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竟然扭開了頭,眸子里堆積著慢慢的慌張,卻又在上面隱隱顯現出一絲興奮,「沒……只是咬破嘴皮罷了。」
我蹙了蹙眉,咬破嘴皮就會腫?那分明就是被人給打的!不過是誰打的呢?
不經意間,眸子忽然瞥到了那本秘籍,腦子里回想著他方才說的話,我一愣,這廝該不會是被那什麼天庭大將軍給打的吧?這原因嘛,如你們所想。
我無奈的搖搖頭,收回了手,從一旁的抽屜了拿了金創藥給他,「這秘籍又不重要,人家不給,你就不要了唄,省得被打……」
「呲——」他疼得直咧嘴,卻依舊倔強著:「無論如何,只要是娘子想學的,就是死,為夫也要幫你辦到,更何況是這點小小皮外傷呢?」
話音剛落,屋子里靜悄悄的,唯有窗外悉悉索索的蟬鳴聲,柔和溫暖的燭光下,他牽強的笑容像是一只羽蟲一般,帶著點點亮光又一次溫暖著我的心。
「火衣,其實——你不必對我這麼好,不然我會覺得對不起你。」我垂首坦白道,心里像是有個調皮的小東西在不停的亂闖,擾亂了我的思緒。
怎料,他听了竟是一臉的無所謂,卻又帶有一種他獨有的認真,字字誠懇:「無妨,我從未想過會後悔,守著你陪著你過了這輩子,那便是我的使命。」
我的臉,因為他的話,漸漸升溫,變得滾燙火紅,我將頭埋得愈發的深了,「你就不會覺得難過和傷心麼?畢竟……」
之後的話我沒有說下去,只因我說不出口。
他如此固執的說要守著我一輩子,誰知道他是否會後悔走這條路,畢竟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在一起,自己卻還要硬撐著看他們的結局,那滋味……當真不好受。
我抿了抿干燥的唇,鼓起勇氣,抬頭指著窗台上那盆夜來香,認真道:「你就像是它,平日里淡淡無奇,可總是默默的奉獻著一切,日後等你油盡燈枯之時,又有誰會想起你呢?」
話畢,我清楚的看到他微微蹙了蹙眉,在微光的照耀下,那眸子里浮現著一層清晰的迷茫,就像是陰雨天無法消散的霧,總是在其中迷失著自我。
「火衣,」我頓了頓,伸手撫了撫他的臉頰,接著道:「你回去吧,我不想再欠你什麼東西了,畢竟你和我不是同類,你還有自己的路要走。」
「我記得,上一世你也是這麼同我說的。」他微微眯眼,一臉的坦然,沒有我預料中的倉皇和糾結,仿佛真的經歷過什麼一般。
上一世?那太遙遠了,至少現下對于我來說是這樣。
「那結局呢?」我仰頭問道,他眸子里那種穿越時空的眷戀和回想,帶著淡淡憂傷,就像是深秋的落葉,悲涼的墜落著。
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他的瞳仁微微睜大,眸子里掠過一絲驚異,嘆了口氣道:「上一世的你選擇了一個膨,你說,你只想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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