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夏以菱如嬰兒般蜷縮著身體,她白女敕的臉頰上透出暈人的粉,她長長的睫毛抖動的如蝴蝶的翅膀,她細長的頸脖泛著象牙般誘人的光澤。
慕容子軒只想吻她額頭,但他因著這女敕滑香甜的質感,急切吻過她玲瓏鼻尖和臉龐,他滑向她的嬌唇。
夏以菱對于他而言就是罌粟,一踫上癮,終身戒不掉。
「子軒…」夏以菱意識到慕容子軒的企圖,慌忙去推他。
如果夏以菱是想阻止他,夏以菱成功做到了。
她這一推,慕容子軒毫無準備。他向後仰而牽動後背,他本能動了手掌,又感覺到針刺血肉。
慕容子軒「嘶」一聲,痛得咬牙切齒。
「子軒,對不起,你哪里痛?」夏以菱慌忙起身,她想查看他的傷勢。
慕容子軒卻按住夏以菱肩膀,再次將她摟入胸膛,他附耳低喃,「你不動,我便不痛
夏以菱只得乖乖听話,慕容子軒滿足的輕嗅夏以菱發梢里的清香,他開口道,
「以菱,我們買一棟房子,建立屬于我們兩的小家吧
「怎麼這樣說,你可是慕容公子,這慕容家少說千把平方,伯父伯母怎麼可能同意你搬出去住呢?」
慕容子軒搖頭,他不答反問,「以菱,你有幻想過將來有怎麼樣的婆婆?」
這當真問住了夏以菱,18歲以前她以為會與慕容擎倉長相廝守,她肯定會有一個不遜于親媽的婆婆。
後來她與慕容子軒在一起,她沒考慮過他兩的以後,她是不會與慕容子軒結婚的。
但夏以菱知道慕容子軒一定是看剛剛倪翠芬語氣不善,他想寬慰自己。
夏以菱含糊道,「只要能愛的人在一起,婆婆就是媽
「以菱,或許因著你的身世,我總覺得夏伯母或是夏小妹未必待你真心,我以為你會在未來婆媳及家庭氛圍上苛刻求精,我甚至希望你家可以在婚禮細節及嫁妝迎娶上錙銖必較,可是什麼都沒有。以菱,你可以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夏以菱不知慕容子軒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她用微笑掩蓋慌張,
「子軒如今也總是患得患失的,我和我家人這般大度包容,你不開心嗎?」
慕容子軒看了看夏以菱雙眸,他嘆口氣,「以菱,這四年……」
其實慕容子軒想說︰以菱這四年我們連紅臉的時刻都沒有,其實女人哪有不發脾氣,我不知道你是真正好到完美,還是你從沒有將我放心上,你只是不在乎罷了。
慕容子軒想說︰今晚晚宴,無論你們一家表現的多麼親密和諧,我總覺得這之間有一股洶潮詭譎涌動。夏景浩和朱嵐娜明明刻意卻頻頻投來的目光,更是讓我有一股被烏雲籠罩的不詳感。
慕容子軒想說︰其實這四年以菱你從不曾對我坦露真心,就像我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如果我不調查,你連自己的身世都不願透露。我因為你的不坦誠,缺少安全感,所以如今極度敏感。
慕容子軒還想說︰以菱,縱然我有千萬個理由想等你,但是我怕有一天會等不及,會親手撕毀這一切偽裝,刨露你的真心。
但慕容子軒終究什麼都沒說,他再次親吻夏以菱額頭,
「總之你等著我帶你買房吧,只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我會盡全力給你最好,不讓受一分委屈
有兩滴淚水滾進慕容子軒胸膛,片刻就消失不見。
夏以菱第一次主動貼近慕容子軒胸口,他身上有淡淡青草味道,異常溫暖。
此時的夏以菱在想,如果沒有那八年,如果沒有慕容擎倉,如果沒有那麼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如果她就是單純的夏以菱,如果她可以在青春最美好韶光里遇見了他,那麼…她的人生一定是平坦,順利又幸福。
可是這世界沒有時光穿梭機,沒有所謂的如果,以她現在的身份,想一想「如果」便是奢望。這一切她不去努力,那人生還有什麼希望。
所以夏以菱想狠狠推遠慕容子軒,她想大聲說︰慕容子軒請你走吧,能走多遠就多遠,你的那顆真心我受不起,要不起,更不想要。
總有一天你會痛恨一個叫夏以菱的女孩,你會希望人生從不曾有夏以菱的出現。他會鄙視他,唾棄她,甚至恨她入骨。
「子軒,其實你……」你有沒有想過去愛別人。
也許夏以菱也沒打算真正說出口,同時一段尖銳的雞鳴叫打斷了所有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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