧欽堯所遵守的那些「士有所不為」的原則,所以,此時薛流嵐的處境會更加的凶險。

「這我暫時還不知道提起這件事情,薛流嵐也有些憂心忡忡。

「你要小心了,郭尚忠可是個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人薛卓然不無擔心的囑咐道。「尤其在你登基之後。郭尚忠原本選擇你,就是因為你不會成為明君,可如今的形勢,顯然你不會成為他的傀儡

「無法控制就要想辦法除掉

「或者讓你別無選擇的成為傀儡薛卓然站起身負手立在門口,看著排在大殿外的文武百官。「那些人中,又有多少是真的在悲傷父皇的逝去?」

「他們在哭的是自己忽然,門外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在哭的是自己未知的將來

屋中的薛流嵐抬起眼來,入眼便是薛墨彥唇角一抹嘲諷的笑意。繼而目光一轉,落在他身後跟著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也是一身白色衣衫,只是長發披在腦後,前面半垂下來的秀發擋住了幾乎半張臉。

「這是?」薛流嵐看向薛墨彥。一向不曾見他身旁跟著侍女的,今日為何破了例?沉吟了一下,薛流嵐與薛卓然對視了一眼,了然于心。

「棲梧見過太子,四皇子女子開口,聲音是與她清秀外表不相符的嘶啞。

「果然是棲梧公子薛流嵐抬了抬手,示意她免禮。

薛墨彥已經在薛卓然旁邊撿了個地方坐下︰「為了上次鄧衍的事情,她特地跟過來要當面謝你

「舉手之勞薛流嵐頷首。

棲梧雙手扶在腰間,雙膝屈了一屈︰「若是沒有太子派人送來的消息,只怕棲梧很難在手刃鄧衍之後全身而退

「鄧衍的死亦對我有好處,所以我們兩不相欠

棲梧平靜的直起身子走到薛墨彥身旁,雙手交握在身親站著。

「不坐?」薛卓然清淺的笑了一聲。「這等習慣,以後也該改一改了。你看老七家的凌燕,如今就已經不那麼別扭了

「這一次,老七未回來?」薛流嵐忽然問道。

薛卓然看了薛墨彥一眼,嘆了口氣道︰「父皇生前將他逐出金都,他怎麼好在父皇尸骨未寒的時候違背他的旨意?」

「可是……」薛流嵐猶豫了一下。

薛墨彥明白薛流嵐是覺得心里對老七有愧,擺了擺手道︰「你還是隨他去吧,他的脾氣向來說一不二

「他與凌燕浪跡天涯,神仙眷侶也是好事,不必耿耿于懷薛卓然拍了拍薛流嵐的肩頭。「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打疊起精神來對付郭尚忠

皇上停靈七七四十九天之後,由身為太子的薛流嵐主持發喪,葬入位于金都北面的皇陵中。

早晨的風生冷的打在臉上,兩排文武都在風中有些瑟瑟。沿著皇宮正門出去一直到金都北門的路,都已經用白綾鋪好,兩旁民居店鋪的門楣和窗欞也都裝飾上了白綾。皇上的靈柩就停在正殿之上,仿佛要最後看一眼那個坐了一輩子的龍椅。

薛流嵐站在靈柩前面,面對著沿著台階向下站成兩排的文武百官。郭尚忠就站在薛流嵐的旁側,雙手攏在袖子中,拂塵就搭在臂彎中。

「時辰已到……」郭尚忠看了看日影,揚聲道。

「啟稟太子,臣有事要奏忽然,兩班大臣之中,一個人越眾而出,端端正正的跪在薛流嵐的面前。

站在武官首位的慕容瑾愣了一下,將目光投過去。她認得,那是宗正府的童大人,專門管著皇家的諸多事情。

「童大人,今日為皇上發喪,什麼事情不能等到明日?」慕容瑾心中有些擔心,也越眾而出凝視著跪在地上的童大人。

「啟稟太子妃,我朝祖制,後宮不得干政童大人也不示弱,凜然正義的回視著慕容瑾。

慕容瑾一滯,旋即冷笑了一聲道︰「童大人此話差矣,我慕容瑾是王朝的將軍,亦是先皇親封的玉陵王,自然可以參與朝廷大事。除非,童大人想要抹殺先皇的旨意?」

此話一出,跪在地上的童大人猛然變了臉色,一時間垂頭跪著,不說話,卻也不讓開路。

薛流嵐的眼楮眯了眯,開口道︰「慕容將軍,你且退下

「是慕容瑾轉了腳步回到武官的列隊中。

「童大人有什麼事請講吧薛流嵐氣定神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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