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詫異道。
他咽了口唾沫,坐起身來,道︰「離開這兒,我不想同那個家的人有什麼瓜葛
「可是你的傷還未好,我們有身無分文,能去哪兒?」我疑惑著,看著他眸子里的不耐煩和那絲絲狂躁只覺得有些不妙。
「我沒有傷!難不成……你是覺得跟著我苦了你了?」他不知為何竟自言自語起來,語氣嘲諷而冷漠,讓人听了只覺得心酸。
我趕忙上前握住他的手,「展卿,你冷靜一點,不是這樣的,你听我說,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就走,這樣如何?」
「不,我沒有傷沒有傷!」他突然吼叫起來,將我著實嚇了一跳,回憶起大夫同那下人交代的話,我忽然明白了幾分。
那藥用的是上好的人參和靈芝,吃多了自然會有些心煩氣躁,只是我很擔心展卿現下的狀況,倘若看到了流松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正這麼想著,便看到流松慌慌張張地推門而進,步伐輕快而慌亂,著急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只覺得不妙,趕忙沖他使眼色,展卿卻已下了床,沖他吼道︰「你走!你趕緊給我走!我的東西你全都擁有了,連她你也要搶走嗎!」
見他揮舞著雙臂便要朝流松撲去,我手疾眼快地沖上前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死死扣住,道︰「你冷靜一點!」
「我還有什麼好冷靜的!現在我一無所有了,你們都離我而去了!我還冷靜什麼!」他說著,使勁地掙扎著,將我甩到了地上。
我的頭毫無征兆地撞到了桌角,一時疼痛難忍,伸手一模只覺得指尖傳來一陣溫熱,還有些粘滑,隱隱能聞到一股血腥味兒。
定楮一看,卻見那指尖早已被鮮血染紅,猩紅一片,看得我著實驚了一跳,呆愣之際,有人率先將我扶起。
仔細一瞟,卻不是展卿。
我用手捂著額頭,倒吸著涼氣,流松趕忙讓下人再去請大夫,趁他不備,展卿將他一把推開擠了過來,道︰「如何,疼不疼?」
「你去撞撞不就知道了?」我緊緊地蹙著眉,委實疼得要命,卻又不好責備他,只能以這樣幽默的口吻減輕自己的痛苦。
他二話不說將我抱起,放到床上,扯了一旁的干帕子綁在我頭上,一點都不顧及我的形象,還嚷嚷道︰「真是笨死了,這樣都可以踫到。還疼不疼?」
「那還不都是你的錯!干嘛老是說我,有本事你也去撞撞好了我撇撇嘴,卻見流松領著一個年輕的大夫走了過來。
我趕忙坐好推開了展卿,讓他給我檢查傷勢,看那大夫緊蹙著眉頭倒吸著涼氣的模樣,我猜到了七八分,想來我這傷口定是慘不忍睹吧。
那大夫無奈地搖搖頭,責備了幾句便不再多言,給我敷上了藥便和一旁的流松細細交代去了。
我伸手模了模沉甸甸的腦袋,嘆了口氣,哀怨地看向一旁的展卿,道︰「看吧,都是你,本姑娘又毀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