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的便侵襲了天空,黑蒙蒙的,伊雲時也沒打算在繼續趕路,更何況這條荒郊小路不知道會出現什麼蝗蟲猛獸,他們最好還是呆在一個地方比較好,加上他身上現在的傷,也根本不易再行走。
「我去找點吃的?你在這兒等著起了篝火,伊雲時升站起身來俯瞰著渾身不自在的夏侯幻,知道他就怕待在這種髒兮兮的地方。
「還是我去吧……你的傷……」夏侯幻面露擔憂,如果這個時候,他還是什麼都讓伊雲時幫他做,那麼他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呆在那兒,別動,我都說了沒事!」
伊雲時很少對夏侯幻說話這麼硬,此話一出,倒讓站在他對面的夏侯幻愣了好一會,等到從錯愕中回神之時,伊雲時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篝火旁。
夏侯幻站起身來回的瞄望了幾眼,根本看不到伊雲時的身影,沒辦法,再遠一點的地方他就看不到了。
算了……夏侯幻在心里勸著自己,伊雲時愛怎麼樣怎麼樣吧!反正身體是他的,他這個外人也管不著!即使心里這樣想,但眼楮還是不老實的來回瞧望,等待著伊雲時的出現。
不多會兒,伊雲時提著野雞老遠就看到夏侯幻左瞧右瞧的樣子,心下苦笑著想︰這家伙果然是口是心非類型的。
「我回來了……」伊雲時故意說的很大聲。
「嗯夏侯幻把臉上的欣喜之色藏在了眸間,冷淡的應答著。
伊雲時看著他別扭的樣子,笑了笑沒在多說什麼,便開始伺候著手上的的雞。
吃完了晚膳,雖然伊雲時不知道夏侯幻有沒有吃飽,但也只能將就著了,他打算明日天色只要露亮就趕路,盡快在午時之前趕回到明城。
「娘子……」伊雲時看著坐那不說話的夏侯幻,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夏侯幻听言,一記刀子眼飛了過去︰「伊雲時,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伊雲時無奈聳肩,因此變得可憐兮兮︰「娘子……幫我上藥……」
夏侯幻愣住,伊雲時現在竟然主動讓他給他上藥?是不是證明他的身體更加的嚴重了?想完起身朝他的身體走進。
伊雲時看著夏侯幻走過來的身形,趕忙的月兌下了自己破爛不堪的外衫,鋪在了地上︰「坐……」
那一刻,不管是夏侯幻緊皺的眉頭,還是冷然的雙眼甚至是那顆冰冷的心,竟然為伊雲時那一丁點的細心而感動,這足以證明了他到底有多在乎他。
夏侯幻沒有任何反駁的語言,乖乖的坐在了伊雲時的背後,輕輕的一點點的月兌下他的衣衫。
「嘶……」
月兌衣時,伊雲時背對著夏侯幻控制不住的痛吟的一聲,而夏侯幻此刻則是滿臉的不忍,因為伊雲時一直穿的是黑色的衣服,他一直沒有注意到他的後背,現在這些慘不忍堵的傷痕,暴露在他的面前,簡直讓他這顆見慣生死的心,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血肉帶著殘忍緊緊的黏在他的後背,與此同時夏侯幻上藥的手,一直在顫顫巍巍,一丁點的欲將血肉與衣衫分開,平日里凌厲的眸眼,也跟著不由的逐漸濕潤了眼角。
在這個不忍目睹的過程中,夏侯幻一遍遍的在心里問自己︰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明明是該好的傷口,怎麼會變得比以前還嚴重?
伊雲時能感覺到背後奇怪的氣息,不過他卻不知道夏侯幻在想什麼,以為他是閑自己髒,就想著幸好自己從凝華軍營帳中偷了些繃帶,這樣纏上他應該就不會嫌髒了吧?
後背的藥上好之後,伊雲時則轉過身來,夏侯幻低著頭隱藏自己臉上的心疼,不想正好面對著伊雲時胸口的那快露出鮮肉的烙痕。
他不知道伊雲時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他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這麼傻,明明武功沒有廢去,為什麼還要甘願的受此等侵蝕身體的痛。
他就是這個傻瓜……夏侯幻越想心里越難受,上藥的手也跟著越抖。
「怎麼了?」伊雲時納悶,看不到他的表情。
「沒事!」
夏侯幻躲著伊雲時,拿起一旁的繃帶,開始一圈圈的纏繞他受傷的身體,就像要把自己的心,牢牢的纏在他的身上一般。
伊雲時明顯感覺到夏侯幻的氣息不對,支著雙眼一直在審視著他,終于在最後一圈繃帶纏完的時候,透著篝火的暈黃色光亮,他看到了,夏侯幻眼角滑落的那顆淚。
伊雲時瞳眼睜大,滿臉的驚駭之色,夏侯幻竟然為了他哭了……是真的哭了……心疼他嗎?真的在心疼他?
興奮的頃刻間……伊雲時突然覺得自己為夏侯幻所做的任何事所受的任何傷都不後悔,單單這顆為他而落下的淚,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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