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菱接過手,是女人樣式的睡衣。她的心沒來由低沉,他房間竟然準備著女人的衣服。不過這份低沉很快被羞恥取代,因為這是套群儒,她的內褲在池邊潮濕了,沒法穿。昨天他撕碎她的內衣,她還可以在回醫院的路上路過內衣店買,可現在…難道要空蕩著嗎?
夏以菱猶豫間,慕容擎倉已經穿戴好,「晚飯我叫了外賣,快出來吃。還有,不要再糾結內褲了,難道被上了一次還介意第二次嗎?」
「……」慕容擎倉瀟灑走了出去,夏以菱卻頓時變成了火燒雲。
她出去時慕容擎倉正倚靠在櫥壁上喝著紅酒,他目光幽思深邃,不知在思考著什麼?夏以菱有些踟躕,她不進不退,身溫越發滾燙。
「杵著干什麼,過來吃晚飯吧,」慕容注意到她,他丟下紅酒杯,繞坐在餐桌上,「今天本來是出差不回來,所以也沒人煮飯,你將就著吃點吧
夏以菱走去坐慕容擎倉對面,他點的外賣是炒飯。她拿起勺子吃了兩口,飯有些涼,味道不是很好。
「子軒說…你和他一起去外省工地,晚上趕不回來,你?」
慕容擎倉聞言對她看,他笑的邪惡,目光故意逡巡她的v領下的胸乳。夏以菱當即縮進肩膀,他一副「不就是為了和你做,愛才回來」的眼神,令她無地自容。
夏以菱再不敢說話,兩人默默吃完飯。夏以菱起身收拾桌面,慕容擎倉坐在客廳里抽了幾根香煙。
「我…我可以回去了嗎?」燈光太暗,夏以菱站在後面小心翼翼的問。
「不行慕容擎倉斬釘截鐵拒絕,夏以菱正倉皇,卻見他迅速掐了煙頭,將她拽進房間。夏以菱節節後退,慕容擎倉卻靠著床頭慵懶躺下,他笑,
「別害怕,不會再要你。只是你要走了,我一個人會覺得苦悶無聊。听說你不去木黛兒上班了,肯定很久沒繪畫了吧。來,給我畫張素描
夏以菱突然想起在以前的慕容擎倉家里曾發現兩張框裱的畫,一張是她最初回國,他強行擄她來,她看他房屋後的山水景致繪的,一張便是她在木黛兒給他的素描。
姐姐一直住在他的那個家里,姐姐說他自爆炸後回來從不曾回去過。
夏以菱依言找了一張a4紙,一支鋼筆,她靠著窗戶坐下。慕容擎倉隨意蜷縮著左腿,雙手搭腿上,他仰著頭,閉著眼。
夏以菱畫著畫著便覺得眼楮酸脹不已,她雙手有些顫。夏以菱還沒畫完,慕容擎倉便放平身子睡著了。她悄悄接近,他臉色十分疲憊倦怠,夏以菱心底情潮泛濫,她小心將棉被覆蓋在他身上。
突然睡著的慕容擎倉長臂一伸,便將她席卷進懷中。他撐開棉被,將她緊緊裹了進來。他甚至伸出右腿壓她身上,直至兩人密不可分。
夏以菱驚詫中去看他,他仍閉著眼,均勻沉穩的呼吸傳來像在熟睡。夏以菱不敢動,身體卻僵硬到極點。他胸膛寬闊又溫暖,還有熟悉的松菊香。她伸出手掌去模他胸口,他強勁有力的心跳穩穩跳躍在她手上。
夏以菱松軟了身體,她貼向他。她將手滑向他的右腿,他腿上綁著厚實的 膠套,下面便是冰涼的假肢。這樣會不會很累,夏以菱突然有一種沖動,她想將假肢取下,讓他好好睡一覺。
可是她不能,慕容擎倉是一個男人,他有他的自尊和驕傲。這假肢是他的支撐他的堅強,他心中豎起的堡壘她沒有勇氣去揭,因為她無法守護,她不夠資格,現在的她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
可是這般夜深人靜,沒有人監視她逼她。她可不可告訴他,她真的好想他,好愛他。他聰慧睿智,殺伐果斷,他滿足了她對男性所有的想象;他英俊迷人,即使連側臉都讓人移不開目光;他是她第一個且唯一一個男人,她迷戀他的觸踫,他教她男女之事,蝕骨知味,黯然**。其實,很多時候難以啟齒,她也會有**,她想要他。
還有她可不可以告訴他,她也會嫉妒!不要夏妍姍,即使她比她美;也不要沈曼妮,即使她比她好。他也曾說過只愛她只要她,她會自私的想,他只屬于她。
夏以菱慌張捂住嘴,她怕泄露抽泣,她的眼淚不斷往下掉,她拼命抹著淚不至于落他身上。似乎她又開始健忘,她痴迷的望著他如玉般的面龐,仿佛歲月又回到那天她為他逃婚,他倆耳鬢廝磨,糾纏在床上。
那晚她心不在焉,她還沒有全心全意寵溺他的孩子氣,享受他的情愛,那只是他,她與姐姐的第一頓團圓飯。為什麼上蒼總是這般殘忍,他們的快樂時光這般少,仿佛轉眼間,所有相依濃情便會變成傷害。
夏以菱指尖去撫模慕容擎倉的臉,她細細吻著他的睫毛,眼楮,鼻梁,最後她摩挲他的唇。慕容擎倉沒有醒,她卻越加放肆。
「夠了沒?」沉醉中的夏以菱听見一聲冷音,慕容擎倉睜開了眼。
夏以菱慌了神,她想往後退,然而慕容擎倉右腿仍跨她身上,她舍不得用力。她本就是吻著他,不知何時他大掌扣住她的腦袋,兩人鼻尖都貼在一起,唇瓣不過一寸距離,她逃無可逃。
「哭什麼,眼淚都掉我臉上,髒死了?」慕容擎倉雖是嫌棄的語氣,卻帶了些淡淡的情愫。
夏以菱嘴角輕笑,她傻傻的伸手去幫他擦臉,他卻拽住她的手指放嘴邊親吻,「覺都不讓人睡,是剛剛沒有滿足的了你,你又來勾引我嗎?」
「才沒有夏以菱停止流淚,她反駁。
其實慕容擎倉真的很疲憊,自從爆炸回來,倉穹有很多事情要忙,今晚他更是連夜趕回來。他狠狠索取了她,她在窗戶陪著他,他便有了睡意。
但他本來就沒有睡熟,有多久都是冰冷的軀體很難入眠,他不過是借機扯她入懷。她在他懷里的一切動作他都知道,他本來想推遠她,諷刺她,但她嬌小瘦弱的軀體在他懷里抽泣,她肩膀劇烈抖動著,他突然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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