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132、第一桶金
132、第一桶金
恭兵沒有說話，只是微笑地看著在椅子上渾身打哆嗦的高陽，這家伙是被吊得時間太久了，肢體自然產生的本能反應。恭兵慢悠悠地掏出一支煙點上，然後雙手枕在腦後，兩腿直接搭到前面的桌子上，頂著椅子晃來晃去，實在是說不出的自在與得意。
「……是你！」
高陽的神智恢復了一些，認出正在他對面得瑟不已的原來不是什麼警察，而是洪爺的心月復大患，那個可恨的小保安！草，早知道上次就該在派出|所里不顧一切地弄死他！不過，現在這家伙怎麼能這麼大模大樣地坐在這里？他跟警察到底是什麼關系？
「沒錯，就是哥！是不是有種驚喜的感覺？哈哈！」恭兵笑著吐出一個煙圈，沖高陽晃了晃手里的香煙︰「怎麼樣，一晚上沒抽憋壞了吧？來一根兒？」
高陽恨恨地咬了咬牙，一張大嘴咧了好幾咧︰「……來，來一根兒！」
他是個十足十的大煙鬼，相比于一晚上的肉|體折磨，不能抽煙才是最讓他難受的。但是一般人都不會想到，高陽反而正是借著與煙癮的對抗，使他忽略了身體上的痛苦。或者說，是身體上的痛苦幫助他克服了瘋狂發作的煙癮。但是現在，讓恭兵這麼一勾，尤其是看到恭兵那陶醉的樣子，聞到那久違的煙香味兒，他再也忍不住了。
恭兵倒沒在這上面折磨他，笑了笑，從煙盒里抽出一支扔給他，探身幫他點上。高陽深深地吸了一口，直接把那支煙吸掉了三分之一還多，接著再吸幾口，一支煙就沒了。最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吐出一口淡青色的煙霧。
恭兵又遞給他一支，笑道︰「別這麼敵視我，咱們之間沒有深仇大恨，對不對？而且，我今天是來幫你的，你現在的處境你自己也應該清楚
「哈哈！」高陽大笑，突然被煙嗆了一口，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你會有這麼好心？你這是黃鼠狼給你拜年吧？哈哈哈，真他瑪搞笑啊！不過不好意思，會有人來撈我出去的，咱可不敢勞煩你，哼！」
對高陽的謾罵恭兵沒有生氣，笑道︰「如果你是因為別的事情栽了，我相信洪在坤會來撈你。但是現在牽扯到了余道遠，一個越獄的殺人犯，洪在坤還敢替你出頭嗎？那豈不是不打不自招，承認他跟那個余道遠也有關系？」
恭兵的話正點中了要害，高陽不由地無語以對。而且他當然知道余道遠本就是洪在坤的人，在現在這個敏感的時刻，洪在坤確實應該是極力和自己撇清關系才對，否則別說救自己，恐怕連他都得跟著折進來。
「洪在坤不可能出面，就表示你沒有外部的營救了恭兵繼續道，「那麼你本身呢？你知道你現在的罪名吧？打架斗歐、聚眾賣yin、包庇殺人犯，還有你作為城北區老大犯下的其他罪行警方也都在調查取證當中，我相信那些罪行的情節也都是很嚴重的吧？這些罪名加在一起，至少判你二十年——這不是我說的，是從剛才那個警察那里听來的
高陽已經連抽了三支煙，但是恭兵說完這些，他又下意識地掏出一支點上，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
恭兵頓了一會兒，讓他慢慢地消化自己的話。然後才道︰「你今年大概也有小四十歲了吧？咱不往多了說，就算只判二十年，那麼你從監獄出來的時候也六十多歲了吧？老頭子啦，呵呵，還能玩什麼？」
高陽深吸了一口煙，望向恭兵︰「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恭兵正色道︰「我說了我是來幫你的，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能把你弄出去
「哈哈！」高陽大笑兩聲，不過笑容中已經能看出苦澀的成分，「我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說吧，你憑什麼幫我？你的條件是什麼？」
「當然！」恭兵點了點頭，「不過如果我換到你的位置，我更願意把這看成是一次公平的合作。至于我的條件，相信不用我說，你也能想得到
「不可能！」高陽斷然拒絕，「我高陽雖然是個混子，但我決不會出賣自己的兄弟！」
恭兵攤了攤手道︰「話呢，我都說完了，我不會勉強你，不過我希望你能夠看明白現在的形勢。關于余道遠的通緝令已經下發了，你跟警察也沒少打交道，如果警方真的鐵了心要抓他，你真以為余道遠能跑得了？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你不出賣兄弟，很好，但是余道遠算是你的兄弟還是洪在坤算？你要想清楚，真犯得上為一個不想干的人搭上下半輩子嗎？」
恭兵一席話，再度讓高陽啞口無言。恭兵隨後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道︰「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拿起自己煙和火機，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衛凌薇正在走廊里焦急地等待結果，見恭兵走出立刻迎了上來︰「怎麼樣啊？是我贏了還是你輸了？」
「你這話說的太不符合你警察的立場了吧？難道為了贏哥一個賭注，連案子都不破了嘛？」恭兵瞪了她一眼。
衛凌薇一听樂了︰「這麼說，你就是沒審出來嘍？哈哈，我早說你不如姐的，這下服了吧？」
「他現在是沒說恭兵點了點頭，「不過，他會說的，只是他還需要一點兒時間，最遲……我估計到今天中午吧！」
衛凌薇哂道︰「喲喲，現在還嘴硬啊？你咋不說他要到下個星期呢？」
「懶地跟你廢話，哥先走了。高陽改變主意或者要見哥的時候，你再給哥打電話吧！」恭兵轉身要走。
衛凌薇攔住他道︰「等等！你還有一箱套……那什麼落在這里了呢，不要了麼？話說，你現在到底在忙活什麼呢？天天搬著些那個到處跑啊？」
「呃！」恭兵鬧了個紅臉，訕訕道，「沒啥，幫你表姐推銷產品唄，嘿！」
「切！」衛凌薇極其不屑，「跟我來吧，我給你鎖在辦公室的抽屜里了。汗，我都怕人家看見啊！」
恭兵跟衛凌薇走向辦公室，同時急忙轉移開這個蛋疼的話題︰「對了，一直忘了問你。你不是在城南分局嗎？怎麼現在到市局來了？」
「這有什麼？我打個申請就調過來了唄！」衛凌薇一副很奇怪的樣子。
恭兵笑著搖搖頭，公|安局還不就是人家開的？人家想調哪兒調哪兒啊！跟衛凌薇走到她的辦公室取出箱子之後，恭兵怕被警局里其他人看見搞得尷尬，便月兌下外套蓋在上面，著急忙慌地抱起來就走出了市局，駕車直接回到人間煙火。
不過在人間煙火樓前的停車場里，他看見停了一輛造型別致的「陸地巡洋艦」，他一眼就認出那是海虱子鄭泳的座駕——鄭泳這家伙簡直就是個山寨大王，海里停的是山寨的「泰坦尼克號」，路上開的是更加山寨的陸地巡洋艦，其實就是用一輛長城哈佛改裝的。不過，這家伙一向很少上岸，怎麼突然來了他這里？不會是又出了什麼事兒吧？
恭兵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辦公室，看見鄭泳正在和莫雨喝茶。看見他進來，鄭泳立刻站起來，笑著伸出手道︰「說曹操，曹操就回來了，呵呵！」
「稀客啊！」恭兵伸手握住鄭泳的手，兩人來了一個熊抱，「泳哥一向是海里的生物，這回咋舍得上岸了？」
「哈哈！這不是給你送錢來了嗎？嗯，順便再進點兒貨鄭泳一邊說，一邊指了指放在旁邊辦公桌上的一摞錢。「
三十箱全賣出去了，加低檔的帶高檔的，一共不到一萬塊
「擦，這麼多？」恭兵吃驚地走過去，拿起錢捻了捻。其實這點兒錢當然不多，只不過他對銷售套套的期望值實在太低了，現在這些自然就有點兒出乎他的意料。
莫雨笑嘻嘻地走過來︰「怎麼樣啊哥，這回你信了不？」
「嘿，也不能說明啥問題吧？不過才賣了三十箱，還不到一萬塊錢嘛！」恭兵笑道。
「是啊，才三十箱，但是這次鄭大哥要進三千箱呢，是不是鄭大哥？」莫雨轉向鄭泳，「你告訴我哥！」
鄭泳卻笑著點頭︰「沒錯，上回三十箱我只分了一個中檔ktv和兩家街邊的小**房，其實我當時也沒當回事兒，呵呵。但現在看來還真是有搞頭的，城南高檔的服務場所說多不多，大大小小的加起來足有上百家，別的不說，一個中檔的ktv都能吃得下二百箱，那一個高檔的三五百箱不成問題啊！」
「三千箱？」恭兵吃驚得張大了嘴巴，「那是三十箱的一百倍了啊！這麼說的話，豈不是一萬塊就能變成一百萬了？」
莫雨笑得更加燦爛了︰「哥，你的小學算術學得不賴嘛！不過我還要提醒你，這還只是濱海市的一個區哦，濱海市一共有五區三縣兩市吧？咱們的初期銷售主要集中在服務場所，其他還有很多呢，酒店，商場，超市，還有鄭大哥海港里的客輪、游輪什麼的呢？」
恭兵不住點頭︰「好像還真的很有搞頭，城北區估計也很快能拿下來，到時候再看看城北區的情況，應該就很明朗了
正說著，電話響了。恭兵掏出手機一看，是衛凌薇打來的。應該是火車頭高陽有消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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