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二卷城市梟雄
第139節170-171江湖事，江湖了
170、黃雀在後
四大金剛沖鋒在前，但後面的車里顯然還留了司機，各自駕駛著車輛緩緩跟在後面，一來是想要阻住恭兵和任沖可能的駕車突圍，二來即便他們突圍而出，杜三泉一方也能以最快的速度發起追擊。
恭兵的電話接連響了好幾次，似乎打電話的人有緊急的事情。他猜測要麼是王兆那邊有情況，畢竟是去找島倭鬼子的麻煩，風險還是有的，不過想來應該不至于鬧出人命，所以恭兵倒不是特別擔心。還有一種可能是劉永明打來的，要麼是詢問他任務的執行情況，要麼是有什麼指示。但不論是誰的電話，他都是無暇分身。
「這四個傻大個子很厲害嗎？」恭兵在斯巴魯的車頭掃向奔馳的瞬間，已經換擋給油，然後向左急打方向。他嘴里的傻大個自然是指杜三泉的四個金牌打手，四人的服飾一樣，體形相仿，看上去仿佛是四個兄弟。此時四人大步流星，在靠近恭兵車的前一刻，同時從風衣里抽出砍刀，在中午太陽的照射下，散發著懾人的寒光。
剛才的貨車已經打橫停到了斯巴魯的前面，擋住了去路。恭兵只能再打方向，繼續保持左轉。但另一輛車相應地做出了調整，而且圈子越縮越小。
恭兵已經等不及任沖地回答，急道︰「我不管劉部長怎麼跟你交待，如果這次行動你還想成功，你下車就果斷開槍，明白嗎？」
任沖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再說劉永明並沒有給他特別的交待，反而是是他一切行動都要听從恭兵的指揮。他們的目標就是帶走杜三泉，其他一切都不必管，即使在這里鬧出人命，劉永明自然也會安排人來替他們擦屁|股的。
恭兵猛地將車向前一開，車頭前竄，徑直撞在了前面的豐田霸道的車門上，將里面正要推門下來的兩個人給憋了回去。他則瞬間打開車門，一步跨了出來。
「呼」的一聲，一個打手的砍刀已經迎面而來。
恭兵斜身避過，反手抓住打手的胳膊，用力一扭，只听「 」的一聲，對方的胳膊應聲斷掉，砍刀隨即向地上落去。恭兵伸手輕輕一勾，握住了刀柄。這柄砍刀顯然已經開了刃口，厚背薄刃，極其鋒利，跟一般小混混的那種拿著嚇唬人的玩意兒完全不同。那些玩意兒看著叫人害怕，但其實真砍在身上，根本造不成多大的傷害。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幫孫子顯然不是普通的黑道分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廢話，直接就是硬打硬殺。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已經得到了杜三泉的授意，而對這些亡命徒來說，真要殺上個把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杜三泉肯定會想方設法安排他們跑路。
另外三個打手緊隨第一個而來，三把砍刀分別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向恭兵急砍而至！
「都他瑪給我住手！」任沖大吼一聲，舉槍要打。他從車上下來比恭兵晚了一步，但他還是牢記恭兵的教訓，下車就開槍。只是他一看到四大金剛揮舞著砍刀凶神惡煞般沖向恭兵，心里頓時就慌了，情不自禁就吼了一嗓子。但戰機稍縱即逝，這麼一耽擱，他已經沒有開槍的機會。
九節鞭突然如蛇一般纏上了他的手腕，輕輕向前一帶，任沖便向前一個趔趄，手槍也摔到了地上。
其實，任沖確實提前做了功課，掌握了杜三泉的不少情況，比如這個四大金剛。但四大金剛只是名聲在外，夠狠，夠玩命，但功夫卻還是停留在街頭打手那種水平。而杜三泉又是跟恭兵打過交道的，深知恭兵的身手強悍，因此四處網羅了幾個高手。當然，本身作為一省大梟，自然也有相當的底蘊。
只是這次恭兵和任沖的突襲太過突然了，根本就沒有時間把更多的高手調過來，現在場上達到一流的高手，只有一個用九節鞭的家伙，外號「長蛇婦」，一個腿功過人的「霹靂腳」李力邦。恭兵早已經看到了這幫子人里面最厲害的就是這兩個，因此什麼狗屁四大金剛叫囂著向他沖來時，他根本就沒有放在眼里，但他卻務必要快！
揮起手里的砍刀，自右至左橫砍而至。一股凌厲威猛的氣勢從他的刀鋒上散發而出，似乎這一刀已經把空氣斬開，要把對方的砍刀斬斷！
「當當當」，三聲砍刀交擊的聲音傳來，三大金剛揮向恭兵的砍刀，第一把首當其沖，直接被恭兵砍斷，另外兩把隨後也被震飛。就在三人目瞪口呆之際，恭兵拳腳並用，眨眼間便將惡名遠揚的四大金剛悉數干翻了。
但是，正當他準備迎向霹靂腳的時候，一聲大吼使他的動作戛然而止！
「別動，再動我他瑪勒死他！」
長蛇婦人如其名，人長得很瘦，獰笑著站在任沖身後，九節鞭勒在他的脖子，右手握住鞭尾的槍頭，頂在任沖的顎下。
「別管我，完成任務要緊，別管我啊！」任沖掙著脖子大喊，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我次奧！恭兵心里大罵，有本事你別讓人家抓住啊！抓住了還充什麼大尾巴狼！恭兵在與對方交手時也一直注意著場上的局勢，從任沖下來到被對方用九節截纏住手腕，能看出這這家伙也受過相當的格斗方面的訓練，即使不敵長蛇婦，至少也不應該這麼快就被人生擒了啊！
恭兵放棄了反抗，幾人立刻圍了上來，手里的砍刀也被奪了回去，四把砍刀在他的脖子上圍成一個「井」字形，生怕控制不住他似的。
杜三泉在他的貼身保鏢佛手的陪同下，從被撞得有些難看的奔馳里走出來，一直走到恭兵身前，兩人的臉相距不過半米的距離。
杜三泉中等個頭，年紀在五十上下，但穿著打扮卻像一個青年︰是一條肥大的青白色牛仔褲，上身穿一件緊身的黑色t恤，外面是一件棕色的真皮夾克。此時，杜三泉的嘴里叼著一支煙斗，冷冷地注視著恭兵，面無表情。只不過恭兵的個子高，身材魁梧，杜三泉與之面對面站著，顯得格外瘦小。
但是，一省梟魁的氣場卻絲毫不弱。
「誰讓你來的？」杜三泉一雙狡厲的三角眼緊盯向恭兵，似乎想把這個傷了他兒子，又幾次三番破壞他的計劃的人看透。
恭兵移開視線，笑著瞄了瞄架在他脖子上的四把砍刀，不答反問道︰「杜老板如此不是待客之道吧？」
「客？」杜三泉的眼楮眯了起來，點了點頭，「你是說咱們能談談？」
恭兵笑了，杜三泉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想利用他？這個人的心機倒也深沉得可以，這個時候還能說出這樣的話。越是這樣的人，越要小心提防。不過，恭兵倒是可以順著他的話題繼續跟他扯皮，現在貌似也只能使用拖延戰術了，然後再尋找逃出的機會。
「這當然要看杜老板的意思了。我只能說，沒有永恆的敵人，也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對吧？」
「哈哈哈！」杜三泉突然放聲大笑，轉身走回他的奔馳車，頭也不回地道，「綁起來，帶他們回車間
恭兵和任沖立刻被綁上雙手，塞進了豐田霸道。有兩個留下善後，其余人各自上車，跟在杜三泉的車後向物流園駛回。
三輛豪車經過這番奔波都有些灰頭土臉的，但現在卻完全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只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當他們剛剛駛進物流園的時候，大門卻突然從後面關上了！
杜三泉的車走在最前面，但他卻第一個發現了異常，不過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怒吼一聲︰「瑪戈壁的，不想干了嗎？佛手，下去看看怎麼回事兒！」
佛手剛剛下車，二十多個全副武裝的特警已經從四面八方沖出，呼呼啦啦將三輛車圍在中間。特警全帶著黑色亞光的戰盔，雙手端著微沖，如此陣仗，饒是杜三泉在地下世界混跡多年，卻也是見所未見，不由瞬間就嚇毛了，顧不上下車，哆嗦著掏出手機要打電話求援，但是特警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
杜三泉一側的車門很快被拉開，一個特警奪過他的手機扔到地上，又把他一把拽出了車外，交給兩個特警押起來，直接塞進了一輛剛剛開過來的警用獵豹越野車上。
這一邊，幾個特警已經把恭兵和任沖救了出來，隨後一個特警走上前，沖兩個人敬了一個禮，道︰「任隊，恭隊，請上車！」
任沖早已笑得比花兒還燦爛，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慌亂，連聲道︰「好好好，大家辛苦了，辛苦了哈！」
恭兵卻是莫名其妙，老大不願意。什麼跟什麼啊，就恭隊了？！哥還沒答應你們部長要加入呢，怎麼隊長都出來了，擦的！這個劉永明，難道是要強拉硬拽不成？不過這廝也忒不是東西，明明說的是怕出內鬼，讓自己秘密執行這個任務，現在一看，自己明明就是給他們打前站當誘餌，他倒成了躲在後面的黃雀了！
171、江湖事，江湖了
恭兵沒有乘坐特警的獵豹——這次特警還真是大手筆，清一色的獵豹就開了六輛，其中有一輛完全是空的，大概是特意為杜三泉預備的。
杜三泉自然是要被帶回濱海的，其他黨羽則暫時交由正陽警方看押。其實本來這種跨市抓捕是應該事先與當地的警方協調的，但劉部長顯然是在事後才補上了這個手續，而補上這個手續也只是需要正陽警方暫時幫他看管這些人而已，涉案人數眾多，他肯定不能在第一時間全部帶回濱海。
如果是在讓恭兵當螳螂之前，他會猜測劉永明的用意，杜三泉作為一省之梟，正陽市一直是他的大本營，經營了這麼多年，誰知道他在這里的關系網已經發展到何種程度？貿然讓正陽警方參與進來，搞不好就得出什麼ど蛾子。再就是，人家的官大級高，事後再知會你一聲，也完全說得過去。
但現在他懶地猜了，劉永明才是真正的老奸巨滑，想想跟他打交道的這幾次，似乎自己每次都被他算計。尼瑪，要不是自己現在的敵人跟他一致，真不能跟這種人打交道，不然沒準讓他賣了也不知道。
任沖隨特敬返回濱海，恭兵找到自己租來的斯巴魯，這幫孫子善後的動作還挺快，居然已經給他拉到了一個二手車交易公司。由于警方已經跟這個公司打過招呼，所以恭兵倒是沒費什麼周折便把車提了出來，這是這車受損太嚴重了，不光車身嚴重損壞，就連水箱也破了。恭兵因為趕時間，只好扔到了一家汽修廠，然後打了一輛出租趕回濱海。
他之所以會這麼著急，是因為他手機上那幾個未接來電。其中有兩個是劉永明打的，一個是王兆打的。他首先給王兆回撥過去，卻得到一個不好的消息。
王兆在接到他的電話之後，和鄭泳帶了六個小弟到三井的料理店吃飯。王兆跟鄭泳商議的是很簡單，就是吃頓霸王餐，然後在里面搗搗亂，比如挨個包間轉一轉，影響他們做生意，先不要跟他們起什麼肢體沖突，等恭兵下午回去再說。但不知鄭泳哪根筋搭錯了，飯還沒吃完就縱容手下的小弟摔了盤子掀了桌子，然後便開始又打又砸，瞬間演變成了暴力事件。
料理店里有幾個高手恭兵是知道的，這一鬧鄭泳自然討不到便宜，幾個人不但讓人家胖揍了一頓，結果人家還報了警，把他們全給帶回了城南分局。不過幾人受的傷倒不重，只是些皮肉傷。
這次行動雖然是劉永明暗中授意的，但卻是秘密進行的，並沒有告訴宋鵬程等負責人，因此他們只能自認倒霉。不過好在城南區是鄭泳的地盤，他和城南分局的局長于長建的關系也相當不錯，是麻將桌上的老牌友，所以兩人倒是受到了照顧，王兆因此才能打電話給他。
恭兵隨後又給劉永明打電話。其實劉永明上午給他那兩個電話，就是想跟他解釋這次行動的變化，只不過當時恭兵情況緊急，根本就顧不上接電話。
恭兵不想听他的解釋，但還是耐心地等他把話說完，才說起王兆和鄭泳的事情，讓他趕緊打電話放人。但是沒想到，劉永明卻拒絕了。
「老弟，現在還不能放啊！」劉永明顯得很無奈。
恭兵的火頓時就竄起來了，反問道︰「你啥意思啊劉部長？要我找三井麻煩的是你，現在你又說不能放人？我的人就活該倒霉是吧？」
劉永明笑著道︰「老弟你先別著急，我不這個意思。我是讓你去敲敲他們，但是這次你的人也太魯莽了，方法根本不對頭啊！你想想，我現在要把他們撈出來，一是咱們不佔理，如果三井再抓住這事做做文章，不用找他們的大使館出面，就是給濱海市委打打招呼，咱們也會很被動的；二是咱有可能因此前功盡棄，你明白嗎老弟？」
恭兵也知道劉永明說得有道理，但他可以這麼推諉，自己卻不能向自己的兄弟推諉。恭兵吸了一口氣，道︰「我不明白，劉部長，你的意思就是不管了是吧？」
「我不是不管——」
「不好意思劉部長，我還有事，先掛了
恭兵沒等他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想了想，又打給了衛凌薇，讓她幫忙想辦法把人先撈出來，反正不是多麼嚴重的案子，不過就是個打架斗歐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這種事要在民間，只要不是鬧出人命或重傷什麼的，一般公|安局也會勸當事雙方私了，道歉，賠償損失，包醫藥費等等。
衛凌薇倒是沒說什麼，不過也沒有打包票，說要先打幾個電話看看。
恭兵這才放下心來，衛凌薇出面這事兒基本就沒啥問題了。靠在出租車上，休息了一會兒，等他趕回濱海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顧不上吃飯，著急忙慌地又奔向城南分局去接人。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事情再一次出現了波折。
本來說好的已經是要放人了，但是恭兵卻遲遲沒有等到幾個人出來。他本來沒打算進去，想在外面等一等的，現在卻不得不進去了。而且，他要直接找于長建。
「老弟！」于長建見到他倒是很熱情，將他拉進辦公室，又急忙關上門，樣子有點兒鬼鬼祟祟的。
「老弟，不是老兄不肯幫你的忙啊！」于長建一邊給他倒水，一邊訴苦道，「實在是那些外商咬住不放啊，還說什麼他們破壞了他們對華夏的感情，影響他們在這里投資的信心，非要讓我們嚴懲尋釁滋事者，給他們一個交待。不然，他們就把事情向上反應
「扯淡！」恭兵氣得罵了一句，「呃，于局長，我不是說你。這幫吃人飯不拉人屎的東西，還說什麼破壞他們對華夏的感情？擦他姥姥啊，撒謊也不臉紅是吧？」
「是是！」于長建急忙附和，「我對這些人也沒有好感，八年抗戰之後就應該順勢滅了那些孫子才對！可是，現在的形勢比人強啊，人家是招商引資來的外商，市委市政府給我們打過招呼的，現在他們又咬住不放，我能怎麼辦啊？」
于長建說的是實情，而且他現在是兩方面都不敢得罪，但權衡利弊之下，要得罪也只能得罪恭兵，否則他的烏紗帽恐怕就別想要了。
恭兵點了點頭︰「我明白，不過明白歸明白，但人我還是必須要撈出來的。于局長，你想想，還有什麼別的辦法沒有？」
于長建掏出煙，和恭兵點上，踱著步子思考了一會兒，道︰「要不咱就按程序走？當然，在度上咱們可以把握一下，說白了也就是裝裝樣子給他們看看，只要他們松了口，咱們這邊就好辦了
「你的意思是不但不能放人，還要進入司法程序，甚至有可能判刑？」恭兵道。
「恐怕只能這樣啊！不過判刑倒不至于，也就處個拘留什麼的。當然，對方也要求賠償他們的經濟損失
「不行！」恭兵斷然拒絕，「賠錢好說，多少都無所謂，但人我必須撈出來！」
「那……」于長建模著油光 亮的禿頭，隨即兩手一攤，「我可真沒辦法了啊！」
恭兵站起來︰「我能見見他們嗎？」
「這個沒問題！」于長建正要領他去審訊科，手機突然響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沖恭兵道，「等等，他們打過來的！」
一陣嗯嗯啊啊之後，于長建突然用手捂住話筒︰「他們說要跟你面談
「跟我面談？」恭兵皺了皺眉，道，「也好，我也正想會會他們。你問問他們時間地點吧！」
于長建又跟對方說了幾句才掛掉電話，顯然已經約好了。
「他們說什麼時候過去隨你的便，地點就在料理店。還說——」
「還說什麼？」恭兵把煙頭摁滅，已經準備要走了。
于長建又道︰「還說江湖事江湖了，你既然是道兒上的人，他們想跟你用道兒上的規矩解決
恭兵聞言嘿嘿冷笑兩聲︰「有點兒意思了。走吧，先帶我看看人，然後我就去跟他們來個江湖了
城南分局的審訊科在二樓，恭兵跟在于長建的身後走過去。但他卻突然改變了主意，道︰「于局，這樣吧，你另外安排一個房間，我只見王兆就行了
于長建愣了一下，道︰「好的，那你稍等一下，我去看看哪個房間空著不一會兒走回來，把恭兵帶進了審訊二科。
恭兵剛坐下，王兆就被帶了進來，兩個小警察很識趣地退了出去。王兆看見恭兵顯然很意外，他還以為是要提審他呢。
恭兵掏出煙扔給他，自己也點了一支，便把現在的情況簡單說了說，讓王兆別著急，無論如何他會盡快把他弄出去。
王兆笑著表示沒事兒，讓他不用著急上火。他也知道恭兵只單獨見他的意思，顯然是在懷疑鄭泳了。鄭泳的行為是有點兒反常，但除此外他還沒有什麼別的不妥之處。不過听說三井太建要跟恭兵用道兒上的方式解決，王兆頓時緊張地道︰「兵哥，你要小心，三井太建那邊剛來了一個身手奇高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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