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我抿緊了唇,不知從那里來了力氣,搬起了地上的石頭朝那山賊砸去,「展卿,躲開!」
那廝納悶的回眸,眼疾手快的閃開身子,石頭自然而然的和那山賊來了個親密接觸,濃烈的血腥味在空中彌漫。
我抿了抿干燥的唇,伸手抹了臉上未干的淚跡,「展卿,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他說完,便急急的拉著我沖出了門外,微風呼嘯而過,衣裙獵獵作響,似乎在告訴我什麼。
奔出山寨門外,流松正在門外焦急等待著,看著他安然無恙我舒了一口氣,卻依舊忍不住問道:「流松,你沒事兒吧?」
「嗯,如今下山恐怕來不及了,他們也要追來了,現下可怎麼辦才好?」他蹙眉焦急道。
我自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論人數,我們肯定敵不過他們,更何況如今天色已晚,要下山根本就是難上加難,莫非我們要被困在這里不成?
「分頭走。流松你熟悉地形下山叫人,我和忘初在山里找個藏身之處躲起來,能撐得了一時是一時!」展卿有條有理的分析著。
我扭頭看向他,蹙了蹙眉,正要說些什麼,卻听到身後傳來幾聲悶響,流松便趕緊下山,而展卿也拽著我在林中胡亂的跑著。
身後的聲音漸漸散去,我這才松了一口氣,漸漸放慢了腳步,坐在地上靠著樹干歇氣。
展卿不知怎的,一下子栽倒在我跟前,我一怔,看著他猩紅的背,頓時沒了分寸。
「展卿!展卿!」我跑過去使勁椅著他的肩,卻發現他的臉蒼白得駭人,我猛地打了個哆嗦,瞬間繃緊了神經。
他……他該不會是要死了吧?我咽了口唾沫,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那微弱的鼻息像是一縷清泉注入我干涸的心田。
我趕忙將他扶正,卻又不敢將他的背抵住樹干,只能讓他小心翼翼的靠著我,再三猶豫,我還是解開了他的衣服。
一條猙獰的傷口橫跨在他的背上,那綻開的皮肉和那帶有濃烈腥味兒的鮮血讓我忍不住要吐出來,明明那麼疼,他為什麼還是忍著說他沒事兒……
我幫他將衣服披好,卻發現他的身子滾燙得不行,灼傷了我的指尖,我將他翻過身來,卻發現他緊緊的蹙著眉,薄唇輕啟似乎在呢喃著什麼,伸手一抹才知道他發高燒了。
對啊,以前干爺爺說過,受了重傷的人總是會發高燒的,能撐過去還好,要是撐不過去,重則命喪黃泉輕則落下病根。
如果展卿真的出了什麼事,那都是因為我!
我抱緊了他的身子,劇烈跳動的心跳一點點摧殘著我余下的神志,「展卿……你不能有事啊……你出事了,我怎麼辦……」
話音剛落,林中便傳來幾聲狼叫,我瞬間僵住了身子,不行,夜間狼群都會出沒,我和他待在這里遲早都會被狼吃掉的!
這一刻,我知道,我必須帶著他去一個安全的地方避開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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