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20
夜晚,車馬留宿客棧。眾人用過飯,各自回房安歇。蔣懷恩關閉門扉,將白日里收到的飛鴿傳書遞到清雲的面前。
清雲展開細小的紙條,逐一讀過,嘴角微微上翹。看過之後,她取下燈罩,將紙條送到燭火之上,看著它化成灰燼。
紙灰落地,被一只腳踩住,碾成塵。「弟弟那邊一切順利,我們也要加一把勁才好清雲思索片刻,示意蔣懷恩附耳過來,低聲交代幾句。蔣懷恩明了,退出房間,獨自去準備了。
次日,嚴虎醒來,穿戴利索,出門之際便看見清雲立于他的房門之外。
嚴虎先是一愣,逐露出笑顏。「清早等候,萬青可有事?」
清雲淡笑,微微垂下眼眸,神色謙遜。「東家,我是來向您辭行的
「你這是為何?」嚴虎一臉難以置信的驚訝表情。
清雲微微彎腰一拜,說了一句告辭,轉身離去。客棧的後院,蔣懷恩已經準備好了馬車,苗女乃女乃和彩衣也早早的坐上馬車等著她。
清雲與蔣懷恩眼神一踫,各自心思已經明了。她鑽入馬車,靜靜的坐著,蔣懷恩便磨磨唧唧的擺弄著馬鞍。「東家不信我,我留在東家的身邊也是惶惶不安,不如此刻離開,免得以後傷了各自的顏面。東家如今得到朝廷賞識,知遇之恩,萬青也算是報答了
嚴虎唏噓一聲︰「這……你想走,我不便留你……」他面帶惋惜之色,卻沒有多言挽留。清雲知道,他早就想把她打發走,只是沒有找到適當的理由。
嚴虎還有說些客套話,卻見王準一臉惶恐的來到他面前。「東家,有事……」見清雲在場,警惕的將後邊的話咽了回去。
少頃,便听到嚴虎一聲急于一聲的召喚。清雲一手拂開車簾,探頭向外張望。只見嚴虎站在二樓客房處,對著她遙遙揮手,王準從樓上一路小跑而來。
「萬……萬青,東家請你回去王準一路小跑,氣息難以平穩。
「不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王管事也珍重吧清雲淡淡的一笑,放下車簾,讓蔣懷恩駕車離開。
別!千萬別走!王準一時著急,竟張開雙臂擋在馬車前邊,若不是蔣懷恩及時勒馬停車,王準的皮肉之苦怕是免不了的。
馬揚起脖子,突嚕嚕的噴著響鼻,王準重心不穩,一坐在地上。清雲連忙從車上下來,奔至王準跟前,殷勤的攙扶。「王管事,剛才多危險!有沒有傷到?」
「沒事王準爬起來,揮著袖子撢著衣袍上的塵土。「東家請你回去,有事相商
「可是……」清雲假意無奈,一副去意已決的面容。
此時,嚴虎也已經來到馬車前。「萬青,你怎麼不听我把話說完。我何時說過不信你的話?」嚴虎一把拉住清雲的手,半拖半拽的把清雲從馬車上拉下來。「你為我出得良策,才使得我有被朝廷賞識的機會,我當然是信任你的,莫要再說什麼我不相信你的話了,叫我心寒
我呸!這樣不要臉的話,他也好意思說出口。
清雲心中鄙夷,面上依舊笑盈盈的,任由嚴虎牽著走入屋中。嚴虎將清雲摁坐在椅子上,吩咐店家備下上好的酒席,更周到的吩咐王準,好好的安頓彩衣等人。
酒菜上桌,嚴虎先給清雲斟滿酒,清雲靜靜的看著,既不殷勤舉杯也無感激之色。清雲一向如此待人,嚴虎也不覺意外。此時,為了留住人才,適當的低聲下氣也是應該的。
「萬青……」嚴虎舉杯,直視著清雲,他故意流露出為難之意,似是不好意思開口央求。「我敬你說完,他一仰頭,喝盡杯中之酒。
清雲縴手緩緩伸出,執起酒杯,一飲而盡。「東家,有話直說
嚴虎听得清雲對他的稱呼,面色豁然明亮。「哈哈哈……你還能叫我一聲東家,我很是安慰嚴虎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在清雲面前的食碟中。「不急,你還沒有吃飯,吃飽再說
嚴虎嘴上說著不急,心里卻焦急萬分。他時不時的就給清雲夾菜,催促她多吃快吃。清雲草草的吃了幾口,實在是提不起胃口。用帕子擦了嘴,她淡淡的說道︰「我吃飽了,東家有話盡管說吧
「呵呵,好。嗯……是這樣嚴虎放下手中筷子,徐徐道來。
儲君之亂,二皇子伏誅,其他皇子表面上收斂,暗地卻加緊籠絡朝中各種勢力。邊城太守是朝中左相門生,而左相傾向于四皇子。
謀圖大業,少不了錢財的支持。嚴虎與太守頻繁接觸,大力支援朝廷抵抗外敵。太守曉得嚴虎的財力,便拉嚴虎入了四皇子的陣營。
朝中立儲,呼聲最高的莫過于二皇子和四皇子。二皇子死了,四皇子的只要按部就班的做好自己本分之事便不會有問題。四皇子生性聰明,听說老皇帝也蠻賞識他的,嚴虎覺得可行,便入了四皇子一派。
此事,嚴虎並未告知清雲,清雲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嚴千里飛鴿傳書告知她的。東嚴家有多為老屬下,他們在京城有眾多人脈,消息甚是靈通。每有風吹草動,嚴千里便會傳書給蔣懷恩,清雲總是先一步知道京城的動向,也更方便做些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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