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女子聲音沙啞難听,能听得出來嗓子受過傷。明明什麼都看不到,她仍是微微抬起下巴,好似就在看著面前的人一樣。
「是啊,我來了
太後對著她口中的「阿如」,語調輕快,神情放松,似乎是心情不錯,又仿佛她在這兒對著面前的人,便什麼都不需要擔心。
「你上次來,把我的眼楮要走了,這次來你又是想做什麼
「阿如,我只是來看看你而已,你說這樣的話,便不怕我傷心麼?」
太後微笑看著「阿如」,根本沒有半分自己口中所謂的「傷心」的模樣。而「阿如」在說出那麼一句話的時候,十分平和、安定,似乎是對太後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十分清楚,又似乎根本不在意。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阿如」面無表情,太後嘴角的笑卻更加明顯了。
「阿如,我帶你去宮里,以後你就繼續留在我身邊,陪著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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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新桃和徐素玫以及陳雲暖的事情讓妃嬪們都警醒並安分起來,一時之間,後宮里的氣氛微妙的分外和諧。
由舞姬升為正八品榮華的寧佛桑算是有些打眼的人物,只是身在後宮本就容易經歷些沉沉浮浮,現下她不過是正八品的榮華而皇上不曾再過翻她的牌子,對她上心的人也沒兩個。
陳貴嬪住在偏僻的流盈軒,除去請安之外的時間,幾乎沒人能在流盈軒之外的地方瞧見她。她算是整日都待在那兒,什麼地方都不去,仿佛就想著這麼隱匿下去。
太後自出宮去百年古寺祈福回來之後,便時常免了妃嬪們的請安,這一日亦是。沈蔚然去鳳鸞宮給皇後請過安,等剛剛回到琳瑯殿,太監小李子便求見稱有事情需要稟報。
小李子算是個機靈的人物,因而較其他宮人可以說沈蔚然對他要稍稍重用些,有一些事情便會特地交給他去辦。如今他既是稱有事情求見,沈蔚然便無什麼話只直接讓小宮女將他帶進來。
「奴才見過娘娘,給娘娘請安小李子很快被宮女帶了進來。已換成一身常服的沈蔚然正坐在梳妝台前讓荔枝和櫻桃替她卸下厚重的首飾,听見小李子與她請安,只擺了擺手說,「免禮,有什麼事情直說吧
「是小李子仍舊是躬著身子回話,便不拐彎抹角道,「娘娘先前吩咐奴才稍加注意荷花池是否有什麼異樣,奴才笨得很,旁的什麼有用的都不曾發覺,獨獨瞧見那一池子的荷葉,如今六七成都有枯萎的跡象。按照時節來說,這樣的現象很是詭異,往年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沈蔚然側了身子疑惑的看向小李子,沒怎麼明白過來他話里的意思,「先前不長得好好的麼?才沒過去幾天怎麼會枯萎了?」自溺水的事情之後她便不再去那荷花池旁,差點死在那里面還每天過去待上一兩個時辰又什麼景色都沒有,這樣的罪她可不想受。
「奴才本來也並沒有注意到這奇怪的現象,只是有一天突然發現那荷葉從葉心開始枯萎,慢慢的往外去也開始跟著枯萎了。奴才過去只見過從葉緣開始枯死的,哪曾見過這般的,當下就覺得新奇得很多瞧了兩眼,後來就發現不止是一片兩片如此,沒多久就發覺一大片都是這樣。奴才想著自個見識淺薄定然是不明白,但是娘娘就不一樣了,于是奴才便來稟報了
小李子一邊說,沈蔚然也一邊凝神想。待小李子說完,沈蔚然依然在想著他的話,隔了片刻,她才開口道,「這事情你辦得很好,但沒有必要再往任何別處說,懂了嗎?」小李子連連應是,沈蔚然便讓他跟著荔枝下去領賞去了。
櫻桃拿了桃木梳替沈蔚然梳頭,見小李子和荔枝已經沒了影,她才開口說,「娘娘,那一池好好的荷花這是都毀了嗎?這是遭了病害了?宮里的這些花花草草的不都有專人照看麼,怎麼會弄成這樣?那可真是失職
「是啊,有些可惜呢,還沒等到荷花開就什麼都沒了沈蔚然輕嘆一口氣,垂了眼以掩去眼中閃過的凌厲之色。她原先一直想不明白露水里的毒到底是怎麼被下的,如今算是明白了。對方真是花了大心思,可惜還是沒能夠把她給弄死,怕是這陣子已經把自己都氣個半死。這麼一想,還真很有點兒快意的感覺。
櫻桃見沈蔚然不怎麼喜歡這個話題,便轉而說道,「娘娘,皇上的生辰就要到了,娘娘準備好了送什麼東西嗎?奴婢听說,別宮的娘娘都絞盡腦汁在準備呢,就想著能博皇上的歡心
皇帝的生辰?沈蔚然倒的確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天,不過櫻桃竟然張嘴就敢說胡說,真是膽子越發大起來了。「別宮娘娘的事情櫻桃都是你打哪知道得那麼清楚的?」從銅鏡里看到櫻桃嬉笑著眨眼,沈蔚然莞爾,才問她,「今天離皇上的生辰還有多長的時間?」
櫻桃想了想才道,「只剩下七天了見沈蔚然挑起眉頭,櫻桃忙又說,「奴婢見娘娘從來沒問過,便以為娘娘心里有底呢。奴婢有罪,請娘娘責罰說著已經退到一旁跪下請罪去了。
「我沒要罰你的意思,別瞎琢磨,起來吧。你若真做了什麼錯事,便是求饒也逃不過責罰。我倒沒覺得自己糊涂,賞罰分明怎麼也還是可以做到。不快點起來是真想被罰了?」
沈蔚然最後呵斥了一句,櫻桃這才連忙起了身,謝過恩典重新上前去替沈蔚然梳發,可心里沒覺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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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熱,樹木越發青翠,只是越匿了百花的蹤影,可沒有到需要供應冰塊才能抵得住的時候。雖是這般,但很是怕熱的沈蔚然已經也除了請安的時間外,白日里從不往外去,只等太陽落了山才讓櫻桃荔枝陪著在琳瑯殿附近走一走。
這麼的很快就到了簫晟生辰的前兩天。這一天的白日里,沈蔚然依然是除了請安之外都窩在琳瑯殿內,待到了只余夕陽的余溫,早早用過晚膳的沈蔚然趁著天還不曾黑透,出來散步消食,她身後只跟著櫻桃和荔枝。
她從來不走遠,慢慢的走也沒多會就走到了上次給簫晟煮茶的地方。沈蔚然停了下來,她身後的櫻桃和荔枝跟著止步,便听見沈蔚然問,「皇上的生辰是在後天嗎?」
得到肯定的答復後,沈蔚然抬手模了模鼻尖想了想,跟著一迭聲吩咐櫻桃和荔枝要辦的事情。兩人初時尚且疑惑,後來都明白過來,櫻桃更是欣喜,只想著自己以為娘娘竟然沒有把皇上的生辰當一回事,好在不是這般。
承乾殿。
小太監舉著銀質托盤來讓他翻牌子,簫晟專注手中的事情,看也沒看便要說今晚宿在德妃那兒。話未出口,又有小太監來報,稱琳瑯殿淑妃的大宮女求見。既是如此,簫晟索性便道,「今晚便召淑妃侍寢了,下去吧又說,「讓那大宮女進來
荔枝瞧見敬事房的小太監出來,心驚了一把,皇上若已經翻了別的妃嬪的牌子,那淑妃娘娘的所有準備便都白費了。到底是不敢亂看什麼,荔枝只低眉順眼的跟著太監進去了里邊。
「奴婢叩見皇上
簫晟瞥了一眼是荔枝,便繼續手中的事情,只問她一句,「什麼事情?」
荔枝再拜下去,回答道︰「淑妃娘娘讓奴婢來給皇上傳話,娘娘說今晚她會在上次為皇上煮茶的地方等著皇上,只願皇上能騰出一點兒時間移步琳瑯殿
簫晟又看了荔枝一眼,本來想問具體是什麼事情,總歸她肯定知道,只是這般約莫就浪費了淑妃的一片「苦心」,便作罷,說︰「朕知道了將荔枝遣下去了。左右他已經翻了淑妃的牌子,也算是誤打誤撞湊一塊了。
荔枝回到琳瑯殿,來傳消息的小太監才剛走。听櫻桃說皇上今夜恰好翻了娘娘的牌子,心下頓時放下了塊石頭,她卻沒發覺自己的一顆心已經多少有點兒偏向了淑妃。
簫晟時常忙起來便忘記了時辰,直到近侍太監徐熹提醒已經亥時了,他才擱下了朱批御筆。簫晟輕吁口氣,閉眼捏了捏眉心,想起今晚翻了淑妃的牌子和淑妃讓人來傳話的事情,便吩咐說,「擺駕琳瑯殿
今夜月色頗好,盈盈的月光如輕紗如薄霧籠罩著天地萬物,即便沒有漫天星光作陪,卻有清風徐徐相伴,一樣讓人心情格外舒爽。心情舒展了,一天下來累積的疲累也感覺去了許多。
簫晟在琳瑯殿外下了玉輦,沒有見著沈蔚然卻只有一群宮人在那兒恭迎他,簫晟不由得抿嘴。有宮人開口道,淑妃在涼亭處候著皇上,簫晟沒說什麼,免了眾人的禮,之後便領著高福全和徐熹往涼亭去了。
一路上卻有宮燈照亮,高福全和徐熹手中的六角琉璃宮燈反而顯得多余。這些顯然是提前精心布置的,簫晟瞧著這些才終于是對沈蔚然準備了些什麼感到好奇。
路走到盡頭,便已到了涼亭處。簫晟不曾在琳瑯殿外見著的沈蔚然此刻便坐在涼亭內,笑盈盈的望著他。在沈蔚然身後是她的兩名宮女,見了他都無聲行禮退下。再掃一眼她面前的石桌,但見三樣小菜,兩只酒杯,一壺清酒,兩雙銀筷,簫晟嘴角揚起笑,腳下不停朝著沈蔚然走了過去。高福全和徐熹都識趣的停在遠處,並不走近。
沈蔚然沒有起身行禮,只是微笑看著簫晟向他走來。待簫晟在她對面坐下,沈蔚然便一手別了寬大的袖子一手執了酒壺埋頭斟酒。離得近了,簫晟才能仔細瞧清沈蔚然的模樣,卻和往日見著的裝扮沒有什麼差別,只她身上的月白色廣袖暗紋長裙襯得整個人多了些靈氣,也多了幾分賞心悅目,又或者只是因為今夜的月光太美,迷了心神。
「好在等來了皇上,不然臣妾今晚約莫只能傷心惆悵對月獨飲,辜負一夜的美景了沈蔚然說笑間,將酒杯遞了過去在簫晟面前,又遞了銀筷過去放好,最後才舉了自己面前的酒杯說,「便只沖著皇上來了,臣妾也該敬皇上一杯
沒等簫晟的反應,沈蔚然已微笑著一飲而盡又替自己斟了酒。這般自然隨性的行為至少簫晟沒有覺得不舒服,可她這麼個喝法,怕是沒多會便要醉了,偏她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讓人不忍掃興。
簫晟到底還是將那杯酒喝了,清酒入喉,酒香濃郁醇厚,但酒性溫和不濃烈,喝著很是舒胡,倒是和面前的人有些相像。腦子里冒出來這樣的想法,簫晟不禁想要默默扶額,他對沈蔚然真的說不上多了解,接觸真的要說起來真的沒有多少,可偏是總對著她冒出些對旁人不會有的想法來。
沈蔚然哪里知道簫晟心里的這些,她只替簫晟添滿酒,再按著自己原本就想好的與簫晟解釋今晚是個什麼情況。「後日便是皇上的生辰了,而臣妾人微言輕,偏是又想要一起和皇上慶祝,便沒了別的法子,只能趁著現下還能尋著機會,提親祝賀皇上了
「這一杯酒,臣妾祝皇上福運深遠、富貴榮昌、心想事成
簫晟靜靜看著沈蔚然將第二杯酒悉數喝下,想著她末了的一句「福運深遠、富貴榮昌、心想事成」。心想事成這樣的詞真是太好了,心里想的都會成真,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好的事情?轉眼沈蔚然又替自己斟滿了酒,好像並不在意簫晟到現在一句話都美說過。
「淑妃有心了,這一杯酒,朕還真是非喝不可
沈蔚然一直都笑著看著簫晟,那笑容好像固定在了臉上,從見到簫晟開始似乎便沒有變過。待到簫晟放下了酒杯,她又替他添滿一杯,而後重復著舉杯、說些祝福的話的行為,從簫晟到蕭姝到皇後甚至到大啟,大啟的百姓,臣民都被沈蔚然祝福了個遍,簫晟要是再沒發覺沈蔚然的不對勁,恐怕自己都要變得嫌棄起自己了。
到底不是多會喝酒的人,十來杯酒下肚——雖然酒杯十分小巧,沈蔚然此刻變得已經有些暈暈乎乎,可意識還算是清醒。簫晟瞧著她兩頰都泛起酡紅,兩眼也是迷迷蒙蒙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不會喝酒還偏是這麼灌,不知道她是個什麼心思。見她又要喝,簫晟伸手壓了她的動作,蹙眉道︰「再喝就真的醉了,將朕喊來是陪你喝酒的不成?」
沈蔚然咧嘴一笑,很有幾分傻氣,兩眼卻茫然的看著簫晟,微微撅了嘴有些不滿的說道,「要是不多喝點酒壯膽,臣妾就不敢做後面的事情了,皇上不知道臣妾的心,卻反過來責怪臣妾這不滿之中又滿是撒嬌的意味。
簫晟覺得她此刻模樣天真又帶著幾分嬌憨,說出的話來又是不滿又是委屈,心里那種癢癢的感覺又出現了。再听她說自己非但不知道她的心還反過來責怪他,更是皺眉道,「朕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原本有些茫然的雙眼頓時變得亮亮的,簫晟立刻就信了她不是在做戲,如果是做戲也未免太過真實了些。
沈蔚然縮了縮身子,可放下了酒杯,沖著簫晟再咧嘴一笑,到底還是有些傻氣,愉快的說,「那臣妾不喝了簫晟壓下心中異樣的感覺,卻莫名心虛不敢去看沈蔚然的眼楮,將自己壓著沈蔚然手的手臂收了回來,亦將視線移向了別處,到底還是應了她一聲。
簫晟冷淡的樣子卻壓根就沒有影響到沈蔚然,她斂了笑意霍然起身,又嚴肅的看著簫晟,問,「皇上會彈琴嗎?」又一次沒等簫晟回答,沈蔚然已經轉身便去取了架琴過來,簫晟從來到現在壓根兒沒注意到那地方放著這東西,越覺得事情有些亂七八糟的,忍不住扶額。可沈蔚然在這個時候已經將那琴塞到他懷中又說,「皇上幫臣妾奏樂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高德全、徐熹以及櫻桃和荔枝早就十分有眼色退得遠遠的,不往這邊亂瞄一眼。
沈蔚然走到涼亭外,這處很是寬敞,月光毫無阻礙的照在她身上,她就站在那兒,沖簫晟委身行禮,盈盈一笑說,「皇上今晚想看什麼?臣妾雖然不怎麼聰明,但也能勉勉強強跳個可以看的舞出來,只是比不得寧榮華。整個大啟全都是皇上的,臣妾要送也送不出什麼稀罕的東西來,唯有希望這一支舞能給皇上帶來一點快樂
簫晟看著沈蔚然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她彷佛是浸在了月光之中,周身似染了一圈銀色的光暈,周圍的燈火打在她身上,卻不比她的眼楮明亮。她直直的盯著自己,等著自己的一個答復,簫晟覺得自己今夜似乎特別感性,勞是再怎麼強自鎮定,他也沒有辦法繼續否認自己被沈蔚然的話說得動容了。
無論她是故意還是真心,他都不想否認自己此刻被打動了。信一回又有什麼不好,他懷疑得太多,也有覺得疲倦的時候。只要沈蔚然不會背叛他,給她寵愛,給她無限榮華,又有什麼不好,他身邊從來就無人陪伴。
「淑妃想跳什麼都好,朕給伴奏便是簫晟將桌上的東西掃至一旁,將琴放了上去,對著沈蔚然笑了笑,又說,「朕準備好了
如果高德全和徐熹在,看見這一幕,怕是會以為自己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了。他們跟在簫晟身邊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幾次他發自內心露出笑容的模樣。身上的擔子太重便沒有辦法緩上幾口氣,更是不敢松懈半分,悲悲喜喜的情緒更不會有。
她是從開始就覺得簫晟長得不賴,可也沒有想到他笑起來的樣子這麼好看,直看愣了去。沈蔚然呆呆的看著簫晟,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回給他一個笑容,復點頭認真的說,「臣妾也準備好了
月光下,身姿婀娜的女子無聲翩翩起舞,不多一會兒,便有悠揚的琴聲的響起,伴著輕盈的舞姿在黑夜之中形成了無比美妙的場景。遠處,高福全幾人乍听見琴聲,再見旁邊櫻桃和荔枝偷看又偷笑的模樣,亦忍不住往那邊偷偷瞧上一眼。
……
若說先前沈蔚然是三分清醒七分酒意,等到簫晟將她橫抱起來的時候,她早就變成七分清醒三分酒意了。簫晟的懷抱很不賴,跳完一只長長的舞的沈蔚然表示此刻十分疲累,確實沒有走路的力氣,被抱回琳瑯殿什麼的,真是不要太貼心。
接下來的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又更像是順理成章。
興許是被嫌棄了,出了一身汗的沈蔚然被簫晟直接就這麼抱著去了沐浴。連衣服都沒有月兌的她就直接被放在了浴桶里面,沈蔚然覺得自己現在腦子有點遲鈍,還沒來得及反應,簫晟已經將自己剝了個精光,跟著也進了浴桶里面。
簫晟在身後擁著她,動作很輕,替她將衣服一件一件剝去——雖然她穿得很少。沈蔚然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沒有想要反抗和逃避的打算,只是勞是她臉皮再厚,被簫晟這麼剝個精光不說,簫晟還親自替她清洗身子,精壯的身體緊緊貼著她不說、便是某處也是雄糾糾氣昂昂的粘在她身上,她沒法子不害羞。
沈蔚然卻不知道她心里的惱意,加上熱水的浸潤,通身的白皙的皮膚都泛起粉色,格外誘人。簫晟眼里已染上濃重的情|欲,他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年齡,哪怕平日里都能夠克制,此刻也已有些受不住了的感覺。
俗話說的好,忍無可忍則無須再忍,簫晟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于是,覺得自己無須再忍的簫晟果斷扳過沈蔚然的身子,捧起她的臉,深深的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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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為皇上獻舞的消息到底還是傳了出去,第二日早上,賞賜如流水一般涌入琳瑯殿,不少妃嬪暗暗眼紅。偏又有簫晟的一句「淑妃之舞賽似天仙,舉國亦無人能比」,從宮內一直到宮外,都紛紛通過各種途徑打探、打听,學習這「天仙之舞」。
賢親王府。
蕭琰應酬來訪的客人,讓人去安排了舞姬和奏樂表演。觥籌交錯間,他總覺得這舞姬的表演很是眼熟,可想不出來是為何有這般的感覺。本覺得不過是件小事,並不欲多想,偏是來訪的客人中一人贊尚道,「這舞果不是傳聞中的淑妃為皇上表演的獨舞麼?」
後宮之中的事情蕭琰是不怎麼上心的,也對于許多人私下里討論皇帝妃嬪的行徑從來不屑。但現在听這人這麼說便不過應付著,叫停了奏樂,點了表演的舞姬要她回話,那舞姬承認了那人的話。
原本說話之人又毫不客氣的拍馬屁道,「果真是賢親王府,別處怕是再過好幾個月才能有機會一窺究竟啊蕭琰此刻已沒了心情應付他。
淑妃,沈蔚然,覺得很是眼熟的舞,這些信息聯系在了一起,蕭琰腦中瞬間便閃過了一個念頭,驚得自己失手便將面前的酒杯打翻,又立刻站了起來想去哪兒求證才發現根本無從求證。
蕭琰只覺得自己現在滿心滿腦都是一個想法——沈蔚然竟真的是那個沈蔚然,她和他一樣來了這個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卷結束!o(*▔▽▔*)o~~
如果只是德妃的茶水有毒的話,茶壺或者茶蓋下毒這個確實有道理,但是沈蔚然這邊驗出來茶水也有毒呢~233333333大家看了那一段有麻油明白過來?毒是下在了露水里面,在宮人去收集露水之前就已經下下去了,然後一滴露水雖然毒性很少,但收集起來就會很多了,這麼一說感覺真是非常用心非常大手筆……可惜失敗了……作者說過猜這個有獎勵,于是上一章留言的姑娘都贈送100點幣吧,捂臉,麻油什麼好送的,就這麼表示一下吧23333333確定麻油坑人果斷土豪臉大家注意查收余額~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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