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17
嚴虎走出軟轎,管事殷勤的上前。他見只有嚴虎一人回來,心下好奇。「東家,萬青沒和您一起嗎?」
「嗯?」嚴虎皺起眉頭。「他昨夜未歸?」
「是。他和您一起出的門,我當是他一直和您再一起的管事據實稟報。
嚴虎以手摩挲下頜,眯著眼,心中暗暗思索。「王準,派人去找他
在他心里,萬青這個人還是不足以全然信任的。他與太守周旋應酬,有些隱諱之事清雲一清二楚。如今他走險棋一步,絕對要小心謹慎,絕對不容許馬虎大意。雖然清雲為他出謀劃策,他模不透清雲的心思,心里依舊提防著。
王準領命,剛剛召集了家丁要出門,便有下人回報嚴虎,說是萬青回來了,身上帶著傷,被人扶著回來的。
說話間,清雲被一個男子扶著,步履蹣跚的走到嚴虎面前。只見她長發凌亂,衣衫被泥水污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手臂上還有裹著布條,似乎是從扶著她的男子身上撕下來的,布條上還沾染著血跡。
「萬青,這是怎麼了?」嚴虎面有關切,卻透著一絲假惺惺。
「東家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清雲輕撫胸口,氣喘吁吁。「昨天遇到一群歹人,不由分說的抓了我,非要我交出東家買賣來往的賬目。見我不從,便將我鎖在一間茅屋里,不予水米。要不是這位兄弟救了我,我怕是早就沒命了
嚴虎靜靜望著清雲,目中神色莫測。「傷你之人,你可知道他是誰?」
清雲搖頭。「不知道,為首的是個白發老者,听口音不是本地人
嚴虎凝思,眉頭越皺越深。「你去休息吧他面色平靜,不深問清雲被綁架的細節。清雲微微屈身,由人扶著往自己的住處去。
清雲剛剛和弟弟相認,說了一夜的話,這才徹夜未歸。嚴千里本不想讓清雲再回嚴虎這邊,卻拗不過她,便將值得信任的蔣懷恩安排在清雲身邊,以確保她的安全。
蔣懷恩扶著清雲進入內室,將屋門關好,清雲這才輕輕吐了一口氣,直起腰走至案前坐下,研磨,記下幾筆賬,將本子小心的收了起來。
蔣懷恩環視屋內的陳設,屋中簡樸異常,屋中的家具簡單,四壁之上連一幅畫也沒有。讓人難以置信,曾經是金枝玉葉的郡主竟然住在如此簡陋的居室里。
屋中只有清雲和蔣懷恩兩人,孤男寡女,蔣懷恩深感局促,坐也不是,立也不安。他還為成家,平時少與女子接觸,此時便不知道如何行事才好。
蔣懷恩站在屋中扎耳撓腮,清雲無奈。「懷恩,你就住在外間吧,平時少說話,有什麼事先和我商量。嚴虎多疑,做事千萬要仔細小心
蔣懷恩悶悶的嗯了一聲,還想說什麼,見清雲又低頭寫著,便一言不發的退到外間去了。
恰是小滿節氣,兩國大軍終于正面交戰,邊城全面戒嚴。
城池臨近戰場,兩國交戰時,一聲緊過一聲的戰鼓號角,仿佛就是在耳邊吹響的。震天的喊殺聲與金鐵撞擊聲交織在一起,一遍高過一遍。驚得城內的人個個心驚膽戰。
因為時常出入太守府,與太守熟悉,清雲得以登上城樓,親眼看看戰爭場面。于城樓之上遠望,遠處塵土漫天飛揚,烏壓壓的一片,人聲呼喝與驚馬嘶鳴混雜成一片,根本就看不清。
戰場廝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何其慘烈,自是不用言說。從戰場方向吹來的風,似乎都帶著殺戮的蕭瑟和血腥氣息,令她有作嘔的感覺。只一次,她便再也不想看了。
打打停停,日復一日。今日他贏,明日你勝。東始國始終沒有破城,昌希國也無法打退敵軍。城中的百姓似乎漸漸的習慣了,恢復日常的生活,听見出征的號角也不再如一開始那般恐慌。
嚴虎平價賣糧,適時平息城內百姓的怨氣,如今在邊城也混得一個善人的好名聲。他與太守的關系漸漸熱絡,兩人利益想通,太守為表對他的重視,特意派了士兵守護嚴家宅邸。嚴虎想著以後能有賺取更多利益,還有官兵保護,便不著急離開邊城。
清雲剛太守府出來,和蔣懷恩在街邊小攤上要了兩碗混沌。今日太守十分高興,前些日子,東始國的軍師被一箭射中要害,當場從觀戰車上跌落。近日有探子稟報,那軍師傷勢嚴重,命懸一線。少了這個軍師,東始國的作戰實力銳減,這幾日一直守營不出。若是東始國就此收兵,他就是立了大功一件。
太守得意,他請了嚴虎喝酒,清雲又一次成了陪客。她不喜歡太守和嚴虎兩人惺惺作態的丑態,找了理由離席,和蔣懷恩在街上填肚子。
混沌攤子只有兩張桌子,對面坐著三個人,因為離得近,他們說什麼清雲都能听見。那三人邊吃邊聊,說最近城中發生的奇怪案子,有多名郎中不知緣由的失蹤。一時間,所有郎中惶惶不安,紛紛緊閉大門,拒絕出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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