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受到了什麼感應似的,他正巧轉過頭來,對上了我的眸子,四目相對,似有電流竄過。
我愣住了,那雙不懷好意的桃花眼分明就是展卿!可奇怪的是他為何會來這里舉行入寺禮儀?莫非……他要當和尚不成?
似乎是注意到我的異樣,流松在一旁輕輕拽了拽我的袖子,輕聲問:「忘初,你怎麼了?」
驟然回神,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說:「我,我先回去了,你自己看吧。」
說罷,不等他回應便逃也似的跑掉了,連我自己都不明白我究竟在逃避些什麼。
不就是區區一個展卿麼?我怕他做什麼?難不成他還會吃了我?愈想愈不對勁,我慢慢停下了腳步,回眸瞅了眼正堂,怎料一看他的身影我就又想逃竄了。
我這是……生病了嗎?
晌午
吃過午飯,難得方丈放我們一天假,我便爬到寺廟中間那棵千年榕樹上去打盹了,要知道被嵐修師傅看到了,我可是又要去挑水了。
不過話說回來也挺遺憾的,流松本來是可以休息的,結果硬是要和方丈去鎮上接濟那些貧苦人民,說是什麼鍛煉鍛煉自己。
我向來就懶,自然也就不同他去了,還是打盹的好啊。
「小尼姑,在這兒偷懶不怕被人抓啊?」耳畔驟然響起一個戲謔的聲音,我猛地張開了眼,警惕的朝身旁望去。
果然,如我所料那般,展卿那廝一身白袍靠在樹干上,嘴角里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我咽了口唾沫,捂著自己怦怦作跳的心髒,蹙眉問:「誰讓你上來的啊?」
「怎麼,你能上來,我就不能?」他一臉的坦然,理所當然道,微微眯眼享受著陽光的沐浴,很是愜意。
算了,本姑娘大氣,懶得同他一般見識,大不了換個地方便是。
想著,我便起身準備躍下樹去,怎料卻被他凌空抓住,硬生生的拎了回來。
「你要干嘛啊!」我不滿道,哪知他竟然將雙手插在我的腦袋旁抵著樹干,將我圈禁在他懷里。
要是被人看到了,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到時候不被嵐修師傅罵個狗血淋頭才怪呢!
他似乎一點也不在乎這些似的,輕輕俯子,問:「老實交代,這些日子有沒有想小爺啊?」
「想你個頭啊!」我蹙眉推著他的胸膛,怎料他竟然逼我更緊,滾燙的氣息噴灑在我臉上,「嗯?」
我抿了抿唇,別開了頭,道:「說想你了,自作多情!」
「那你臉紅什麼?」他嬉皮道,還伸手捏了捏我正在升溫的臉頰,仿佛在揭開我的偽裝。
我不由一愣,是啊,我干嘛臉紅呢?可轉眼一想立馬明白了什麼,要是你是一有貞操的尼姑,被一和尚非禮了,還能不臉紅麼?
欲要同他講理,那廝卻已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恢復了先前那副愜意模樣繼續假寐。
我舒了口氣,還未緩過神來卻听樹下喊著:「忘初,流松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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