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嚷嚷什麼,沒規沒矩的。」他冷冷道,高大的身影顯得如此不可侵犯,我突然覺得他好陌生,不再是原來我熟識的大叔了。
「皇上恕罪,安妃娘娘嚷嚷著要進來,這才……」
那些侍衛話還未說完,他便伸手打斷了他們的話,我忽然瞥到他另一只手里拎著我的鞋,窘迫之色迅速爬上我的臉頰。
一個大男人拎著兩雙繡花鞋這是有多別扭啊!我趕忙低著頭,無措的看著兩雙的小腳丫。
怎料,他卻徑直朝我走來,蹲在我身前,道:「這麼著急干嘛,鞋都不穿便跑出來了,也不怕被沙石劃傷了腳。」
我愣了愣,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的翎媜,她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麼,狠狠的咬緊了下唇,眼中滿是嫉妒。
我抿了抿唇,後退一步,結結巴巴道:「我,我自己來就好了……」
聞言,他依舊無動于衷,硬是拽過了我的腳腕,我險些摔一跤,轉眼間他已將鞋子替我穿好,緩緩站起身,道:「外邊涼,快進去吧。」
語畢,我便先他一步,拉著翎媜進去了,將那些流言蜚語拋之腦後。
營帳內
翎媜垂著頭坐在床邊,身上披著披風,之前的傲氣全都被時光消磨。
我抿了抿唇,醞釀了一會兒,這才道:「流松同我說過,你過得並不好,可是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不是嗎?」
「我以為,有了小寶寶他就會忘了你了,可是我現在才發現為了你他什麼都做得出來。」說罷,她苦澀而嘲諷的笑了笑。
我看著她,心尖隨著她的話微微顫動,終于忍不住問道:「真的是他把孩子打掉的嗎?」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她說著,無望的仰起頭,有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滴落,不知為何,她心里的苦楚我似乎也能體會到一般,鼻頭有些酸楚楚的。
我嘆了口氣,輕輕握住她的手,道:「你先前不是會武功的麼?現下為何成了這副樣子?」
「太醫說我年齡太小不適合懷寶寶他便逼著我把寶寶打掉了,因為那些藥,我內力全失,稍稍用點力都很費勁。」她說著,伸手輕輕撫了撫平坦的小月復,眼中滿是惋惜。
听了她的話,我不禁有些惱怒,忍不住斥責起他來:「他怎麼可以這樣呢?就算如此也不該這樣對你啊……」
「現下你回來了,我想他怕是更不會待見我了。」她的話里滿是失落,听得我有些內疚,忍不住安慰她:「你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就算現在沒有寶寶了,以後還會有的啊。」
更何況,我已經有展卿了,他于我也不過是一個曾經罷了。
「不,你不知道的,太醫說以我的體質以後再孕都很難了……」她說著,抬手用袖子擦著眼淚,透過那袖口,我忽然看到那手腕上一道赫然的刀疤,如蜈蚣般猙獰恐怖。
她趕忙抽回手,遮遮掩掩的將手背在身後,我一愣:「你有輕生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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