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普朗克,你不能這麼對我們,你無權判處我們有罪。」
「普朗克,放過我吧,我也是一個海盜,我是迫不得已。」
「普朗克,別這樣,我們是被逼的,你也知道弗格森大權在握,我們不敢反抗的。」
「普朗克,放我一馬,我以後不會了……」
……
面對著數十個凶神惡煞,臉色冰冷的彪悍水兵,那些站在弗格森身後的自管會高層終于害怕了,他們大聲喊叫起了起來,開始向普朗克求饒。
一時間原本安靜肅殺的甲板上變得亂糟糟的,喧鬧的簡直就像是到了市政街的菜市場。
「好了,你們這群蠢貨。」弗格森有些不耐煩地朝著身後的人群怒吼了一聲,隨後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不屑地哼道,「到了現在你們還不明白嗎?」
「明白?明白什麼?你這個該死的老東西,要不是你,我們會變成現在這樣嗎?」眼下已經事敗,那些原本就跟隨弗格森的商人還好,那幾個海盜就完全不管了,他們大聲怒吼著,就要沖上去先把弗格森干掉。
「 ——」就在那幾個海盜里的領頭者踏出一只腳的時候,一聲急促而霸道的槍響穿透了那些喧嘩。
「噗嗤——」一顆子彈穿過了那個海盜的頭顱,在他的眉心鑽出了一個血洞,他倒在了地上,血從他的眉心潺潺流出來。
一如巴爾的死狀。
但這一次開槍的卻不是厄運小姐,而是普朗克。
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松開了綁縛的普朗克吹了吹他那一把正在冒著硝煙的黑色火槍,歪著腦袋冷眼看向了其他幾個蠢蠢欲動的海盜︰「我讓你們動了嗎?」
這一句簡單霸道的話配上地上的那具還沒有完全涼透了的尸體。實在是殺氣十足。
一時間,甲板上再一次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收斂了呼吸看向了普朗克。
「再說了。」普朗克有些滿意地點了點頭,將火槍重新插回了腰間。「弗格森老爹怎麼說也是常任理事,比爾吉沃特最有權勢的人,就算馬上就要成為過去式,也不是你們可以動的。懂嗎?你們,不夠資格,他的對手,是我。」
這一番話出口,原本就已經被普朗克震懾到的自管會眾人更是心中揣揣,幾個想要擒下弗格森將功補過的海盜則是手足無措。♀
「這麼說來,你終于明白了嗎?」普朗克看了一眼船下的海面,那些海盜船已經離得很近,近的隨時都有可能引發大戰了。
他走到了船舷旁。抽出了腰間的彎刀。迎風朝著天空狠狠劈了一刀。
「刷拉——」鋒利的刀刃撕裂了空氣。在放晴的天空里反射出了刺目的光彩。
這像是一個什麼訊號一般,船下的海面上的海盜船立刻不動了,緊接著的。是震天的呼喊聲。
「普朗克萬歲!!!」有一個人帶著頭,喊出了普朗克加冕的儀式。
那個人的聲音高亢激揚。陳森然隱隱覺得自己在哪里听過。
似乎是……那個叫路飛的新晉海盜。
「普朗克萬歲!!!」所有的海盜都喊起了這句口號,所有的海盜都亮出了自己的彎刀。
一時間,海面上刀光萬丈,直沖雲霄。
「是的,我終于明白了。」弗格森的眼楮里帶著濃濃的落寞以及一絲艷羨,但他的表情還算平靜。
「哦,說來听听。」普朗克轉過了頭,揮了揮手,示意那寫水兵暫時退開。
大概是對于弗格森這個曾經的藍焰島無冕之王的最後一點尊重。
鄧尼茨並沒有拒絕。
一揮手,數十號水兵站到了一邊,也間接的讓惶惶不安的自管會高層緩了一口氣。
「謝謝你,普朗克。」弗格森點了點頭,老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疲倦,「其實,從你這一次返航回來,你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取代我了吧?」
「哦?怎麼說?」普朗克饒有興致地問道。
「你在回來的第一天,故意坐在了會議室的主位上,向所有人挑釁,就是第一步棋吧?為的就是讓我對你產生殺意,讓所有人對你不滿。」弗格森淡淡地嘆了口氣,「同時,你還拉了莎拉下水,讓她坐在另一個位置上,第一次形成你和她兩個人和我們對立的情況,對嗎?」
「然後呢?」普朗克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向在听故事那樣,問,然後呢。
「然後,哼,然後你就一步步緊逼我,在龍鯊來襲的那個夜晚,你故意擺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像是要徹底打倒我,事實上,那次你也差一點成功了,只是……」弗格森說道這里像是無意地看了一眼陳森然,「我承認那次我真的害怕了,也是那一次,你徹底激怒了我,讓我決定要對你動手。♀」
「好了,弗格森,說歸說,你到這個時候還賊心不死,想挑撥我和杰克的關系?」普朗克這一次終于說了點話,「那一次,杰克,我不管那一次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我都不會再計較了,以後,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
「是的,我的船長。」陳森然微微鞠躬,他當然明白普朗克說的是哪一次,他也毫不意外普朗克會懷疑自己。
因為,如果普朗克是蠢人的話,他也做不到今天這一步。
「繼續吧。」普朗克摘下了自己的海盜帽彈了彈,意態閑適。
海面的呼喊聲已經漸漸低落了下來,有一艘小艇從海盜船群里駛了出來,打著要覲見的旗號。
「讓他們過來吧。」普朗克朝著鄧尼茨歪了歪腦袋。
鄧尼茨沉默著使了一個眼色,一個水兵就急匆匆的下去了。
「哼——之後嘛……」弗格森當然也看到了海面上的情況,他哼了一聲。像是明白大勢已去一般無奈地笑了笑,「你在和艾歐尼亞的結盟會議上屢次搶我的發言權,則是告訴了我一個最佳的
失貞姬妾帖吧
除掉你的時機,可是沒想到……」
「你沒想到我比你還要期待這個時機吧?」普朗克伸出了一根手指點了點弗格森的老臉。「你知道你最失敗的地方是哪里嗎?」
「哪里?」弗格森一臉虛心求教,像是生怕死了也被人算計。
「你不該把最後的決戰地點選在海上,弗格森,海上。是我的地盤。」普朗克這一句話講的無比倨傲。
「……也是。」弗格森倒也沒有再發怒,像是認命了,「值得一提的是,你的幾次借勢威逼莎拉,讓她徹底站到了我的對立面上,真是漂亮,尤其是最後一次投票,我想就是那一次,讓莎拉不再信我了。」
他這番話講的平平淡淡。但實則是暗藏殺機。
弗格森到底是一條老狗。總有那麼幾顆牙。
「弗格森啊。你這一條老狗啊。」普朗克卻也沒有生氣,只是笑著看向了厄運小姐。
厄運小姐也在看著他。
「莎拉……」普朗克的眼神真摯。
厄運小姐卻是搖了搖頭。
眼神復雜。
「杰克,你沒事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稚女敕的聲音伴隨著一道藍色的身影躍上了甲板。
只見小魚人菲茲持著那一把平平無奇的三叉戟,幾個跳躍就沖到了陳森然身邊。四周圍的水兵攔都攔不住。
「我沒事。」陳森然拍了拍菲茲的大腦袋,溫和地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那一艘來覲見的小艇也到了,幾個海盜從那艘小艇上下來,跟著一個水兵來到了普朗克的面前。
「偉大的普朗克,海盜之王,路飛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一個蒙著海盜巾的精悍年輕人朝著普朗克當先半跪而下,同時雙手高舉,將一把海盜彎刀舉到了普朗克的面前。
之後的那幾個海盜同樣這麼做。
「路飛,你干得不錯,還有你們,都干的不錯。」普朗克笑著拿起了那把路飛手里的彎刀,放在指間輕輕彈了彈,輕嘆道,「海盜的加冕儀式,多少年前的古老傳統了啊……」
海盜的加冕儀式。
很多年以前,在比爾吉沃特還沒有被建立起來,藍焰島還是海盜們的藍焰島的時代,每一代的海盜中的最強者都會被推舉為海盜之王,然後臣服于他的其他強大的海盜們舉著自己得佩刀半跪在海盜王面前,讓海盜王用佩刀敲擊自己的肩膀,封賞海域,同時向海盜王宣誓,永遠終于他。
只有這樣,海盜王才是真的海盜王。
這個儀式,在從前,是所有海盜心目中最崇高的傳統。
代表著綿延數千年的海盜榮光。
可惜,隨著藍焰島的開發,比爾吉沃特的建立,海盜的勢力變相的被壓制著衰弱了,他們再也不能獨自擁有海洋和島嶼。
也沒有人再敢真的自封為王,因為上一個海盜王,在很多年前,被外來者聯軍干掉了。
從此海盜的榮光黯落。
再無王者。
所以就算是以當年普朗克的父親的威名,那個真的縱橫七海的魅影文森特,也沒有真的稱王。
而今天,普朗克,魅影文森特的兒子,終于要光復這個偉大的傳統了。
「多少年了啊……」普朗克嘆息,他將彎刀放在了路飛的肩膀上。
「普朗克,你現在就稱王,為時尚早了吧?」弗格森冷眼看著他,像是在說我可還沒死呢。
而相同的,厄運小姐也在冷眼看著他,眼楮里似乎閃過一絲失望。
「好吧,老家伙,那麼我就拿你來祭我的王旗好了。」普朗克受傷一頓,轉過了身,朝著弗格森猛然揮刀。
這個老家伙,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到了這個地步,鄧尼茨自然是再無猶豫,眼神平靜地指揮著那數十個水兵將弗格森和自管會的高層抓了起來。
「普朗克……」厄運小姐忽然出聲。
「莎拉,你不要犯傻。」普朗克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厄運小姐,「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不殺他,他活著回去一定會殺了我們的。」
「是啊,莎拉,他說的沒錯。」弗格森倒是沒有掙扎,而是分外平靜地笑著,「有一點我是佩服普朗克的,還有他的父親,就是他們夠狠,而我不行,我是個商人,一輩子都沒真的動手殺過人,所以我斗不過他父親,也輸給了他,莎拉,你真要向他學學,狠一點。」他的最後一句話,說的分外的艱深,他看著厄運小姐,臉上掛著莫名的笑。
「我不要死,我不要。」
「放過我吧……」
「啊!!!」
弗格森沒有掙扎,其他的人卻是怕的要死,拼了命的掙扎,卻終究敵不過數十號水兵的力量。
他們被壓到了船舷旁,當著所有海盜船的面,割喉。
「撕拉——」鋒利的彎刀統一無比地割破了他們的喉嚨,鮮血飛濺。
他們被扔下了船。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弗格森還是笑著的,詭譎的,像是在看著厄運小姐。
厄運小姐怔怔地望著弗格森的那張死去的臉孔。
忽然想起自己十歲那年,自己還叫他弗格森叔叔的時候,他笑著將自己扛到了肩上,讓自己當馬騎。
「噗通——」尸體砸入海面。
人死燈滅。
一代梟雄弗格森,落幕。
「好了,我們繼續。」普朗克輕松地笑著,像是干了件什麼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就在他將手里的彎刀再一次放上路飛的肩膀的時候,平靜的海面突然炸開。
一只足有半條小船那麼大的手臂從深海里沖了出來,直拍向海皇三叉戟的主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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