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在下唐突了,只是深夜來訪,確實是有事要與道友相商
美艷男修對此也不以為意,而是站在門外展顏一笑,目光幽深地望著葉戈。
「哦?不知道友所為何事?」葉戈仍是沒有讓人進門的意思,他站在門口,笑眯眯地問道。
「這……呵呵,此事頗為重要,在門外說恐有不妥男修笑道,看他模樣卻是不想就在門口把話說完。
葉戈沉吟了下,最終還是讓開身子,將男修請了進來。
這男修和他修為差距不大,且二人身處客棧,附近也有許多修士下榻于此,就算是真的有什麼歹意,當也不會選擇在此動手。
葉戈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放心讓這陌生男修進入房內。
只是他心中仍然保持警惕,這男修邪道合歡派,總虧不會大半夜跑來只是為了和他喝茶對飲賞月看花一番。
男修進得房間,在房內環視了一周後,便自行在桌子旁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在下姓玉,名合歡。開花卷葉,艷影驚心之合歡
他倒也是自來熟,一坐下就笑著先向葉戈做了自我介紹。
「在下姓葉,單名一個慈字葉戈頓了頓,「慈明無雙之慈
「葉慈……好名字!慈眉善目、心慈面軟,和葉兄弟當真契合玉合歡細細一品後,撫掌笑贊道。
「不過隨意取之,玉兄謬贊了
「呵呵,說起來我和葉兄弟還有過一面之緣,只是葉兄弟已不記得我……我卻是記得葉兄弟的
「哦?」葉戈走到床上的蒲團坐下,不置可否。
「那日在珠玉-洞天,我是與貴派弟子岑玉一起,葉兄弟還幫我撿了失手掉落的一顆珠子
葉戈當然記得,但他卻面露迷茫,皺著眉頭,一副在苦苦思索的模樣,過了一會兒,才搖搖頭歉然笑道︰
「這……抱歉,在下有些記不清了
玉合歡見他如此,不禁面露憾色,長嘆一聲。
「那日萍水相逢,匆匆一見,葉兄弟不記得我也是情有可原……不過記不得也無妨,如今有緣再遇,算是重新認識一番了
說罷,玉合歡臉上又漾起了那副艷絕惑人的笑容,之前的遺憾哀怨仿佛未曾出現過一番。
從玉合歡進來到現在,時間已耗去不少,葉戈懶得再與他套近乎,听聞後只是輕笑道︰
「玉兄深夜造訪,究竟有何事?」
玉合歡見他態度忽轉,面容雖溫和,言語中卻是多了幾分不耐的意思,于是也不再廢話,肅然言道︰「深夜打擾葉兄非玉某本意,只是玉某確實有一事要請葉兄相助
葉戈輕輕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是這樣,玉某此次出外游歷,忽然得人邀請一起去尋一處小秘境之地,那邀請之人如今說人手不夠,要玉某再找些人來,還得需築基境以上。玉某向來無甚朋友,也不知該到哪里去尋人,剛巧在這小鎮上遇到葉兄,便想著來邀葉兄一同前去
玉合歡說得誠摯,葉戈卻是面露疑惑。
「葉某承蒙玉道友厚愛,只是你我也不過一面之交,玉道友又如何能信得過在下?」
玉合歡一听,艷然一笑,道︰「葉兄可還記得玉某之前所說?修真界又有幾人會願意屈身幫人撿那地上的珠子?玉某雖只與葉兄見過寥寥數面,但對葉兄的人品卻還是信得過的
葉戈一听,頓時沉默了下來。
玉合歡見他在思考,也不再說話,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卻是半刻也沒有從葉戈身上離開過。
葉戈此時卻是在心中思索,他並不介意與人同行前去探秘,只是與什麼人去就是一個大問題了。這個玉合歡先前在珠玉-洞天見時,已是和岑玉廝混在了一起。合歡派大行采補之術,他當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此番忽然找上門來,實在不得不讓人心生提防。
想到此,葉戈心中已有了定計。
他將思緒收回,朝著玉合歡歉然道︰「玉道友,不知此事可急?能否先讓葉某先考慮考慮再做答復?」
「啊,當然可以!此事也不是很急,只不過不知葉兄需要多長時間?」
「三天
「可以
「多謝玉道友一番好意,只是天色已晚,葉某明日還要趕路……不知……」
「呵呵,是玉某打擾葉兄休息了,既然事畢,玉某也不便再打擾,那就此別過,敬候佳音
玉合歡倒也沒有再繼續賴著,站起身從容地朝葉戈別過,只是在听聞葉戈明日要趕路時,開口邀請他一起同行,卻被葉戈以自己行路過早為由謝絕了。
玉合歡當然遺憾,只是也沒再說什麼,告辭離去。
▽▽
待得玉合歡與葉戈辭別,返回自己屋內時,天上的夜色又沉了幾分。
「老祖!這小地方床褥太硬,磕得青奴身子疼,屋子又簡陋,只有一股霉氣,當真寒酸!」
剛一推開門,玉合歡就听見房內傳來一陣抱怨之聲,只見一名相貌秀美的青衣少年正盤腿坐在床上,朝他嗔念道。
「哦?哪里疼了?讓本座給你瞧瞧
玉合歡一擺手,只見一道粉煙而過,原本還簡陋至極的房屋立時就變得富麗堂皇,香氣滿室,床榻上則鋪滿了不知名的珍獸毛皮,看起來就覺柔軟舒適,還有兩名赤身的女奴站在一旁,輕輕搖著手中的羽扇。
然後他走到床榻上一把摟過青衣少年,斜臥而下,雙手在少年身上游移著,直把那少年模得渾身燥熱。
「老祖,青奴今日見那太微門弟子長相不過末流,門中弟子模樣比他強的如過江之鯽,這人緣何能讓老祖對他青眼相待?」青奴柔順地趴在玉合歡身上,他同也是築基境的修為,但在玉合歡面前卻是一副乖覺的模樣。
「怎麼?吃味了?」玉合歡輕笑。
「嗯……啊……青奴哪敢,只……只是覺得好奇罷了……呀……」青奴被玉合歡挑撥的心癢難耐,卻也不敢造次,只能忍住體內騷動,滿面通紅地問道。
玉合歡也沒再繼續堵著他,掀開自己衣袍下擺,示意青奴自己坐上來。
青奴得令,滿心歡喜,將衣服月兌淨了,抱著就此坐了上去。
一時間,滿室春光無限好。
「沒錯,本座就是對他青眼有加,恨不得把他剝光月兌淨,一點不剩地全都吃到肚子里去……」
玉合歡笑道,然後把手按住青奴,一通狠玩耍弄起來。
兩人弄了一陣,待得精氣泄後,玉合歡從青奴體內采補完畢,才相擁躺在床上。
「此人得老祖看重,當真是他福氣,只是老祖如此看重此人,只怕……會惹來其他弟子的妒忌
剛采補完畢,玉合歡神情饜足,正躺在床榻上休憩,听青奴這麼一說,目中立即厲色一現,臉色沉下,冷聲道︰
「你們平日如何吃味胡鬧本座都不管……惟獨此子,本座絕不容他有任何閃失!」
他雖未過凶惡,但青奴卻被那話語中的寒意嚇得面色一白,趕忙起身跪倒于床下,連聲告饒,不敢抬頭。
想他一個築基境小修,哪能承受得起一名化神境大修的怒火?
玉合歡不悅地皺了皺眉,他被這一鬧後頓時也沒了興致,揮手將青奴遣退,就閉上眼吐納修煉起來。
只是他心中卻不怎麼平靜,他主修功法乃五乾聚靈,專門靠采補不同靈根屬性修士的元精來增加修為,若是吸食的靈根資質越好,他的修為就增長得越快。
如今五乾聚靈已修到緊要關頭,他原本正準備以閉關苦修來鞏固境界,以期尋得一絲突破分虛境界的機會,哪知這次以這具合歡花所制的法身偶然出游,竟給他遇到了極為難見的天靈根資質!
只要能吸取到這天靈根的元精,五乾聚靈當能一舉突破化神至分虛的境界桎梏!
分虛境啊!
玉合歡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狂熱,只是他此時正在修煉,若是心神太過激蕩容易引來九幽心魔入體,于是只得盡力忍住,直到神色回歸平靜,才閉上眼慢慢煉化方才從青奴身上采來的元精。
……
▽▽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浮天魔海。
冷峻的黑色海水不斷拍打著竦峙于岸邊的山島,海浪雖翻騰奔涌,海中卻不見生靈,一片死寂。
一共三名修士正懸浮于魔海之上,像是在等待什麼人。
「有勞各位前輩,如此不遠萬里前往‘濁界’助晚輩尋找家祖一名身著白衣的青年修士恭敬地朝身前的兩位修者做了個稽首。
這青年修士劍眉星目,長相俊逸,只是臉上隱隱有股黑氣縈繞,多了分邪魔之氣。
「嘿嘿,賢佷客氣了,令休老祖六年前為我魔道探入‘濁界’,設計滅殺了那八大烏龜的八個化神,不可不謂勞苦功高,可惜後來卻不慎失蹤,下落不明,幽主一直很是掛念啊
左邊的是個身著麻衣的老道姑,見著青年修士行禮,嘿嘿笑道。可惜她面容可怖,一笑起來真如修羅惡鬼一般,加之聲音嘶啞,上面那段話听起來就似有人拿著木頭在耳邊嘶嘶磨著,不管是看者還是听者,都覺得極為難受。
但是青年修士卻不敢表露絲毫,而是面不改色地謝道︰「多謝蛛仙子前輩贊譽,老祖失蹤多年,族里也很是掛心,此番有了消息,便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老祖尋回
「令休老祖還真是好運氣,失蹤六年,若非賢佷家中恰好發現了那本命魂牌忽然有了魂芒,當是也沒有人料到他還活著……」
右邊的是個面白無須的紅發秀士,他磨著手中指甲,陰陽怪氣地說道。
魂牌未裂,又何曾死過!
青年修士心中慍怒,這紅發秀士之言擺明了就是在故意找茬,可是這人的修為實在比自己高出太多,他忍了忍,終是把怒火按捺下,沉聲道︰「家祖魂牌放于族中堂內,日日皆有人看管,是以一看到魂牌有異,便立即去往無憂殿告知幽主了
紅發秀士正要發話,卻見黑海中忽然一陣驚濤駭浪卷起,一個巨大的漩渦猛然出現在三人腳下,一道青光從漩渦中升起,落下一名青衣青面的青須老者。
青面老者一出,那漩渦便慢慢收斂,海面又重回于原來的平靜。
「拜見青魔尊者
三人一見,趕忙斂容拜下。
老者面容冷峻,鼻子宛如鷹鉤,神容陰鷙。
他看了看敗在身前的三人,點點頭道︰「人都來齊了
「……想來你們也知道此次任務目的為何,前些日子無極殿一位化神修士的魂牌忽然有異,雖然魂芒微弱,但是幽主還是命我等前去查探一番……」
青面老者的聲音薄如鑼聲,散漫浮泛,听起來並不悅耳,但眾人卻似無所覺,恭敬地拜服在地,齊聲道︰
「幽主之命,不敢違抗!」
青面老者見他們受命,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遙望了下遠方,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嘿然一笑。
「說來老夫也有五百年未踏入這‘濁界’了……世易時移,匆匆百年過去,也不知道這‘濁界’如今已是什麼樣……也好,趁著去尋白令休那廝之機,是該和那群‘濁界’之輩好好敘舊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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