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居中軍,目光呆滯。
身旁一干將領軍師,此刻也是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他們對面的張飛三人,卻是面露無奈的表情,一副‘事實就這樣,愛信不信’的意味。
「你們的意思是說,這些鮮卑騎兵,被弓騎兵兩輪齊射就收拾了?」劉銘不得不重復一次,確定一下自己是否听錯。
「就是這樣……」三人只能點頭,畢竟事實就是如此。
「好吧,讓弓騎兵的士卒們做一百個俯臥撐當懲罰!」劉銘給出了判決。
「主公,為什麼?」馬超不明白,這都打了勝仗了,怎麼還得被罰啊?
「有那麼快的攻擊速度,怎麼不給我瞄準一些再射擊?你回頭問問他們,我就不信他們提高一些命中率,降低一點射擊速度這箭雨能夠小多少!如今你看看,上萬匹戰馬就這樣被毀掉了,這不該罰怎麼樣才算不該罰?」劉銘指著正前方那上萬匹死去的戰馬說到。
馬超的確是無話可說,上萬匹戰馬吝嗇一些那也足夠武裝上萬名士卒了。如今全部被箭雨射殺,這的確是有那麼點浪費了。
「知道就好,傳令下去,讓他們做一百個俯臥撐,同時這段時間他們每頓飯就吃馬肉了,直至把這上萬匹馬肉吃完為止。讓他們好好想想,一支軍隊要如何應對每一種戰爭模式,日後別打來打去還是直來直往的,不動腦筋劉銘知道他明白了,于是給出了最後的通牒。
「屬下明白!」馬超這下算是知道了,為什麼張飛在那邊就是什麼都不說。
「還有,你們三個統兵的將領,對自己麾下的士卒那麼不熟悉也是問題。他們既然做一百個,你們就做三百個好了。至于這位,否定本人決定,又沒辦法辯駁倒我的,雙倍處罰!這是老規矩了,要怪只能怪你太專注武藝和行軍打仗,對軍規軍紀也不留意一下劉銘另外給出了判決。
張飛和龐德立刻答應,按說這次出意外,他們也的確有那麼點責任。同時看著馬超那吞了大便的臉,很明智的選擇默默接受,而不是反駁。
「安心好了!身為主帥,我和黃將軍多少也有些錯誤,各自罰做二百個俯臥撐好了!」劉銘笑嘻嘻的說到。
「主公,這事貌似與你無關……」黃忠立刻勸諫。
「想要懲罰加倍?」劉銘側頭笑道。
「屬下不敢,立刻領罰!」黃忠苦笑,立刻下馬當眾做起了俯臥撐。
比起馬鞭,俯臥撐其實更人性化一些,尤其到了後期沒什麼力氣了的時候,稍微低一些,立刻引來旁人的哄然大笑。
在精神上的打擊,或許比抽個二十馬鞭更深刻。畢竟身上的鞭痕可以痊愈,但內心的打擊只怕過十年八年的,還是會在睡夢之中驚醒過來。
更何況,大家都是穿著甲冑的狀態,相當于綁上數十斤的負重做俯臥撐。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武將也很難順利完成數百個俯臥撐吧?
黃忠開始之後,劉銘索性也下馬陪著他一起做起俯臥撐來。張飛三人見狀,相視一笑,也紛紛下馬開干。而不遠處的弓騎兵士卒們,也是互相苦笑著看了看對方,下馬做了起來。
上萬人的俯臥撐,這場面有夠壯觀的。不過也對虧了遠處不斷派出斥候巡視,確保不會有敵人突然襲擊,否則只怕他們也沒辦法那麼優哉游哉。
「哈哈,王二你小子,昨晚沒吃飯嗎?」
「喲呵,李狗子,我知道你二十五歲還沒有媳婦憋得慌,但也不能夠就這樣當著大家的面,往大地上拱啊!你若是真憋不住,老子給你找匹母馬去!」
所有人都在努力做著俯臥撐,到了七十個左右,不少人就走形了。而這個時候,周圍旁觀的士卒,親切的發出了各種‘鼓勵’的話語。
于是,他們就算拼了老命,也必須要完美的完成這一百個,免得丟人。
慢慢的,大家都完成了各自的任務,只是有一人例外。
十多歲的馬超,一個人要完成六百個俯臥撐,這家伙已經完成了三百三十六個,但顯然已經差不多到了極限。
「剩下的分三天完成,別偷懶就是了!」劉銘看他那疲憊的樣子,當即下令。
「謝主公!」馬超艱難的說道,整個人就趴在地上不動了。
此刻,他覺得能夠這樣躺著,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
「別躺著,起來慢跑一段時間!」張飛一把將他提了起來。
馬超苦笑,立刻在周圍慢跑活動了一下。只是受到這次處罰的影響,幾天內這家伙都沒什麼力氣使槍了。
好在,接下來的幾天根本沒有戰斗,馬超很快也就恢復了原本的戰斗力。
同時,劉銘的一番話也提醒了其他的將領,麾下的部隊或許已經發生了改變。細細查探,除了刀盾兵這長槍兵屬于自行操練而沒有改變以外,弓騎兵、強弩兵和連弩兵都發生了改變。
連弩兵的射擊速度變得更快了,主要體現在對箭匣的更換速度上面。從更換箭匣,拉箭弦發射,過程行雲流水毫無滯留。換言之只要箭匣充足,連弩兵幾乎可以半永久性的維持弩矢的發射。
用現代的話語來說,那就是真正的金屬風暴了。
連弩兵的力氣更大,射擊速度也更強,奈何沒有更強的戰弩,否則強弩兵可以射擊得更遠,對中程的敵人造成更強大的傷害。
一句話,這三種士卒,完全就是開了掛一般的存在。
這讓一干將領非常驚奇,也對劉銘充滿了怨念……誰都知道,他們變強是前幾天晚上的那道亮光。同時誰都知道,那道亮光和劉銘絕對月兌不了干系。
既然事情都干出來了,好歹和大家通通風也沒事吧?
看看張飛三人,還有那一萬弓騎兵,那處罰挨得有點憋屈啊!
幽怨沒有持續多久,畢竟根據斥候來報,前方已經出現了鮮卑人的部落。這是狩獵開始的信號,表示這次遠征將正式開始!
鮮卑人這次真的要倒霉了,他們相應張純的邀請南下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
就算是以前,劉銘的部隊就是死神一般的存在,讓南匈奴的人無比畏懼。如今更是進一步開了掛,鮮卑人已有三年沒有大規模南下,此番自然會不知死活的和劉銘干上。
到時候,他們就會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開掛的軍隊,不要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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