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一听,看了我手上的腰牌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趕忙跑進宮里稟告了,而另一個則是狐疑的看著我,似乎有哪里不對勁似的。
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我縮了縮脖子,手心里出了一層汗,在那人的眸子里看到了我自己嚴肅剛強的面容。
等等,翎逃出來的時候應該沒有這麼有自信吧?我嘴角一抽,慘了,裝過頭了!
我垂下頭,藏于長袖中的手狠狠地掐著自己的手臂,我使勁咬著下唇,直到那眼淚快逼出來了為止,我這才放松下來。
我必須要裝的可憐一點,但是也不能太可憐了,否則他一定會懷疑的。
過了片刻,那廝這才走出來,恭敬地站到一旁,作揖道;「娘娘,皇上在正殿等您
我抬頭,咽了口唾沫,「嗯
接著,那小廝便領著我朝所謂正殿走去,實在忍不住,我朝後望了一眼,希望在那茫茫人海中能看到覃肅和翎。
可惜,還是沒看到。
正殿
我挺直身子站立于殿中,而坐在大殿上的那個男子被珠簾遮住了身影,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好低著頭。
周圍的侍女太監早已被他打發出去,大殿里只有我和他兩個人,除了我自己激動的心跳聲,其余的我什麼都沒听到。
實在受不住這樣的沉默,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也站起身,邁步朝我緩緩走來。
我低著頭看著那雙深黑色靴子慢慢靠近我,終于在離我三步之遙的地方止住了腳步,一手輕捏我的下顎,冷冷道︰「你還真長膽子了,竟然敢逃跑!」
我被迫對上他的雙眸,那種犀利的眼神將我狠狠戳穿,我只覺得心跳得更快了,幾乎無法控制,我本要說些什麼,他卻厭惡地抽回了手,在那珍貴的長袍上抹了把,道︰「不過朕倒是好奇,你怎麼會主動跑回來,朕還準備了宮里的禁衛軍準備將你活捉回來呢
他那厭惡至極的眼神和那諷刺而無情的話語幾乎將我嚇了一跳,我不禁蹙了蹙眉,抬眸悄悄瞥了他兩眼,他……真的是大叔嗎?
「怎麼,你這是承認了無言以對?還是做賊心虛了他勾唇嘲諷一笑,似乎我真做了什麼蠢事一般讓他丟盡顏面。
我抿了抿唇,按照翎所說的扭過了頭,道︰「做賊心虛的是不是我你還不清楚?——隨你怎麼說好了,反正我已心死如灰了
「心死如灰?我怎麼覺得這四個字一點都不適合你的身體呢?」他說著,伸手欲要解開我腰間的腰帶。
我一驚,後退數步,冷冷道︰「別踫我!」
他蹙了蹙眉,眸子里閃過一絲異樣,長眉一挑,帶著威脅步步逼近,直到將我逼至殿中的石柱,一只手擒住我的雙手舉在頭領,另一只手則是解開了我的腰帶。
我只覺得羞憤當頭,拼命掙扎著,他卻得寸進尺,欲要褪去我的外衫,道︰「明知道逃跑是徒勞的,你卻偏偏不听話。你想想有哪一次你沒被我抓回來?不過這次算你識相,知道自己乖乖回來。若換做是以往那般,朕還會以為你又沒長記性了呢
他說著,朝我湊近,開始親吻我的鎖骨,另一只手慢慢解開我的外衫。
怎麼辦!如果他解開了衣服發現我身上的傷疤是偽造的怎麼辦?萬一他真的踫了我,我又該怎麼辦?不行,我不能讓他踫我!可是,有什麼理由……
忽然,腦海中想起了母後曾說的話—
「母後,為什麼有的嬪妃懷寶寶了父皇就不讓她們侍寢了呢?」
「因為那樣會傷到寶寶而且還會傷到大人啊!」
對了!我想到了!
驟然回神,他已經褪去了我的外衫,僅剩一件抹胸襦裙在身上,我縮緊了身子,沖他喊道︰「我有身孕了!」
如我所料那般,他愣了愣,身子一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眸看著我錯愕道;「你說什麼?」
承受不住他那異樣的目光,我別過臉,淡淡道︰「我……我去宮外找大夫看了說是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他松開了擒著我的手,目光里的神色變化多端,我不禁有些納悶,照理說他不是應該很喜悅很興奮得麼?可為什麼是這個樣子呢?
不知從哪里刮來一陣風,吹得我身上涼颼颼的,我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並同他保持距離。
半晌,他終于開口︰「你先回去吧,待會兒朕讓御醫給你再好好檢查一番
御醫?我小臉一白,那豈不是要露陷了?
我一時緊張來不及多想,直接月兌口而出︰「不能找御醫!」
「為何?」他狐疑地看向我,那語氣分明帶著質疑。
我轉了轉眼珠,垂著腦袋嘟囔道︰「你若是不相信我,何須找御醫,還不如直接讓我去把這個孩子打掉!」
語畢,他並沒說什麼,只是朝我伸出手,「不找御醫可以,那倒不如讓朕給你瞧瞧
我一愣,被他把脈豈不是死得更慘?——我才不要!
我將手背在身後後退一步,道︰「不要踫我!」
「奇怪,朕怎麼覺得你有點怪怪的?」他蹙眉,微微眯眼。
我咽了口唾沫,本想狡辯幾句突然想起翎的性格,只好扭過頭沉默。
看來,還是不說話好一些,一說話就露陷了!
不知為何,小月復突然一陣酸痛,我伸手捂住了小月復,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兒不正是月事該來的日子麼?
沒想到我僅僅用手捂了一下肚子,他便快步朝我走來,扶住我緊張道︰「怎麼了?是不是動胎氣了?」
我一愣,推開了他後退幾步,抿緊唇戒備的看著他。
他興許是被我那眼神嚇住了,欲要上前替我把把脈,我卻後退數步同他拉開了距離,他看了我老半晌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你先回宮吧
話音剛落,我像是一個獲得赦免的死囚,趕忙走出了大殿,那個地方壓抑得我實在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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