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你了!哎啊!」古拉加斯抱著酒桶打著咯像是一個喝的爛醉的酒鬼一般嚎叫著做出要打一場爛架的姿勢,卻用一種絕對不應該屬于打一場爛架所能夠擁有的速度和狠厲撞向了那一灘還在拼命蠕動的鮮血。
「咚——」他那巨大的肥壯的身軀合抱著同樣巨大的木桶重重地撞擊在了那一灘鮮血上。
重重地發出了一聲不應該屬于液體和人體踫撞的近乎爆炸的聲音。
濃重的煙霧和土石的碎塊在他的身周升起,他的壯碩的身軀白色的秘銀魔法光芒閃爍。
空氣里酒香醉人。
而同時伴隨著的,還有痛苦的慘烈的叫聲,以及液體四濺的微弱的踫撞聲。
那一灘原本在拼命蠕動的鮮血,在古拉加斯這暴力的一撞之下並沒有被完全蒸發。
它頑強地四分五裂地分濺了開來,並在落地的瞬間又開始朝著一個固定的方向聚攏,以及人性化地尖叫。
弗拉基米爾的尖叫。
那個原本高傲狂傲傲慢到死的吸血鬼,此刻正用著他那尖利的嗓音在整個大殿的角落喊叫——
「疼死我了,好疼啊!!!」
「竟然被你看穿了,可惡啊!!!」
「怎麼可能,我的鮮血神道,你怎麼可能破解,低劣的生物!!!」
「我要殺死你啊,該死的食物,你竟敢如此褻瀆偉大的猩紅收割者,弗拉基米爾大人,該死啊!!!」
「去死吧……」
「我不甘心……」
「我……」
他就像是隨著那四濺的鮮血也分成了無數塊,他的聲音此起彼伏地在大殿里游蕩,就像是被困了幾百年無法解月兌的地縛靈。
「吵死了,安靜一點古拉加斯有些無法忍受地將手里的酒桶重重地砸在了位于他腳下的,一塊正在聒噪的血塊。
「咚——」
頓時血塊四濺,尖叫也跟著四濺。
「就這麼結束了?」陳森然有些詫異地看著四周圍的一切。他剛剛還做著那麼深的戒備,滿以為這個吸血鬼會給出什麼可怕的驚喜,但是……
「好無聊哦原本還表現的怕怕的小安妮打了個哈欠,換了個舒服一點的睡姿又閉上了眼楮。
這個吸血鬼簡直就是一個……
「小丑已經反手握住了月下美人的老杜淡淡地下了一句評語,準備將刀收起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
「啊!!!」古拉加斯再一次呼出了一聲突兀地,痛苦到了極點的吼叫,仿佛是他的靈魂受到了可怕的沖擊。
「哦……嘖嘖嘖,我偉大的酒鬼先生。您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嗎?」緊跟著的是弗拉基米爾那尖利的不知道從哪一個角落發出來的幸災樂禍的聲音。
「怎麼可能,他可是偉大的酒鬼先生,偉大的一下子就把我們撞成了無數塊的酒鬼先生,他怎麼可能會有意外呢?」另一個弗拉基米爾陰陽怪氣地接到。
「是啊是啊,我們怎麼可能打敗如此強大的酒鬼呢?」第三個弗拉基米爾跳了出來。
「我們不如逃吧?啊?哈哈哈哈哈!!!」
「逃到哪去呢?我真的好怕喲……」
「怕死了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無數的弗拉基米爾在整個大殿哄笑了起來。
一場並不好笑的小丑表演。
「老杜陳森然早在第一個弗拉基米爾跳出來的時候就做出了戒備,他示意老杜出手。
但意外來的太快。
幾乎是在第一聲聲音響起來的時候,那些散落在各個角落的血塊就發生了異變,它們迅捷地從地上匯聚了起來。化成了一支支的利箭,不斷地從各個黑暗里朝著陳森然他們攻擊。
陳森然不得不退,不得不在老杜的保護下不斷躲閃。
但就在他躲閃到第十八支箭的時候,他不能再繼續躲閃下去了。
因為古拉加斯正在受到莫大的威脅,甚至接近他的生命。
數十支猩紅猙獰的利箭不知道什麼時候穿刺了他的身體,他那巨大肥壯的身軀整個近乎被那些利箭給撐了起來。
他痛苦地再次跪倒在了地上。
酒桶早已掉落,滾到了不知道的黑暗里。
而更多的利箭還在隨著他的鮮血的蔓延,在他的身體里穿刺出來。
鮮血的攻勢已經無法阻擋,老杜必須出手了。
「你自己行嗎?」老杜當然也意識到了不妙,他緊握著手里的月下美人。快速收割著那些敢于靠近的血箭。
那些血箭很利。但也很脆弱,幾乎一踫就碎,但在落地的瞬間又凝聚起來進攻。
很麻煩。
但……
「我應該還撐得住陳森然敏捷地抱著小安妮躲過了一支血箭的攻擊,同時單手揮動著那把翡翠大劍劈斬著其他的進攻者。
「小森森……」小安妮這時也睜開了眼楮,她眨著她水亮的大眼楮似乎想說什麼。
「不行,給我乖乖待著陳森然清楚她的意思,因為他已經看見了她嬌俏的手指上正在燃燒著一縷火苗。
他斬釘截鐵地否定了。
怎麼能讓這個笨丫頭涉險。
「哦~」小安妮悶悶地回答。
「那我……」老杜卻是不管他們。點著頭就要沖過去。
「哈哈哈哈哈,天真的凡人們這時弗拉基米爾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但這一次他的聲音不再分散,集中著,在一個點發出來。
在那個點,一大灘鮮血已經融匯,一個人類的形象正在從那灘鮮血里塑造出來。
「真的以為憑著那點低劣的空間魔法就可以打倒我嗎?啊?」他一邊塑造著自己的身體,一邊再度恢復了他的高傲到死的語氣,「天真。我只是心情好陪你們玩玩。就好像貓捉老鼠。知道貓捉到老鼠後都會怎麼干嗎?」
他的軀體恢復的很快,轉瞬間他的手都已經大體成型,他還在跳舞般揮動著手指頭。
隨著他的手指頭躍動,那些攻擊的血箭更快,而古拉加斯身上的血液爆裂更加嚴重。
「它們會先和那些小老鼠玩游戲,直到把它們都玩得精疲力盡才會……」他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或者說恢復到了最後的關頭。所有的鮮血都在向著他的心髒的位置匯合,他故意拉長著語調,像是穿衣服扣上最後一個口子一般說,「吃……」
就是現在。
原本一直握刀不動的老杜驟然發動。
他那看似蒼老的身軀在那一剎和他手里的那把同樣不起眼的長刀一起消失在了猩紅色的空氣里。
下一刻。
「撕拉——」
刀鋒切開了空氣,還有血。
原本正在進行著最後一步塑造的弗拉基米爾被一刀劈成了兩半,他的那張已經完好形成的蒼白面孔上拉扯著一個還沒完全成型的驚愕,而他的最後一個掉字則永遠地吞進了他的還沒有徹底形成的喉嚨里。
「哆落——」老杜輕巧地落地,刀鋒輕展。
堪稱衣不沾血。
結束了?
陳森然皺眉,他再一次覺得……
「哦……我忽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弗拉基米爾的聲音再一次頑強地從另一個角落響了起來。
那里有一灘鮮血又在塑造著一個新的軀體。
他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若無其事地說︰「一件關于貓捉老鼠的經典案例
「撕拉——」刀鋒再過。
弗拉基米爾再次被攔腰斬斷。
「你難道不知道打斷別人講話是很不禮貌的……一件事弗拉基米爾微微有些不悅地從另一個角落的鮮血里升了起來,他用還沒有成型的手指打了個響指。
頓時無數的鮮血長箭朝著老杜飛射而去。
「好了,我們繼續,那件事……恩,讓我想想弗拉基米爾用一種回憶地語氣停頓了一會兒後笑了起來,「那是我最初出道時的作品,那時我還沉迷于低級狩獵貴族少女活動,那時我完成了一個月收獲三十個處女的童貞的計劃,我把它稱為……收獲之月,對。收獲之月。多美妙的名字啊!」
「鏘鏘鏘——」無數的鮮血的長劍和老杜的長刀相接,發出了清脆的金鐵交擊聲。
老杜被箭群攢射到了牆里,又從牆里轟然再起。
「記得那是我收獲的最後一個美麗的處女,哦……」弗拉基米爾像是沒有看到老杜再次轟然朝著他沖去一般,隨手像是灑水一般揮動著手臂,像是沉浸在了過往的回憶里,「她叫做艾米麗。對,艾米麗,她是那麼的純真,那麼的可愛,我把她放在床上,狠狠地干了五次,讓她美妙的處女的鮮血從她的骯髒的**里流干了,才割斷了她的脖子。哦,真是……」
「鏘鏘鏘——」血色的利箭再現。隨著弗拉基米爾那灑水般的動作,無數的鮮血在他的之間飛出,呼嘯,阻擊著老杜的步伐。
「美妙極了弗拉基米爾還在感懷著她的惡心的過往,「最棒的一點是,她到死臉上都是帶著笑意的,她一定覺得我……愛她
「愛啊……」他用一個歌劇的唱腔拉長著,「真是個令人惡心的字眼
最後一句,他用無比冰冷的語氣念出來。
隨著一起被念出來的,還有漫天的血色。
猩紅色的大殿忽然起了海浪,那些原本只是彌漫著的猩紅色的光忽然實質化,落在了地上,像是海浪一般席卷向了——
陳森然。
「嘩啦——」老杜斬開了層層海浪。
弗拉基米爾在海浪的中心微笑。
「做個了結吧,陳森然先生他鞠躬。
海浪狂涌。
而陳森然的腦子里,忽然閃過了一個……很不妙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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