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整個廚房里,只有 里啪啦的柴火燃燒聲,以及我和他低低的喘息聲,似乎是同時想起了什麼,他和我對視著,扭頭看向一旁的鍋,喊著:「面快糊了!」
于是,我和他又手忙腳亂的拯救起那鍋面來,本來就少得可憐的青菜一下子成了青菜糊,本來就不咋好吃的素面一下子成了糊面。
不過,有吃的總比沒吃的好。
把面舀起來後,我們坐在地上看著那碗被放到板凳上的面,同時沉默了。
「要不……」
「要不……」
異口同聲的我和他,一下子止住了嘴。
「你先吃吧,我不餓。」他搶先道,還未等我回答一個清脆的咕咕聲便揭穿了他的謊言,我捂著嘴笑了起來。
拿了兩雙筷子,我遞給他一雙,道:「我們一起吃吧,誰吃得多算誰的。」
他抿唇笑了笑,拿起筷子叉著面同我一起吃起來。
這面雖然糊了,可是對于饑不擇食的我來說,還是勉強合格的,能咽下肚填飽肚子就行了。
一碗面,若在平時我肯定能吃光,可是顧及到展卿,我收斂了自己豬一般的食欲,可他似乎有意讓我似的,吃得斯斯文文的,一點都不像他平時的作風。
我舌忝了舌忝嘴角粘稠的面糊,放下了筷子,道:「展卿,你吃吧,我吃不下了。」
他卻也放下了筷子,一臉疲倦,道:「笨丫頭,你想吃盡管吃好了,好男人永遠都不會跟女人搶東西吃的。」
我看著他疲倦的眼眸,看了看所剩無幾的面,道:「你先回去休息會兒吧,我把這里洗一洗。」
「沒事,我去洗就行了。」他說著,收拾了碗筷朝水井邊走去,礙于情面,我還是屁顛屁顛的跟著跑過去了。
他蹲在地上洗著碗,我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在一旁看著他。
蒼茫月色像是披著的紗一般灑在他的臉上,映得白皙透亮。
想起了他剛才的吻,我的臉又開始泛紅了,卻依舊忍不住笑起來。笑什麼呢?——我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翌日
早上起來晨跑之後依舊是需要打掃院子的,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的游人逐漸減少了,來燒香祈福的都是一些平常婦人。
我老是听他們這麼說:「老天保佑,千萬別讓我們國破家亡,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啊,別再懲罰我們了,千萬別讓暴戾的大皇子登上皇位……」
每每听到這里,我總是會被展卿拖走,以他的話來說就是讓我別多管閑事,可是傻子都知道這預示著什麼——父皇快不行了。
流松的傷雖然好得沒那麼快,不過掃掃地什麼的還是可以的,不過……他的位置被展卿給搶走了,緣由是要多多照顧師兄。
他的居心,肯定沒這麼簡單,只是礙于面子,我沒說什麼。
「忘初,嵐修師傅找你。」晌午的時候流松來傳話了。
我蹙了蹙眉,「師傅找我有事?」
「嗯,你去了就知道了。」他的低著頭,看起來臉色有點不大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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