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17
太陽越爬越高,沉睡中的人們陸陸續續的醒過來。負責照顧主子日常生活的侍者忙活著給各屋的主子準備洗臉水和衣服。各處的管事都守著自己的那一攤,指揮著手底下的人忙活著。
客房這邊,習慣早起練功的俠士也都起來了,紛紛走出自己的房間,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還有人喝喝的喊著,練起拳腳來。
傅家堡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清雲昨晚臨睡之前,把傅成玉給她的緩解藥吃了,今天醒來就覺得身體比之前有力氣了。她穿好了衣服,從穆楚秋屋中走出來。一推開門,一股清新的山風帶著清早樹木的香氣撲面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等在門外的綠柳和綠荷見清雲出門,雙雙福身一拜,說道︰「郡主早安她們一個手中端著洗臉水,另一人端著一個木制的大托盤。托盤上邊放著一套白底紫花的新衣裙,幾樣簡單的頭飾和胭脂水粉。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里?」清雲看出她倆是特意等在門外的,便有些不解。她到穆楚秋的房間休息,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這兩個丫頭怎麼知道要在這里的等人。
綠柳說道︰「是堡主交代我們姐妹來伺候郡主的。郡主,請讓我們姐妹伺候您洗漱更衣
傅成玉怎麼知道我來了穆楚秋的房間,他監視我嗎?不可能,他若是監視我就不會讓我知道了。一定是昨夜我來的時候被誰看見了,告訴了他,他才知道的。居然還準備了衣服和首飾。
綠柳綠荷進了屋,伺候著清雲洗了臉,換了衣服。兩個丫頭正對著鏡子為清雲梳頭的時候,穆楚秋和蕭金花便到了。
坐在鏡子前的清雲,長發及腰,臉上沒有涂胭脂,穿著一件淡雅的紫花白衣,清清爽爽的,入眼極為舒服。明媚的陽光角度正好的照在的清雲的臉上,襯得清雲的眼楮神采奕奕。穆楚秋見到清雲此時的樣子,便有些呆傻了。
蕭金花見清雲如此婉約怡人,便笑嘻嘻的圍著清雲看了一圈,玩笑的說道︰「夫人好俊啊,我要是男的一定嫁給你說著,她從綠柳的手中搶過梳子,半生不熟的給清雲梳頭。
蕭金花不適合伺候人,她也不會伺候人,清雲一頭柔順的長發極好打理,卻被她弄得亂七八糟的。
「我自己來吧,金花姐清雲實在受不了了,拒絕了蕭金花的好意。她一邊梳頭,一邊問蕭金花︰「你今天起得真早,有什麼安排嗎?」
蕭金花這才想起她來的目的,她來這里是報告王若晨的病情,不是來伺候美人梳頭的。「哎呦,我怎麼又忘了,王公子病了,夫人你去瞧瞧吧
「好清雲拿起一條帶子,隨便的把長發扎成一個馬尾辮,跟著穆楚秋去看王若晨。昨天她就覺得王若晨的臉色不對,當時只是認為王若晨太累了,沒想太多。今天听蕭金花說王若晨生病了,清雲到也不覺得意外。王若晨不過就是一屆文生,身體不抗折騰。為了找人四處奔走了那麼久,有個頭疼腦熱的倒是也不奇怪。
幾個人趕到王若晨的住處時,杜玦和蒼雙月已經在了。蒼雙月穿著一件暗粉色的男式長衫,梳著書生發髻,站在杜玦的旁邊。清雲見他穿著男裝,有些意外。
「月,你怎麼不穿裙子了?」清雲笑著問他。
蒼雙月微微一笑,算是回答了清雲的問話。
「月是男孩子,就應該像個男孩子的樣子。月穿著長衫真帥氣啊清雲夸贊著他,她說的是實話,蒼雙月穿著男裝的樣子的確很帥氣。清雲說這話也是為了給蒼雙月增加自信心,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月兌了女裝的蒼雙月又變態回去。
听了清雲的話,蒼雙月依舊是微微的笑著,乖巧的像一只小白兔。
清雲仔細的打量之後,覺得蒼雙月身上的衣服似乎見過,便說道︰「你這衣服看著有些眼熟
蒼雙月指了指清雲,清雲便明白了,問道︰「你說這是我給你買的衣服?不是掉河里了嗎?」
蕭金花插話說道︰「我和阿正撈回來了。當時堂主還以為你死了呢,看見那些衣服他就穿了
「呵呵,想告慰我的在天之靈是吧清雲笑著撫模著蒼雙月的頭頂。
清雲和蒼雙月說話的時候,穆楚秋先查看了王若晨的情況。情況比他預想的要嚴重,他見清雲還和別人說笑,不拿王若晨當回事,心中暗自惱火,便沒好氣的說道︰「郡主,別說笑了,來看看你哥吧,再晚就要買棺材了
清雲被穆楚秋說的臉都紅了,忙上前查看王若晨的情況。王若晨此時嘴唇發紺,滿臉通紅,卻不見有汗,也沒有冷戰。清雲抬手模著他的額頭,他的額頭滾燙,以清雲的經驗判斷,他的體溫少說也有三十八度。
「哥,你醒醒清雲輕聲叫著王若晨,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清雲上手探脈,眉頭不禁皺了起來。王若晨高燒,脈象表現的卻不是風寒之癥,有氣虧血虧之象。
不是風寒卻發燒,難道是感染?思及此處,清雲開始在王若晨的身上找尋是否有受傷的地方。她掀開王若晨的被子,一眼便看到他大腿內側的褻褲上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有些血跡的顏色都發黑了,一看便知他身上的傷不是一天兩天形成。
王若晨的傷,眾人都看在眼里。杜玦和穆楚秋都有些震驚,從傷口的位置判斷,明顯是因為不適應長時間騎馬造成的。王若晨的腿受傷了,他卻不曾說過,也沒喊過疼,還堅持每天騎著馬顛簸。看他文文弱弱,沒想到也是個剛強的人。
王若晨的褻褲和皮肉沾到了一起,月兌不下來。清雲便對身後的兩姐妹說道︰「綠柳,你去弄些溫水來。綠荷,你去找一把剪子來
待到綠柳綠荷拿來的東西,清雲便用剪子剪開了王若晨的褲腿。王若晨的大腿上掉了一層皮,因為騎馬的關系,愈合之後磨破,磨破之後愈合,反反復復的,便形成幾個深淺不一的潰瘍。王若晨也沒有仔細的處理過,潰瘍面上就形成了一層血膿的結痂,結痂的邊緣還在滲血,有些月兌皮的地方甚至都發黑發紫了。
穆楚秋吃驚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定是騎馬磨的,他怎麼不告訴我呢這樣的傷,他自己都忍不了,王若晨卻忍了。
穆楚秋知道,他是擔心不能留下繼續找人才忍著不說的,他實在是太掛念了他的妹妹了。可是他的妹妹卻很少關心他,只把自己的情人放在心上。想到這里,穆楚秋替王若晨不平,更是看杜玦不順眼。
創口需要清理,清雲卻苦于沒有稱手的工具,只能用手一點一點的清理王若晨大腿上的腐肉。蒼雙月見了,忙將自己的藥箱取來,把自己平常用來處理藥物的各種工具交給清雲,任其挑選。不但如此,還熱心的幫忙。
杜玦身上有傷不方便幫忙,卻是一直在旁邊看著的。見清雲毫不避諱的幫哥哥清理傷口,他心里有些不自在。大腿內側是,就算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妹也不好如此吧。于是,他說道︰「雲兒,還是讓月來給他清理傷口吧
一听這話,穆楚秋不樂意了,他憑什麼對清雲指手畫腳的。「郡主是大夫,醫治病患是大夫的責任他不悅的說到。
杜玦板著臉與穆楚秋爭辯道︰「雲兒是女人,男女授受不親。若是他知道是雲兒親自給他清理的傷口,他也會覺得難為情的
穆楚秋一時語塞。杜玦說的在理,他之前說的話不過是因為自己在氣頭上,仔細想想,確實如杜玦說的那樣,王若晨知道了一定會覺得沒臉見人。
清雲已經把大部分的創面清理好了,只有最里邊的地方還沒有處理。杜玦的擔憂她早就考慮過了。此時,她處理的差不多了,蒼雙月又一直在一旁幫忙,交給他也能放心了。
「月,麻煩你了
蒼雙月听了,抬頭笑了一下,接過清雲的小刀片,繼續清雲未完成的工作。
蒼雙月把王若晨的整條褲子都剪開,月兌了下來。清雲不方便在場,就去了偏廳。綠柳綠荷也跟著她出來,一個給她端來清水給清雲洗手,一個則將茶水送來了。
清雲休息了一會兒,讓綠柳準備了紙筆,寫了一張方子,問穆楚秋要了一些銀子。將藥方和銀子統統給了綠柳,讓她找人給王若晨抓藥。
綠柳拿著藥方,卻沒有接銀子。她說道︰「郡主,傅家堡有自己藥房,不用到外邊抓藥,大夫也是有的。不過,奴婢倒是覺得您比傅家堡的大夫要厲害的多呢。奴婢現在就去抓藥,銀子您收著,要是堡主知道奴婢要了您的銀子,會扒了奴婢的皮的
又拿扒皮的話嚇唬人,看來傅家堡的人都習慣了。「呵呵……」清雲干笑的一聲,實在是不願意听到扒皮這兩個字。
人家不要,她也不能強給。傅成玉一定是特殊交代過來啦和綠荷,她也不能讓兩個丫頭難做。只好一再的說謝謝,客氣的讓兩個小丫頭都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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