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清早,冉更水又出去了,臨走時還特意囑咐我一定要將藥給翎媜吃下。
我依舊趴在窗台看著翎媜和大叔練劍,看他們親密無間的樣子,以及他們說的那些情話,真的讓我有一瞬間想要將這藥給翎媜吃下。
可我不能,只因我不是那種心腸歹毒的人,我不會因為她搶了我的一切而去害她的,我做不到。
「大叔,展卿那個丑八怪昨天又不正常了。」休息時,翎媜總愛聊一些有的沒的。
大叔拿著帕子擦劍,問:「怎麼不正常了?」
「你沒看到他吃飯的時候盯著我看了很久嗎?」她嘟嘟嘴,端起茶抿了一口,抬眸看了眼趴在窗台的我。
我蹙眉,莫非展卿是看出了什麼?不,我不能輕舉妄動,不然一定會害了展卿的。
翎媜方才的眼神對我來說是一種威脅,所以我縮回了身子,在屋內的椅子上坐著發呆。
「娘子——」一陣風自我耳邊刮過,火衣站在我身旁,笑嘻嘻道:「在想什麼呢?」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將懷里的藥丸拿出來,問:「知道這是什麼嗎?」
他蹙眉伸手接過,拿在手里看了半晌,道:「倒不像是毒藥之類的。」
不是毒藥?我拉了拉他的袖子,讓他看著我,「是不是迷藥?」
「唔——我對人間的藥不太了解。」他說著,又將藥丸放回了我手里。
我眨眨眼,鄙夷的看著他,道:「虧你還是神仙。」
「為夫又不是太上老君的徒弟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嘛。」他委屈的看著我。
我無奈的搖搖頭,哪知他又道:「為夫是月老的徒弟,只擅長牽紅線。」
牽紅線?就他?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如果說他是拆紅線的,我或許還會相信。
只是,這藥我究竟該拿來怎麼辦呢?
「不如扔了吧。」那廝突然開口道,我猛地嚇到了。
我又沒同他說,他為何會知曉我的心思?莫非我的表情都寫在臉上了?還是說……這家伙真的會那傳說中的讀心術?!
我狐疑的看著他,那廝卻是很享受的模樣,他抓起我的手模著他的臉,在我的掌心不停的蹭啊蹭。
「來,為夫幫娘子扔了。」他笑嘻嘻的說著,奪過我手里的藥丸,扔出了窗外。
我看著藥丸成一道完美的弧線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最後還是嘆了口氣。
「娘子,月老的紅線牽錯了幾根,要我回去處理,可能要些時日,所以你要照顧好自己。」他難得這麼認真的同我說話。
我知道他不在,可能就沒人能听我說話,陪我聊天了,甚至還會有更多的危險。
「娘子,你要是舍不得為夫,那為夫便盡快完成任務回來便是。」他討好道。
我醞釀了好半晌的憂傷氣息都被他打破了,無奈——我還是點點頭。
火衣笑了笑,將一根紅綾綁在我的手腕上,道:「它會保佑你的。」
「謝謝。」我沖他笑了笑,模了模手腕上的紅綾,上面的小鈴鐺很是可愛,似乎還有靈性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